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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催眠】
  昏暗的房間內,拿特坐在床邊看著昏睡的安瑞斯,指尖輕撫過人已經包紮好的右肩後順手調整了點滴的速度。
  「吶…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上課的事?你總是很認真的做好每一件事,而我只要闖禍,就算賴到你身上你也不會否認,我常常因為這樣被老爸修理的慘兮兮…」
  「上一次我明明就殺了你了啊…為什麼你會活下來呢?聽愛利爾說你還替我求情…」
  拿特的手指撫過安瑞斯的臉頰,眼中隱約閃過一絲心軟後隨即又被仇恨給取代。
  「其實讓我死掉還比較好,我才不需要你的同情…從小到大我都只能追著你的影子跑,你的光芒耀眼的令人喘不過氣…而我總是被拿來和你做比較…走在你身邊我就好像瑕疵品一樣,得不到任何人的肯定。」
  「我恨你!也恨你的母親!父親不管在哪裡總是想著你們母子倆…你根本不明白我和我母親過的有多麼痛苦…明明我也是他的兒子!」
  拿特的手滑向安瑞斯的頸子,彷彿隨時都可以扼殺這條生命般,接著他想到自己被軟禁起來的母親,他嘴角笑的有些猙獰的扯去蓋在安瑞斯身上的被單,一雙手隔著衣服的布料撫摸著床上人的身體,像是在檢查有無瑕疵般,最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要報復自己的父親和特馬雷頓家,安瑞斯是最好的籌碼,他腦海擬出了些計畫,最後像是嘲笑般在安瑞斯耳邊低語。
  「你要趕快好起來啊,兩個月後你就要結婚了,我會替你好好打扮的…呵呵…哈哈哈哈…」
  他笑的無法抑制,像是瞌了藥般渾身顫抖,腦海想像著兩個月後的場面令他興奮莫名,最後他猙獰抓住安瑞斯的手腕,彷彿要將這個人拖進地獄般低吼著。
  「我會讓你變成我的所有物!就算最優秀的你到最後也只會淪為我的道具!我要讓你親手撕碎你重要的一切!」
  夜幕低垂,幾個人影趁著夜色搬進了宅抵,天空的月亮今晚特別血紅,像是預告即將發生的動盪般…


  不知道昏睡多久的安瑞斯張開眼睛,一片漆黑的室內讓他一度以為自己還沒睡醒,然而右肩隱隱刺痛讓他明白這並不是夢。
  他吃力的坐起身,腦袋昏沉沉的,他努力回想先前發生的事情,然而他卻只記得愛利爾要離開自己的神情,心裡傳來一陣陣的刺痛。
  右肩傷口怎麼來的安瑞斯已經不想去管了,他搖搖晃晃的起身想找出路,然而他才碰到牆,周圍的燈光突然打開,一瞬間的亮度刺的他張不開眼睛,耳邊也在這時傳來愛利爾的聲音。
  『明明就不是個女孩子,但裝著這副模樣是為了迎合我的喜好嗎?』
  安瑞斯身體僵硬的停頓了頓,而那播放器又傳來愛利爾的聲音。
  『我到底為什麼會喜歡啊…』
  「小愛!」
  安瑞斯勉力的張開眼睛,然而映入眼簾的是到處都是自己身影的房間,偌大的房間裡牆上鑲嵌著一面又一面的鏡子,就連天花板也是,安瑞斯被這樣的房間給嚇的一身冷汗,這時、播放器裡又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從現在起…芙勒蒂卡家沒有安瑞斯這個孩子…』
  這是自己父親的聲音,像是回音一樣迴繞在房間裡,安瑞斯不敢抬起頭,他沒有勇氣看自己鏡中現在的樣子。
  「抬起頭來看看啊,親愛的哥哥。」
  播放器裡傳來自己弟弟愉快的聲音,安瑞斯忍不住抬起頭,其中一面鏡子只剩下一片玻璃,玻璃後站著一名藍髮青年,他手上拿著安瑞斯先前準備要給愛利爾的婚戒,正一臉興味的把玩著,安瑞斯整個火起的站起身往拿特方向跑去,然而當他快碰到那面玻璃時,一股拉力猛的扯住他的左腳讓他硬生生的跌倒在對方面前,拿特看到被鐵鍊拉扯下而跪在面前的安瑞斯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怎麼這麼狼狽啊!你不是一直都很厲害嗎?哈哈哈哈哈---你看吧!你快看啊!你現在跪在我面前什麼也辦不到!」
  「……」
  安瑞斯對拿特的挑釁事若無睹,他扯了扯左腳的鐵鍊後緩緩的站起身,腥紅的眼眸毫不避諱的直視對方的眼睛,拿特被安瑞斯的冷靜給激起了怒火,他收起了笑容,一臉不屑的打開玻璃屏走到安瑞斯面前。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只有這點能耐嗎?」
  「能耐這兩個字你不配用,有本事你再靠近一點試試。」
  「你當我傻了啊?靠過去好讓你對我動手嗎?」
  「哼…」
  安瑞斯冷哼了哼,像是看髒東西般別開了臉,眼神彷彿對方連入自己眼中的資格都達不到一樣,拿特突然抽出電擊槍往安瑞斯擊發,兩道帶著電流的錐狀朝人飛竄過去,安瑞斯只是側了側身便閃過去,他兩手插在胸前,連看都不看拿特一眼。
  「我說你啊,從以前就不喜歡老實的接受訓練,這種東西根本奈何不了我,直接說你把我糾纏在這裡到底想幹嘛。」
  「也沒要做什麼,只是要你乖乖就範罷了,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愛利爾到底怎麼了嗎?」
  「……他怎樣也不關你的事。」
  「怎會呢---」
