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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誰能踏上王座⋯ 那位踏過騎士(我)、國王(凱撒)跟神明(諾阿)的屍骸登頂的⋯我希望是你(潔世一) 凱撒總是說你狂妄,我卻⋯預見你勝利的榮光。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即使你不再需要我⋯即使我死⋯ 那是自詡忠誠的守護者,他(內斯)唯一能吐露的感情。 低著頭的內斯完全沒發現。如果他現在抬一抬頭就能看見潔世一臉上那羞澀的仿佛暗示著什麼⋯那連同呼吸不自覺的開始凌亂、熱度染上耳廓的不平靜。 碰—碰碰的、 潔世一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亞歷克⋯總是這樣⋯」 (狡猾的以退為進) 保持著之前的姿勢,潔世一與半跪在身前的人四目相對。他情不自禁的喃喃低語。 無須多言。 他懂得內斯話語中隱含的感情。 好景不長。 一道語氣戲謔的人聲打斷兩人的凝視。 「打擾世一你了」 「那群傢伙(隊友們)都到了」 「身為今天的主角、世一可不能不出現」 被凱撒冷眼瞥一眼,內斯瞬間收回動搖的感情。他低著頭、輕柔的把潔世一推進了浴室盥洗。 凱撒卻毫不見外的跟進去。 以一道門像是界線的隔開兩個世界。 凱撒把潔世一牢牢的固定在鏡子前的洗手台上。兩人的身形緊緊貼伏在一起。凱撒笑容濃郁到了極點,他壓低著聲線,語調曖昧而狎暱跟潔世一的耳語著。 「與實力不匹配的慾望⋯只會招來毀滅」 生怕潔世一不明白指的是誰,凱撒又添了幾句。 「世一可別隨意挑起底下人不該有的想念⋯」 「內斯不是表面上的⋯那樣順服」 更何況⋯ 彷彿撕裂人類偽裝的皮囊,凱撒唇角永遠不變的笑容終於淡去。他猙獰了面孔。把握在潔世一腰上的手掌越來越用力。 「世一真是喜歡到處留情呢~」 「這樣放蕩的表現⋯」 「我會忍不住扳斷你、」 「撕裂你」 「讓你我融於一體、再也不分離」 凱撒狂亂的以言語威脅著,好像這樣就能掩蓋住自己看到潔世一被內斯過分親近卻不抗拒時,心裡深處那冒出的奇異慌亂。 瘋狂的話語迴盪在密閉的空間裏。 潔世一只是推開凱撒,狠狠的給凱撒一記眼刀。絲毫不把凱撒的危險宣言放在心上。他甚至信任的把後背暴露給凱撒,並一邊小聲的嘟嘟囔囔、一邊開始刷牙洗臉。 「不理你⋯忘記我的生日禮物還這個態度」 「米夏是大笨蛋」 凱撒是讓潔世一困擾的存在,也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這一年時間內的相伴跟磨合,讓潔世一早就知道凱撒奇特的表現欲。以及他在球場上下有著不同的情緒開關(就像自己)。 平日情緒激動時,凱撒球場上的表演人格就會不由自主的冒出來。潔世一早就見怪不怪了。 誰叫他離不開這位唯我獨尊的國王陛下。 彷彿被無形的鏈鎖給綑綁著,潔世一無意識的放縱著生活被侵染⋯ 他總是需要米歇爾•凱撒的陪伴。 ——— 能在潔世一心情愉悅的生日上惹毛脾氣平和可親的東方人,凱撒堪稱第一人。 被冷處理的藍薔薇皇帝彷彿知道自己理虧似的,默默地把手上帶來的湛藍矢車菊插入桌上裝飾的花瓶中。但是,一旁青訓營的小夥伴卻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他。 只見格林抱著胸,以他一貫作風的詠唱風格調侃著。 「年輕的勇者、你要通過神明賜下的考驗!」 「手刃一同長大的騎士」 「越過遍佈荊棘的征途」 「摘取那開在極東的愛之花」 另一邊看似大老粗,其實心思意外細膩的格斯納則快速的打住老搭檔-格林的找死。 「難得世一生日,少在那唱你的歌劇」 並且格斯納留意到凱撒手上的動作,下意識的緩和著氣氛問到。 「矢車菊(Kornblumen)給世一的?」 凱撒不立即回答。 他的手指像是彈鋼琴似的依序劃過藍色的花瓣。 日耳曼民族代表的藍色矢車菊,外表看似柔弱卻象徵著莊嚴和尊貴。 只獻給擁有無比強大內心的人。 更何況,這是兩人(凱撒與潔世一)共享的藍色。 凱撒彷彿想著極為開心的事情,瞳孔卻浮著深不見底的暗芒。慢悠悠的開口。 「不覺得很襯世一嗎?」 