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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遥/香氣中毒

二条遥迷戀上二条奏的味道。

但這並非是二条遥喜歡二条奏這個人，而是那氣味所起的連鎖反應。

起初，二条奏總在LIVE開演前急忙拉著自己噴上香水，讓彼此身上的味道合而為一。雖說很快就甩開了那隻緊握住的手，但二条遥發現自己會在無人的角落，偷偷地舉起袖子蹭過鼻頭，暗自接納兩種味道交合一起的美好。

這是在今年生日時被那群人送的禮物。小小的兩罐香水──夜來香與常春藤。

味道就好比他與二条奏，被化成兩種香氣相互融合著。這莫名的讓他感覺噁心，卻又有點貪婪地想沉浸在此。於是，隨著時間經過，這味道便成了種在二条遥內心的毒藤，一步步麻痺他的思想。

幾次過後，二条遥甚至會站在更衣室等著奏的到來。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停留在這。一片漆黑中，二条遥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不斷加速的心跳，多待一秒，內心的期待與失望感就更加巨大，如此搖擺著遥的情緒。

三、二、一、喀。

從門口射入的白光與身影，平撫了內心的不安。遥在暗處裡閃看向對方手裡晃著的透明玻璃罐，期待與興奮在眼底暗自醞釀而起。

「哥哥，居然在等我？好開心！」

二条奏臉上掛著笑容，相同的眼看出哥哥的異樣。奏打開瓶蓋，決定演場戲看看他可愛的哥哥會自甘墮落到什麼程度，而他能收獲到哪個地步。

這次，奏噴香水的動作與前次不同，他牽起二条遥的手，用拇指撫平遥的掌心，示意他張開。遥意會到這個提示，忽略了這動作的曖昧成分，乖巧地讓香水依附在他的手上，而後看著另一人也拿著另一罐重複一樣動作。奏兩手抹開了兩邊的香水，再用殘留的味道蹭過遥的兩頰，最後再蹭上自己。

「完成──！」

「差不多該上場了，哥──哥。」

一聲又一聲，奏呼喊著遥，語氣如同批毒糖衣甜蜜的令人窒息。被呼喚的遥，早已成為香氣的俘虜失去了意識。他上前靠近著奏，兩人的距離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是混合一起的對香。二条奏更進一步的拉著，讓遥埋在自己的肩頭，而他也埋在遥的肩頭去感受彼此，他抱住遥，讓這動作看起來像是討拍的小狗，又像分離許久的情侶依依不捨的挽留彼此的氣息。

直至遥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在奏的懷裡，兩人曖昧的距離間充滿那股味道，令二条遥原先還能推開掙扎的手慢上好幾拍。

「看來哥哥很喜歡這個味道，太好了。」

「什......放、開！」還未能找回身體主導權的遥，笨拙地掙脫開另一份溫度後，頭也不回的奔出更衣室。

急促的腳步聲在走廊回響著，融入二条奏緩慢又無聲的腳步。

停留在門口的奏，用著眼角捕捉消失在盡頭的遥。他瞇起眼，用著同樣香氣的手掩蓋他止不住的笑意，另一隻手餘裕的晃動著快見底的香水，他邁出腳步跟上了二条遥的背影，彎著的眼訴說著自己的勝利。

依戀，人們形容這是美好的感覺。他能是孩童緊抓著父母衣襬不踏出家門的不安感，也能是在事物上獲得安心所產生的幸福感，又或者是──離開了便念念不忘的那種侵蝕感。這種情感依附並不能用健康或者不健康來劃分，畢竟否定其孕育出的幸福感，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情。

──二条遥便是這矛盾的人。

既恐懼著這個味道，卻又無法自拔的依戀著。當二条奏僅僅用著兩隻手抱著他時，那股味道會飄入他的思緒，令心頭湧出大量的幸福感。

他明白這香氣再也不是幸福，而是二条奏投下的毒。使得這份依戀感如酒精般使他思緒開始散開對奏的仇恨。

一次、兩次，久而久之，二条遥警戒二条奏的距離也模糊了起來。他們不時開演前躲在更衣室交換著吻，遥摟上奏的肩，讓對方更方便抱著自己拉近距離，直到他們的胸膛貼在一起，溫度貼合，才滿足地閉著眼接納奏的吻。這樣一來，他就看不見奏在陰影底下注入的愛意是多麼瘋狂，映著對獵物到手的喜悅、超越親情的愛慕，對血緣關係的感恩，混在一起如同七彩的黑，同時遮蔽著遥的視野。

如此心甘情願與自己接吻的遥，可愛又可憐。

但被香氣迷惑的二条遥怎麼會察覺呢？閉上眼的遥，只能感受到夜來香那甘美的味道融入常春藤的清爽感，一點一滴侵蝕著自己。

倘若遥願意睜開眼，將下秒在無人發現的黑暗裡被二条奏吞噬。

不過，過度沉迷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好比二条奏會在第三者踏入兩人空間前為這場被允許的吻畫下句點。他滿意地舔著嘴角，看著還沉浸在香氣裡的哥哥，聽著第三者的發言：