  拿特開心的走到安瑞斯面前,他像是得到好玩的玩具般轉了幾圈。
  「他不要你了喔--你知道嗎?當你昏迷的時候他就這樣把你送給我了耶!不然你想想嘛…特馬雷頓家的次子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就範的將你拱手讓人呢?也是啦…當時你們在吵架,他也真是鐵石心腸不是嗎?」
  「………」
  聽到愛利爾的事情安瑞斯心裡一陣刺痛,昏迷前兩人爭吵的情景歷歷在目,儘管他知道不能相信拿特說的話,然而眼中還是不自覺的露出受傷的神情。
  拿特知道他的話對安瑞斯已經起了效用了,他轉了轉手上的戒指,用可惜的語氣說著。
  「我說哥哥啊…你這是何苦呢?就算被逐出本家的你條件也不差啊,何必執著一個已經不愛你的人呢?這樣實在太難看了,他就跟父親一樣不是嗎?完全不需要你,本家的家訓那句話叫什麼來著……對了!就是廢棄。哈哈…哥哥…你真的很厲害,被本家廢棄後連特馬雷頓家也容不下你!哈哈哈…真是快笑死我了…」
  「他們才沒有!他們才不會這樣對我…」
  我沒有做錯什麼事…我沒有…
  這句反駁安瑞斯自己都覺得有點底氣不足,他的心像是快窒息般堵的令他難受。不遠處的拿特趁勝追擊下去。
  「如果沒有的話為什麼你會在我這邊呢?親愛的哥哥,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現在這麼多天了都沒有人來找你?你明明就是個男人,為了愛利爾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都沒有半點後悔嗎?你還記得嗎?你上一個喜歡的人最後不是也離開你了嗎?哪怕你費盡心思的陪伴他足足四年多的時光,不覺得這樣的事情又重演了嗎?你連他的孩子都生了,但他不是三言兩語就把你推開了?」
  「……閉嘴…」
  安瑞斯聽不下去了,過去的傷口被拿特作為武器的拿出來,不堪的往事血淋淋的被拿特給從記憶深處給挖了出來,安瑞斯已經無法冷靜的兩手摀著耳朵。
  愛利爾抱著自己轉圈,開心的在自己臉頰邊廝磨的記憶像是鏡子般開始出現裂痕,取代的是那雙將自己推開的手,那雙冷淡帶著嘲諷的神情,彷彿在提醒安瑞斯這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
  拿特緩緩的退到玻璃屏後,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迷藥香味,他聲音有如惡魔般蠱惑著,緩緩的,迴盪在這個房間。
  「你只是他們一時寂寞拿來排解的替代品,愛利爾已經把你送給我了,你在這裡就是鐵生生的證據…」
  「不是…不是那樣!」
  「你看…你給他的婚戒現在也在我這裡…他和父親一樣…不要你了…」
  「…他不會…不是那樣…你說謊!」
  「都這麼多天了…沒有人來找你…不會有人記得你…你的小孩也不會記得你的樣子…因為他們已經不會讓你回那個家了啊…」
  「嗚…」
  啪!
  一聲清脆的彈指聲,安瑞斯的眼中只剩下一片黑暗,他身體有些僵硬的跪了下來,玻璃屏後的拿特用手帕摀著鼻子走了出來,他走到安瑞斯身前,手指勾起那張姣好的臉,盯著那雙失去生氣的腥紅眼眸,他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什麼都不要想了喔…安是乖孩子…你只聽的見我的聲音…要當個乖孩子…知道嗎?」
  安瑞斯茫然的抬起頭看著拿特好一會,迷藥的後勁像是毒藥般緩緩影響他的腦部,連最後一絲思考也被逼的放棄,他木然的點了點頭。
  「哈哈…真是好孩子!」
  拿特開心的解開安瑞斯的腳鍊,他拉著人離開充滿鏡子和迷藥的房間來到一處關著幾個孩子的地下室。
  本來這幾個孩子是要被轉賣到其他國家,然而拿特用了些手段輾轉的將這些孩子給搶到這裡來,他從牆上拿下裝是用的武士刀放到安瑞斯手裡,指了指這些眼中滿是恐懼的孩子們說道。
  「他們都是壞孩子,安--你替我解決他們吧。」
  「……」
  安瑞斯神情木然的點了點頭,頓時、地下室裡一片哀鴻,安瑞斯的身體染上溫熱的鮮血,然而他卻沒有停手一個接一個,直到地下室裡的哭叫聲完全靜止。
  拿特看著安瑞斯白皙的腳底踩在那些孩子們溫熱的血上,心裡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他像是得到解放般舒了一口氣後朝安瑞斯勾了勾手指要人過去。
  「我覺得我現在心情超好的啊…安,你真是個乖孩子,我現在想休息了,過來這裡跪著吧。」
  「………」
  安瑞斯順從的走到拿特面前跪在地上,對方抽走安瑞斯手上的武士刀後按下那沾滿孩童鮮血的肩膀,然後舒服的躺在安瑞斯同樣沾滿鮮血的大腿上。
  「我要睡一下,不准讓人來打擾我知道嗎?」
  「………」
  回應給拿特的只有安瑞斯木然的點頭,身後孩童們細微的掙扎氣息像是蚊吶般傳在安瑞斯耳裡,在揮刀時、安瑞斯潛意識的避開他們的要害,這點拿特並沒有察覺,而僕役們在人的指揮下開始處理這些孩童時,一個人影悄悄的將這些受傷的孩童們送往特馬雷頓家,其中一個還有些許意識孩子緊抓著人給他的影像…
  『這是鏡之屋和這裡發生的影像,請務必交給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