他抬眼看向仍氣鼓鼓的潔世一。 不經意眼神交錯,潔世一向他哼一聲,直接扭頭與其他人聊天。 (真是⋯任性又可愛呢⋯世一) ————- 在內斯準備的慶祝餐點中,有兩個盤子上面,分別擺了1跟7個蠟燭。象徵著潔世一的17歲生日。 在拜塔•慕尼黑的全體球員到齊後、個個身高馬大的球員嬉鬧著,要壽星遵循傳統、用火柴點燃起這些祝願的蠟燭。並且偷偷笑著看他們隊上稚嫩的日裔選手手忙腳亂的試圖點燃火柴。 只是第一次觸碰火柴的潔世一,完全不知道怎麼掌控與火石的摩擦力道。就連火柴燃燒速度也是超出預期之外的,每每還沒有等蠟燭燃燒、火柴就已熄滅。 在潔世一挫敗的即將開啟下一輪的點火柴考驗時,一雙手從潔世一背後伸出,荊棘蔓延著到手背上象徵皇帝的王冠。是米歇爾·凱撒的手。 「米夏!」 他彷彿看到救世主一樣,鬆了一口氣。語氣滿是輕快又依賴的小小喊出兩人親暱的稱呼。早就忘光了兩人不久前的鬥嘴。 正如同凱撒他自己宣告的那般;凱撒總是那個啟示者。是他向潔世一彰顯出從0到1的蛻變。他們相依相偎地並行走在理想道路上,是一步之外的夥伴。 「世一需要人好好看護著呢~」 凱撒骨節分明、又帶著明顯繭子的手輕輕附上潔世一的手。 這一次、火焰一點即著,閃爍的火光不再令潔世一驚慌失挫。 兩人交握的手穩穩地點燃第一個蠟燭。 「明白了嗎?」 「嗯⋯!我終於明白了!謝謝你、米夏~」 潔世一輕輕的吻了凱撒的臉頰,語帶興奮又熟捻的撒嬌著。下一秒,他興致勃勃的正坐回桌前,像是找到新玩具的幼童似的,雀躍的一一點燃起蠟燭。 身邊簇擁著的球員們,在最後蠟燭點起的瞬間,彷彿有致一同的唱起了生日快樂歌。為了因應他們來自遠東的隊友,拜塔·慕尼黑這群漢子一路從德語版、英語版唱到了日語版。當然,最後怪腔怪調的日語生日快樂歌讓壽星潔世一笑的東倒西歪。連連笑個不停。 「Herzlichen Glückwunsch zum Geburtstag!」 (生日快樂,潔世一) ——— 慕尼黑的四月難得出現太陽。探出浮雲後的太陽柔柔地散發著熱度,也顯得灰藍天空越發褪色過的似的。 潔世一瞇了瞇眼,光線灑進廣袤海面一樣、在他的眼眸上反射出粼粼的光。他聽著臉頰一側的呼吸,略帶酒精的氣息滾燙而急促的撲過來。也能感覺到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拇指摩挲的按在靜脈的血管上,溫柔又纏綿。 但他沒有作出任何反應,反而以溫順乖訓的模樣任由凱撒把玩著。 在這種溫馨時刻,凱撒那昳麗到不似常人的容顏也難得的泛起少有的溫柔。他親暱的捏了下潔世一的鼻子問。 「世一你昨天偷偷哭鼻子是吧?」 「才—— 才沒有!」潔世一心虛的回嘴 凱撒也不多問,只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明顯是高端訂製的產物,交給了潔世一。在凱撒說怎麼可能忘記世一寶貝禮物的調笑中。他又是羞惱又是開心的打開了禮物。 一隻的手錶。 典雅的藍色的薔薇糾纏著同色的矢車菊。 (早上凱撒裝飾的⋯一樣) 「一樣的花⋯?」 看著懵懂的看著自己的潔世一,凱撒忍不住喉嚨深處逸出悶笑、低聲地笑了起來。他不僅笑的胸膛一抖一抖的鼓動,還俯身摟住潔世一的腰身。 他極具危險侵略性的目光在潔世一身上放肆流連,來回逡巡。 然後, 一個吻像蝴蝶一樣的落在潔世一的眉眼上。 凱撒俯下身去啄吻他的眼皮,像是習慣性的描繪著,想要透過這樣的親吻來觸動潔世一的靈魂。隨著時間拉長,他親吻的動作越加輕柔撩人。不知道是愛憐還是要將人揉碎一般,最後還惡意的用舌尖舔了舔。 潔世一甚至有所預感。 如果這不是一個克制的吻,那麽凱撒的舔舐和啃咬將會落在任何一處。 凱撒絕對不會放過他任何一個情動的顫抖。 任何一個他想費勁遮掩的角落、那些羞恥到無人問津的地段都會被瘋狂地打上標記和烙印。 「如果你選擇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將昭示新王的誕生」 凱撒又開始說起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語。 他看著潔世一的眼神顯得格外晦澀複雜。從浮在表面可以看透的情緒,都像是沈到了深潭之底變得捉摸不定。 