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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的那天,警局的同事和鎮民們都來到了機場,氣氛在歡樂與不捨之間搖擺不定。大根站在人群中,眼眶紅紅的,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其實他已經悄悄地買了第二天的機票,打算等郡捷飛走後就立刻跟上。這件事只有丹哥和爺爺知道。

就在這時,郡捷從後面走了過來,眼神平靜地看著大根,嘴角微微上揚:“幹嘛哭,又不是見不到了。”

大根吸了吸鼻子,低聲道:“林警官,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喔……”

郡捷目光柔和了些,但語氣依舊平淡:“你也一樣啊,別等我不在又亂吸毒。”

“我不會啦,我戒掉了……”大根急忙回答,臉上有些焦急。

郡捷瞇起眼睛,看著他,似乎在思考什麼。這時,圍觀的群眾識趣地退到了後面,給兩人留出了空間。爺在遠處喊了一句:“別囉哩吧唆的,快說!”

郡捷側過頭,語氣淡然地問:“李大根,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大根眼神閃爍了一下,彷彿鼓起了所有的勇氣:“林警官,如果無聊的話可以傳email給我,我也會一直傳的。”

“還有呢?”

“還有……如果你在國外安頓好了,能不能允許我過去找你?”大根的聲音越來越低,生怕自己會給對方帶來麻煩。

郡捷略微挑眉,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找我做什麼?我剛過去也沒什麼時間陪你。”

“那……那我可以當你的免費勞力,幫你打掃、做家務、採購……”大根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幾乎聽不見。

郡捷依舊看著他,沒有立刻回答,似乎在等著大根繼續說下去。

“然後……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跟你一起去散步。”大根臉紅了起來,低下頭,卻忍不住嘿嘿笑了兩聲,心裡的忐忑在這一刻被那一絲難以言喻的幸福沖淡。

郡捷看著他

“然後呢?”

“就……就這樣吧……”大根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明明話已經說出口,但心裡的忐忑依然無法消散。

郡捷沉默了片刻,眼神意味深長:“你打算待多久?”

“一、一個禮拜吧……”大根試探性地說出這個期限,其實心裡想著如果能夠永遠待在他身邊就好了,但他不敢奢望。

“李大根。”郡捷的聲音變得低沉了些,“一個禮拜恐怕不夠。”

大根驚愕地抬起頭來,眼神閃爍不定,“那、那兩個禮拜呢……?”

“還是你願意一直待下去?”

大根愣住了,心裡的狂喜像洪水般洶湧而來,他不知所措地看著郡捷,不敢相信自己剛聽到的話。“林警官你的意思是……!”

“你如果留在這裡,又開始亂來會很麻煩。”郡捷語氣平淡,但目光卻緊緊鎖在大根身上。“所以,你要不要乾脆跟我一起走?”

大根的心跳突然加快,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依然控制不住心中的狂喜:“我願意!我可以嗎!?我準備好行李了,等你先過去我馬上跟上……”

話還沒說完,站在飛機梯上的尚諦開口道:“不用了,吉米早就把你的行李拿上飛機了。”

大根呆滯地看著尚諦:“欸?什麼意思?”

這時候,尚諦比了個手勢,示意大家過來。原本是送別郡捷的,沒想到大家又多了一位要送走的人。鹿特丹走過來,拍拍大根的肩膀:“好啦好啦,快上去吧。放心,我們會去找你的。”

“要好好照顧自己喔!”爺爺叮囑道。

大根依依不捨地揮手道別,內心百感交集。

郡捷站在一旁,臉上依舊是那份平靜,卻多了一分不易察覺的笑意。“走了,李大根。”郡捷淡淡地說道,轉身朝飛機走去。

大根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一個充滿喜悅的笑容:“來了!”

飛機在跑道上滑行,終於升空。大根坐在郡捷旁邊,內心無法平靜。他側頭看著窗外,雲層如平靜的海洋,帶著他們駛向未知的遠方。

“林警官……我心臟跳得好快……到現在還覺得這一切不真實……”大根喃喃自語,語氣中透著些許迷茫。

“等會兒就會習慣了。”郡捷平靜地回應。

大根又忍不住開口:“林警官……我好喜歡你……”

郡捷側過頭,目光透著淡淡的笑意:“看得出來。”

“嘿嘿。”大根的臉紅了,笑聲中帶著一絲幸福。

大根突然覺得很迷茫,就像夢剛醒時,悵然若失的感覺,他不知道這會不會又是一場夢,他此刻離林警官太近了,就如同曾經在夢中擁抱對方一樣,但醒來卻又什麼都沒有。
大根發起呆,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感覺。

郡捷彷彿察覺到了他的不安,淡淡地說道:“別擔心,你不會再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