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 〔我曾經是一個哨兵〕 - 他在白羽飄揚的夢中下墜,摔進地平線。那將世界一分為二的細絲震顫、晃蕩,激起大片水花。雪浪成沫將他淹過,白糜閉上眼,他能感受到三百呎外魚兒擺尾帶起的波動,舌苔密集而精準,只嚐了一口海水,所有元素便自發整齊地攤開列隊。他能聽見獨角鯨悠悠的歌聲,連海草與珊瑚的低語也完整捕捉—— 「小糜。」有人輕聲呼喚,而後一雙手臂將他自水中抱起。 白糜睜眼,水珠滾落睫毛自眼眶滑下。哥哥的體溫是暖和的,臉蛋一如往常好看。他像隻幼貓環抱他未來的嚮導,咯咯咯地笑個不停。楠戶彌兔也笑了,身做嚮導,他自然知道弟弟經歷了一場細膩綺麗的哨兵夢境。 於是他刮了刮那挺翹的鼻樑,彎身親吻濕淋淋的小腦袋瓜,「小糜這麼開心,是做了好夢嗎?」白糜應得很快,他笑著蹭進哥哥懷裡,說不只是夢,將來要做哥哥的哨兵—— - 「嗶嗶、嗶嗶。」鬧鐘像個催命鈴,將白糜從回憶構築的夢中驚醒。他在床上翻了身,隱約聽見哥哥在煎蛋。滋滋作響的聲音裡,哥哥問被哨兵調戲了該怎麼辦? 「啊?又是哪個哨兵......還不簡單,你給他發個一百張懶蛋,他會封鎖你的!」他朝廚房嚷了幾句,蹭蹭被窩又想回到夢裡。而門外鍋具碰撞,傳來急迫關火的聲音。楠戶彌兔驚愕的開門,問得小心翼翼,「小糜醒了?」「當然醒了。」白糜轉向哥哥,厭煩地半睜開眼,「所以呢?是哪個?上次纏著你給他梳理的那個?」楠戶彌兔久久沒有回應,愕然地張著嘴。 「幹嘛?你怎麼了?」白糜困惑地看著哥哥,見人失了神還往臉上扯。而楠戶彌兔終於回神,握住白糜的掌心沾著薄薄汗液,「小糜,我沒有說話.......從剛才到現在,我只在心裡想。」白糜還沒反應過來,楠戶彌兔已經起身渡步並撥通電話,「天啊,你能聽見我的想法......你可能要轉化了,我們得通知父親。」 - 在很久以後白糜才知道,自己確確實實是一個嚮導。 而一個嚮導是不會變成哨兵的,那不是變性手術能完成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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