「我不會與你共享王冠」 「你要自己在我的皇冠上落下你的名」 凱撒彷彿暗示著,以刺有王冠標誌的手撫過他剛剛吻過的潔世一的眉眼。他的聲音沙啞,說出來的卻又比任何時候都認真。 「不然,我會支配你」 潔世一非常清楚凱撒長得好看,然而等真正的被他抱著、貼近著述說愛語。他才恍然。不管平時對凱撒有多親近,都很難形容此刻這種誘惑到極致的危險感。 他們靠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對方呼吸。 然而可恨的是,凱撒竟然眉眼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一幅篤定潔世一會屈服的模樣。 正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的潔世一頓時逆反心理就上來了。他做直了身子、用額頭抵上凱撒的額頭,不服輸的說到。 「笨蛋米夏!要支配你的是我才對」 ———————— 深夜,好不容易把凱撒跟內斯推回家休息的潔世一,此時仍然坐在沙發上,困頓的點著頭等待諾埃爾•諾阿回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潔世一沈沈的睡去,喚起他的是諾阿身上熟悉的雪松氣息,緊緊環繞在他周身。 即使倏然從一個男人的腿上醒來,也不阻礙潔世一被強烈安全感瞬間填補了。那漫長等待所產生的空洞缺失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親暱的以臉頰蹭了諾阿的胸膛,一點也不害臊的整個人放鬆的陷入成年人的懷中。 「諾埃爾其實⋯不用急著趕回來的」 「這樣太累了⋯」 帶著零星睏意的潔世一,咕噥著說出。 「不⋯是我回來的太晚了」 「帶你離開日本的時候,就約定了要照顧你」 「是我失職了」 但是,潔世一昏昏沈沈的腦袋裡滿是諾阿各項的優點。 (諾阿手機裡自己總是第一順位聯絡人) (定期的通知自己他的預計行程) (在我落入深淵的時候⋯) (也是諾阿找到我) 「才沒有⋯諾埃爾一直是最棒的」 難以容忍偶像的自輕自賤,潔世一掙扎地睜開眼皮,反駁著。 兩人說話間,諾阿原本只是扶在少年腰側的雙手慢慢交錯,將潔世一牢牢地固定在了自己的懷裡。貼合的身影竟顯得很靜謐溫柔。 諾阿注視著潔世一。 他思考著。 從有記憶以來,不論是身處的貧民窟還是眾人矚目的世界舞台,所有人對他的評價似乎都冷酷、極度理智、以及感情淡漠。因為自己長年冷肅著臉,外人更是深深畏懼著敬而遠之。 他的思維裡把萬物的走向大約分做合理與不合理的,黑白分明。藉由這樣化繁為簡的方式,諾阿外露的個性更顯的冷冰冰。他從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也不會企圖去揣摩他人對自己的態度。 但是,對潔世一的掌控慾卻在不合理的增加。 不合理的情感堆積著。叫人只想把自己擁有的東西都給他。 諾阿有時候甚至想一直將潔世一帶在身邊,處在自己的視野之內,處在自己保護之下。或是,不容質疑的捧著潔世一的臉頰要求著:你只能看著我。 諾阿遠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聚焦在客廳桌上,他帶回的藍色鳶尾花束。 像是藍紫色的豔麗蝴蝶在展翅翩翩。 跟⋯潔世一相合的藍色。 諾阿不由得嗤笑一聲,自己竟然會如此思維停滯。 大概他心中也是有所冀望的。帶著那種炙熱憧憬看著自己的潔世一,會不會也跟我一樣有同等的愛戀心情? 諾阿低頭輕輕貼著潔世一的脖頸,似吻非吻,耳鬢廝磨的和他溫存。慣來冷漠的諾阿胸口騰起陌生而複雜的情感。 想要憐愛潔世一。 但同時,又格外地想要欺負一下懷中的少年。 與憐愛同時升騰而起的惡劣的、甚至可以說是諾阿從未有過的幼稚渴望。 最後還是理智更佔上風。吻清淺的落在潔世一的額角。 再等等。 在半睡半醒的恍惚中,潔世一好像聽到了有人輕輕笑了 諾阿是潔世一的起點、也會是他挑戰的終點。 潔世一總會朝著他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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