「遥、奏，很抱歉打擾你們，但差不多了。」

「前輩真是的！沒情趣！哥哥，我們該出去了哦？」

等待二条遥回神時，無盡的羞恥感連著唇間留下的觸感、身上多處的愛撫還有那些香氣，讓急速升溫的臉破口大罵著眼前的罪魁禍首，用手粗暴地推開人，搶在烏丸玲司看見他的臉前先走一步，這次他紅透的耳根也染上了對方的味道。

二条遥伸手抹去嘴上的觸感，但即使抹去，也依舊抹不開這已經深根地固的依賴。

這份中毒感完全的支配著遥的所有，他的思緒、他的情緒、他的身體。而當他氣憤地摔著那精巧包裝的香水瓶，也使得他暈眩在房間裡，他抓著門把的手遲遲沒有拿開，他在暗處，他聽見腳步聲，也聽見二条奏的聲音。

然後，門被打開了。

敵不過這份依賴的後果，就是在與二条奏做愛時都能讓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擁抱對方。但他不允許自己僅因這依戀感做出接納二条奏的事。

最後，遥勉強用著殘留的憎惡感，注入從以往累積的怨恨，劃在二条奏的背上，形成一道道晦澀曖昧的掙扎。

「哥哥喜歡這個味道對吧？」

二条奏不厭其煩地在問著這句話的同時，狠狠地頂著遥的敏感點，逼得遥拱起腰，腹部又一次濺上自己的液體。

糟透了糟透了糟透了。本就咬不住的嘴張的大大的，遥在到達顛峰時勉強擠出來的回答被撞成了無意義的音節，但這是對著自己說，而非奏。

狼狽地在弟弟身下呻吟，交合的水聲、過載的快感，還有那若隱若現的香味，全部，都無聲的回答著二条奏的問題。

遥唯一能做到的，僅有用眼神惡狠狠的瞪著身上人。

「噁心死了......。」二条遥搖著頭，在逐漸緩和的快感中終於吐出了這句話。

二条奏安靜的笑著，抬起二条遥的腿，看似是下一輪的邀約。

可二条遥已經不想再沉迷了，無論是這場莫名的情事，或者是香水交合一起的味道、還是對二条奏的依賴，

「不......停！」

可惜，他的拒絕太過笨拙，以至於他忘記情事所孕育出的所有情感，都能被染上一層慾。

「是嗎？這份不坦率也是我喜歡哥哥的點。」

二条奏兩隻手撐在二条遥臉旁，速度緩慢又惡趣味的用著前端擦過那敏感點，逼得遥情不自禁地扭著腰，但奏並不領情這番遥的主動，反倒緩緩地插在深處後停了下來，捧著遥的臉開始一場熱吻。

每當被二条奏吻的時候，遥便會睜大眼睛，瞪著奏眼底那瘋狂的愛意。這次他能直視這些愛意後，用著自己的憤怒一一回覆。

但，若他真的痛恨著二条奏，那麼他也不會讓奏選擇在自己的房間，在二条遥的床上，自願與二条奏做愛。

說到底，二条遥已經迷戀上二条奏挑選的那對香水味。

那味道恰到好處的迷惑著二条遥的心思，從開頭孕育的毒藤終於纏的二条遥無法逃離。如果他放棄掙扎，這些毒素便會散發著美好的錯覺，使得他接納二条奏對他的每個動作，去調和成愛，讓二条遥感到幸福的錯覺；反之，二条遥越是掙扎，身體與意識越是背離二条遥這個個體的初衷。

但二条遥忘記了，自己總是寬容著二条奏的愛，與此同時他總是保持著彼此都能忍受的距離。

讓奏能釋放自己的愛，也讓遥能有足夠的時間去拋下這份情。

「我好恨你、我好恨你、我好恨你......」

遥埋在奏的肩頸，將自己無能擺脫的怨恨化作細聲哭訴與詛咒。然後讓奏一一吻下這些詛咒，接納這極端的情感，轉換成愛，讓二条遥只能如同敗將，迎接絕望的末路。

他張開雙手，環上了奏的頸脖好讓自己在這情潮裡能穩住自己。

落在肩頸的藍髮隨著動作搖晃著，搔得奏心情愉快。二条奏再也內心無法抑制住的愛也終於爆發出來。

他終於等到了。

看著遥自甘走入這陷阱的表情，痛苦、歡喜、絕望，享受。

──二条奏對於自己把握住二条遥感到無比的自傲。

他的哥哥，他的遥，他們生與死都不會消散的命運，他感謝母親讓他與二条遥是雙子，能讓他如此陪伴二条遥，從小到大，從愛到恨，再從生到死。

快感隨著交合處竄上大腦，合著二条奏在耳旁廝磨的喘息聲，也終於讓遥放棄了掙扎，他眼裡的淚囤積著所有情感，一眨眼，隨著眼角流下、爆發。

「停下、快停下！我不要了、我不想去.......！」

二条遥尖叫，兩腿在奏腰旁踢打著，奏聽著遥的哭喊，無情的加快速度，他拉過哥哥的手十指相扣，與他四目相交著。

「一起下地獄吧，遥。」

二条奏聽著二条遥的尖叫，感受他的顫抖，將兩人的罪包覆於這香味之中，一同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