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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疼痛,我來收下吧?」看著滿身是傷的刃,像平常一樣帶點些許開玩笑的方式搭話的穹,刃光是專注於忍受劇烈疼痛就已無其他心力去應付,便以有點煩躁的態度隨意回答道。
「隨你便。」
「嘿嘿,謝謝。」
絲毫沒去考慮過微笑著的少年所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轉瞬間,刃馬上就打從骨子裡後悔剛才吐出的發言。
直到上一秒鐘都還能感受到彷彿全身被撕碎一般的疼痛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開始消失無蹤,就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變回一點傷口也沒有的身體。雖說刃是不死之身,但不代表傷口癒合的速度也會異於常人的快速。
將視線移到旁邊,剛才還那麼元氣充沛的他的皮膚開始一點點裂開,流出那鮮紅的水也在腳邊慢慢積起水漥。咳咳,穹突然咳嗽了一聲,從他口中同樣溢出用雙手也無法止住的大量血液快速地落至地面。
「哈?」
自己變成滿身是血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但其他人的話,穹的身體的話,對於刃來說是一件驚天動地的衝擊景象,現在,此時此刻,刃第一次深刻體會到這個事實。失去言語能力的刃睜大雙眸,好幾秒間只是呆愣著目視這個場面。
好不容易回過神的瞬間,刃馬上支撐住眼前的少年。他那幾乎沒見過的慌亂樣子光聽聲音都能明白。
明明是非常的痛,看到明顯流露出難得情緒的刃,穹的臉上卻浮現出與現狀極度不相符的燦爛笑容。
「你這傢伙,做了什麼?」
「欸...做了什麼,我不是說...我收下你的疼痛...了嗎?」
那讓人看了心疼的虛弱身姿每說出一字一句,便會伴隨著鮮血溢出。
絲毫沒去想過他是否為認真地說出那句話,更沒想過他真的能夠辦的到這件事而感到非常訝異,但在這之上,從心底也湧現出無盡的怒意。
「誰,希望你去做這種事!」
一不小心用了超乎自己想像的音量大喊出聲,面露令人恐懼的生氣神情一邊緊抓住穹的肩膀。
「...唔啊!...好、痛...!」
就算只是一丁點的力道對於現在的穹也會造成極度的痛處。僅僅一瞬間表情變得猙獰還吐出呻吟聲,但很快地便又恢復成原來的笑容。
「因...因為,唔、你說了、隨、隨我便...」
「真是令人無語了。」
刃無力反駁,接著放鬆手上的力氣,並將已經無法獨自站立的穹靠在自己的胸前。
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擁有這種能力的人也只有他而已了吧,現在生氣抑或是後悔都已於事無補。
自己早就習慣如煉獄般的痛苦,但胸前這副脆弱的身軀鐵定是負荷不了的。
「嘖。」
對自身輕率的發言而略顯不耐的咋舌一聲,在各種思考之後,決定總之先將這傢伙帶去卡芙卡那邊好好休息最為恰當,便以平常更加溫柔的方式將穹抱起。
也就是採取了公主抱的方式。這樣對穹來說應該是能將負擔壓到最低的姿勢。
「啊、......是公主抱!」
讓人不禁感到疑惑,不知從哪來還能如此有精神的穹臉上露出愉悅的表情,一邊向刃的脖子後方伸長手臂,卻在中途就用盡力氣。
「安分點。」
如此說完,用不會讓他感受到痛楚的程度更稍微抱緊穹的身子,並邁開步伐。
「嘿嘿......」
明明也沒說什麼有趣的話,更何況現在也不是傻笑的場合。
刃看了一眼再次傻笑著的他,只是放棄似的輕輕嘆了口氣。

後續。

回程途中。
「如果我因為太痛而死掉的話,會為了我哭嗎?」
「不會讓你死的。」
突然提出個疑問,並在聽到答案後,穹才滿足地進入夢鄉。
「在我死之前不會讓你走的。」
「......穹」
然後,如柔風拂過那般在少年的額頭上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