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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唐布衣咳嗽一聲,「聽好了,所有目光向我看齊……」
他拿著手機,開始說詞:「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會在一個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出現,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彩祥雲來娶我……」
趙活忍無可忍,用巴掌親熱地在此人的臉上吻了一下。因為蓋世英雄是今晚酒局裏玩所謂成年人該玩的UNO大贏特贏的醜男,胸前別著個唐門UNO no.1的恥辱胸牌,金甲聖衣則是一群醉鬼簇擁UNO no.1上位,用之前團建沒用完的金色錫箔紙給他裹了一圈,醜男承擔著重要的保險絲職責,滴酒未沾,騎著小電驢滴滴嘟嘟,唐布衣就在他背後嘀嘀咕咕,看著有點像什麽服從性測試,這一巴掌下去,不經意間也成為了成年人該玩的羞辱小遊戲no.1。
「你為什麽打我。」唐布衣很不甘心,哪怕那個巴掌比起打更像是調情,「我都這麽誇你了,你為什麽打我。」
「……」人在極度無語的時候會笑一下。鑒於醜男今晚無語了太多次,臉已經笑僵,只能崩潰捂頭小聲尖叫,「你能不能正常點!?」
「我哪不正常了。」唐布衣立正了,拿著手機開始發消息,「師弟在嗎?我是大師兄呀。奇怪,怎麽沒消息。是我呀,我是唐布衣,帶你接過那麽多項目的大師兄啊。怎麽不回我?在嗎?餵餵?我是唐布衣,你大師兄。不在?奇怪。」
人要對酒鬼有寬恕之心。尤其是喝上頭了又跟你有點沾親帶故狗皮膏藥一樣的酒鬼。趙活硬忍了一下,沒忍住,轉過頭對著旁邊無辜的小樹來了一拳,把路過遛狗的大爺嚇一大跳,嘟囔著誰在開槍。
唐布衣還在發語音消息:「師弟,在嗎在嗎,是我啊。趙活在嗎?我是你大師兄啊。」
「滾。」趙活把身上的錫箔紙撕下來,揉成一團塞褲兜,開始去扶自己倒地的愛寵小電驢,「你今天死定了。」
唐布衣每一個喝酒喝到高回家的夜晚,都是一場可悲的#倫理#血腥#暴力小短片。趙活人沒在唐家住……呃,隔了個對門,還是能聽見什麽經常殺人的朋友們都知道殺人容易藏屍難的解說詞……其實他每個月都要悄悄向對門住著的唐錚拜一拜,畢竟世人有關二爺,唐門有唐二爺,不說沾不了邊,也只能說差了十萬八千裏。唐布衣在此時大喊大叫:「師弟!你為什麽不回答我!」
趙活面無表情地鎖車:「嗯嗯。」
唐布衣大喜:「那你是答應了!」
趙活面無表情地拿出手機:「嗯嗯。」
唐布衣遂美滋滋地靠近,大鳥依人地縮下來,貼他肩膀上,險些把醜男創飛。至於什麽答不答應,答應什麽,那好像是一年前發生的事情了。辛苦工作了一天的醜男把基本已被酒精泡爛的鄰家大哥綁在電驢上,嘟嘟嘟往家裏開,誰料這人在半路玩起嗶滴艾斯愛慕,突然一個激靈,靠他耳邊大喊一句:師弟,我中意你!我們倆拍拖吧!
這場嗶滴艾斯愛慕太過淒慘,嚇得趙活直接一個拐彎沖進綠化帶,連人帶醉鬼一起摔進醫院,只能在冰涼涼的椅子上縮成鵪鶉,看著臉色黑如惡鬼的唐錚獰笑著靠近,把這對奸夫淫夫打包回家,再塞進最難辦的項目裏搓圓揉捏,捶打入味……呃,意思是一星期後,所有員工都知道他倆在談。談得忘乎所以,膽大包天,故而在屏蔽了錚主管外,又新建了個屏蔽肉麻兩公婆的群,每天都在發流汗黃豆,令人忍俊不禁。
「我中意你呀中意你呀…」唐布衣亂七八糟地嘟囔著。
「別說你那蹩腳粵語。」趙活懶得理。
得虧此刻夜深人靜,不然這如此膩乎的龍陽之景對青少年的影響那是不可忽略。唐布衣伸出手,去捉他胸口放著的no.1磁吸胸牌,被很護食的no.1打掉了手:「幹嘛?」
「你翻過來看看。」勢必要把肉麻兩公婆形象貫徹到底的醉鬼蹭來蹭去,「看看看看。」
趙活於是把胸牌摘下來,對著路燈一翻——不得了,此no.1表面清純只愛uno,背面卻不知羞恥地印了個手繪的蹩腳❤️。醜男玩了這麽多把服從性測試,終於還是敗給了羞恥心,從頭到腳地紅起來。隔了好一會兒,才小聲罵了一句:「唐布衣……你把我當哪家姑娘哄呢……」
「那你哄哄我。」此人臉厚如城墻,嘴巴硬如鋼,「把我當姑娘哄,我樂意。」
「……」趙活說,「我也中意你。」
「……」唐布衣說,「……………………哦哦。嗯。哦。嗯嗯。這樣。嗯。哦。嗯。這樣啊。挺好。嗯嗯。」
哇!原來臉厚如城墻還有下一句!墻倒眾人推!只可惜唐布衣的臉皮呈現一個詭異的二象性,別人想推推不倒,醜男師弟咬牙切齒一句我愛你說得像我恨你也把他給打敗得即刻重生了。重生的唐布衣靠了一會兒,酒意上頭,重振旗鼓,勢必要證明自己的小浪漫還是很行:「師弟——」
「我天底下第一喜歡你。」趙活說,「最喜歡你。我愛你。」
收到趙活消息,和自家小妹一起下樓接人的唐錚,於是看見時而讓人順心時而讓人頭痛的醜男跪倒在地,旁邊躺著一個兩眼緊閉雙手合十看起來沒什麽氣息的孽障。
唐默鈴被此情此景嚇了一跳:「師兄…布衣哥是死了嗎?」
紅成尷尬西紅柿的趙活繼續尷尬一笑:「哈哈,還沒。」
黑成恐怖殺人魔的唐錚於是冰涼一笑:「呵呵,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