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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做一次這樣的事情我就先殺了你再自殺。」
──

■■走出一片狼籍的地下室。室友的遊戲間今天也鋪上了鮮紅地毯,皮鞋叩在石磚和血泊上如是走在雨日街頭。

他不會替他收拾殘局的,包括那位死後仍保持坐姿的不幸女士。他的室友一視同仁非常平等,獵物各式各樣。至於未成年的人類幼崽室友毫無興趣,但這稱不上守序善良,僅因為他不感興趣。

──若他真的是個好人,就不會在遊戲間消遣時光了。消遣包括交換身體主權,看著■■在獵物前方的高背椅上醒來,身上幾乎一塵不染腳下觸目皆紅,然後打破紳士禮儀問候自己。

「殺了我再自殺?■■,」室友的嗓音總是又冷又慵懶又漫不經心,彷彿世界遺棄他似的。「你捨得謀殺嗎?」

一種粉飾太平的,純真的邪惡。室友從未長大,或許他狡詐詭智,但他未蛻變為社會應有的模樣,甚至難以稱之為人,盡管他的外表上是。他的眼神裏感受不到這些。愉 快 犯。

「或許,但會是唯一一次我謀殺一個人。」■■關上地下室的暗門,書櫃自動挪回原位。「不是審判亦不是逃難,出自於我的私心——不能夠再忍受你的那日。所以我勸你善良。」

「善良。」室友重覆。

「是的,你的良知。請尊重你前天處理棘手病患到很晚的室友,他醒來時還需要確認是否在惡夢之中,這不有趣。」而且很混蛋。他吞下那個F為首的臟字眼。所謂禮儀就是,當你心中想著那些字、口裏說請謝謝對不起。

「好吧,我考慮你的建議。」室友在他腦子裏做了個表演性質更多的聳肩,「將美觀性與藝術性列入參考。」

「謝謝你。」

──
「■■。」

在他洗澡時室友保持沉默,■■也正好清空自己的意識放鬆。現在他拿著剃鬚刀對著鏡子修臉,室友的紅眼睛出現在鏡中。

「嗯?」

「你說要殺了我再自殺,在我看來,這應當屬於殉情。」

■■聞言沒有說話,並抹上鬚後水。他向鏡中人拋去一個冷漠的眼神,竟是與他過分相似。

「我更喜歡稱之為陪葬,親愛的。」

甚至附上一個眨眼。

————

後記:

之前寫另個腦洞時想■■也有強勢的堅持。畢竟出自同源,一樣兇是理所當然的(?)

「你敢拖我一同赴死休怪我直接咄咄逼人」,到「殉情?不,我更喜歡稱之為陪葬。」

室友愛死這樣的■■了。(造謠?
這篇的室友有自己的同好,但僅限於心得交流。他沒有打算讓其他人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