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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醫

邊疆的村子沒有王都繁華，缺乏物資的生活，連醫藥也是個奢侈品，這種村落基本上只要一出現疫情，通常都只有滅村的下場。

求得溫飽就是最渺小的願望了，沒人敢要求更多。

那年乾旱，北方凍寒的空氣出現了第一批死者，村民各個繃緊神經，誰也不跟誰講話，怕下個死掉的就是自己，不想被傳染，也不想生活再威脅裡，有些人選擇逃離村落，有些人擔憂自己被戰亂波及，不敢貿然離開，只能躲在家裡，將所有人看做敵人。

本來就被時事搞到繃緊的神經就很脆弱了，當疫情爆發時，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每個人爭先恐後的想遠離禍端，患者腫脹的喉嚨乾涸難受，患者甚至有咳血致死的。

這並不是治不好，可沒人敢靠近，無知害死人，許多病患都被活活燒死，死無全屍，也沒人敢替他們厚葬，好幾人的屍體被人用草蓆綑綁，直接丟棄在水裡。

＊

彌足默默看著水底焦黑的屍體，不發一語，結葉前陣子讓自己去附近村落巡視一下狀況，結果還沒到達那裡，反而就在路上發現了驚喜。

麻珍說：｢一次捆太多人，反而沉在水地呢。｣

他牽著韁繩，眼睛透過鏡片看著水底，語氣不喜不悲，平靜得宜，看不出一絲情緒在。

這個國家就是如此，每天都有人死掉，不需要太在意，彌足跟麻珍本來就是從地獄裡逃出來的人，這種事對他們來說只是家常便飯，甚至連為他們流個一滴眼淚也是浪費。

｢有消息嗎？｣彌足問道，視線依舊沒離開水裡，似乎盯著屍體出神了。

麻珍說：｢沒有，那人似乎不曾經過這一帶。｣

點了點頭，彌足翻身上馬，攥緊韁繩，往附近村落奔馳過去，麻珍緊隨其後，凍寒的土地飄起一陣塵土，沾落在兩人的衣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