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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alously
#李澤言 #夢女 #慕語


我的先生真的很難伺候。
像是今日,當我準備出門跟朋友會合時,那一連串在玄關前的問話讓我瞬間將嘴角勾至燦爛,只是轉過身刻意擺出無奈的表情、便惹得他悶不吭聲地暗自吃味。

「說了不會被拐走,你明明也見過人家、而且不是單獨——」
「我不是不相信妳,是不相信他。」
「——即使他老婆也跟著?」
「我對於除了我們之外的婚姻效力持保留態度。」
「⋯⋯李先生⋯⋯」「妳的衣服長度穿太短了。」
「褲子也是,那長度整個腿部線條表露無遺。」
「還有妳的鎖骨、不是說了⋯⋯」

又在唸我的穿著,這個人老覺得我穿的每件衣服都在誘惑其他男人,說真的、叨念內容跟我爸幾乎毫無差別。 這種包覆名為限制的愛情,是他最最拙劣的表現方式、也是佔有慾體現的最大值。
還沒聽他囉哩八嗦完,閉上眼、一吻上前,男人眉眼間充斥的所有不滿化為動情,隱沒在彼此的鼻息。

「⋯⋯妳以為這樣我就會放妳走?」
「不是、只是想吻你。」

再次啄了下他唇瓣,討好的笑容配合著圈住腰際的手,刻意地撒著不太在行的嬌。
吃軟不吃硬,我的先生其實還算挺能溝通的。

「⋯⋯非得要去?」
「我跟我的老同學2年沒見了,我親愛的總裁大人。」
「⋯⋯眼睛閉上。」

這一次明顯感受到對方的不滿,肆意妄為的舌尖在腔內引領著汲取呼吸、直至自己再沒力氣站穩身子,耳際旁才再次響起那低啞著妥協的聲音。

「我陪妳去。」

/

我的先生以旁人來說,大概真的很嚴謹。
⋯⋯好吧,我是早就習慣他這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了,所以完全不在意氣氛或是擔心他對於什麼不滿所以板著一張臉——天地良心,他板著一張臉倒好、黑著一張臉時才叫恐怖。

⋯⋯例如現在吧。
是沒有到全黑,不過是在邊緣行走的程度。

「那個、你們慢吃,他這個人本來就生得這副表情,不要介意。」

我的同學坐在我的正對面,滿臉誠惶誠恐、看著我又偷偷瞥著我身旁的大醋桶,一口牛排大概食然無味,模樣非常可憐。
沒告訴他我嫁去華銳當總裁夫人,畢竟當初婚禮低調是這男人的意思,怕我一出門就被打擾,無論是媒體、或是出於他的身分目的不純來接近我的人。
這下可好,一頓飯下來,說要敘舊看來是無望了。

「我們吃飽了,那個⋯⋯下次!下次讓我們回請吧,下次、哈哈哈,老同學、電話聯絡啊!還有那個⋯⋯李總裁也是、我們先走了,您慢用⋯⋯」

啊,逃跑了。
不是、我說真的,這種時候你別跑⋯⋯

然而我內心的呼喊並沒有傳遞到,他就這麼牽著他老婆走出去了,不帶走一點空氣的凝結。
我只能深吸口氣、轉過頭望著身旁那個男人。

「這下好了。」

他仍然吃著嘴裡那一塊菲力,偶爾還配著一口擺在旁邊的南瓜濃湯,丟給我的眼神彷彿在告訴我他什麼都沒幹,優雅得像只豹子。
⋯⋯好,人家一走他那難相處的氣場也縮回去安放了是吧?

「你究竟是為什麼這麼抗拒我跟這個同學吃飯?」
「沒有抗拒。」
「明明就有!只有他也就算了,今天他可是有帶老婆耶!他老婆有身孕了、你這個壓力製造機給人家製造了多——」

「『只有他就算了』。」

忽地被打斷的抱怨,被一陣稍微凌厲的重複句給完全噤聲。

「⋯⋯妳高中時的畢業紀念冊,只和這個男人拍合照。」

終是放下刀叉的指間,轉過頭、眼底那抹酸楚藏得深不見底,幾乎讓人聞不見、也尋不著。
因為他是李澤言,因為知道自己的心除了他再無其他,所以才會在瞬時忘了、這個男人的細膩與從不外顯的情緒,尤其在處理吃味的時候更是意外的直率。
⋯⋯怎麼就忘了,安全感這件事,不是自顧自的知曉非他不可、就會傳遞過去?
雖然其實他也明白的,只是想要我一句安然、想要我察覺他的異樣,這樣呼風喚雨的男人,同時、也只是我的男人。
太過可愛、太過惹人喜歡。

「⋯⋯看著我不說話的習慣能不能改一改,笨蛋。」

眼底晦暗逐漸消散,說出口的瞬間早已消化了太多情緒,愧疚感與憐惜在心中溢盈著扯痛了心臟,好想抱抱他。

「不行、我得一直一直看著。」
「⋯⋯」
「你就讓我看嘛⋯⋯」
「這樣你可能才會明白,我眼裡、只裝得下你一個男人。」

我喜歡我的先生。
是連他幼稚地表現自己的吃醋、連他刻意的坦承自己的細膩,連他即使是知道了我的感情,也想聽我說出口的那分撒賴,都深深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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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先生真的、有時候會令我難以招架。
像是在玄關⋯⋯是的,又在玄關,才剛進門就將我拉扯入懷封住唇口,急促與熱烈幾乎將我的整副身心給動搖得無法自持。

「⋯⋯呼、你⋯⋯你做什麼啦⋯⋯」
「⋯⋯做我該做的。」
「不是,才剛到家——」
「因為到家了,所以才做的。」
「看來妳那『老同學』之於妳現況的消息已經了解透徹,是該製造一點新消息去通知他們了。」
「呼⋯⋯什、什麼消息?」

氣息輕輕在頰邊廝磨,一貫的低沈剩下氣音、含著若有似無的黏膩。

「不是說他妻子懷有身孕?」
「——所以,比方說、肚子裡有了我孩子的消息。」

婚後的他已經逐漸習慣這種語氣最能使我乖乖聽話,從一個不苟言笑的撲克臉逐漸融化為佔有慾與撒嬌融合著天衣無縫的黏巴達。
⋯⋯明知那是犯規卻硬要越限、是這個男人偶發的惡質。

「⋯⋯受不了你。」
「還學會說這句話了?看來某個笨蛋不只是膽子長大,得瑟也越發不知節制起來。」
「——這叫你寵的。」

怎麼能怪我沒大沒小?不就是因為我愛他、他也同樣愛著我麼?
捧住他的臉,瞇起眼睛、望進那抹繾綣,心跳聲竟是合而為一。
而他就又為此微微勾起唇際。

「罷了,我承認是我寵的。」

——當我的先生微笑的時候,彷彿整個世界都亮了、都是天晴。
而他,就是我的全世界。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