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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研-吾乃貓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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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屋漏偏逢連夜雨

看著螢幕上研磨吃他進到這房間以來第五次雞,窗戶外大雨還在無情的滴滴答答。雖然他們現在窩在研磨的房間哩,但自己穿戴整齊儼然已經準備好要出門的樣子與研磨一身舊體育服的居家打扮格格不入。
今天是研磨升上大學後的第一次暑假,也是他們確認關係成為戀人後的第一次約會。
照理來講應該要是。
儘管昨晚看天氣預報的時候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看來這雨一時半刻是不會停,黑尾怨嘆連天公都跟他唱反調。
他覺得自己在研磨心中的重量不足以讓研磨放下手中的手把跟他一起出門約會。

第二幕 犬猿之仲

「研磨…」他側躺在研磨的床上,有些委屈的拉了拉研磨靠在床邊的髮絲,試圖引起情人的注意力。
被漂得金黃的髮尾有熟悉的粗糙質感,與些微的濕潤。
他記得研磨沒有早上洗頭的習慣。
「阿黑,不要拉我的頭髮。」大拇指一邊瞄準目標砲火,注意力一邊被床上求關心的竹馬干擾。
「伯母換柔軟精牌子了嗎?」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他不熟悉的木質調香味,卻與應該是研磨新換的純白色床單和被套十分相襯,不是花香那樣華麗的香調,接近但又不完全是雪松那類厚重的氣息。他忍不湊近眼前裸露的後頸深吸了一口,果然也是那股他進到房間時就察覺的香味,也許是從枕頭巾沾上去的?
「阿黑…」
研磨才剛開口,黑尾馬上縮回了伸長的脖子,深怕自己寵壞的電玩兒童氣自己打擾他打遊戲。
「…….」
但對方只是用一種受夠了的眼神盯著自己,沒有進一步開口責備。
「好好好…不打擾你了,請繼續。」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有些賭氣,雖然天氣不做美,但第一次約會就這樣在房間裡懶散的度過與他的計劃不同。
「…….」研磨還是那個受不了自己的眼神,嘆了一口氣,又轉回去撿起腳邊的手把。

第三幕 不足掛恥

「阿黑懂得客氣了呢。」
放下手裡的手把,研磨的視線從電視螢幕轉向正趴在床上賭氣的戀人。
「什麼意思?」
190公分大的賭氣其實一點也不能稱上可愛,黑尾的臉還是躲在枕頭裡,聲音悶悶地從布料裡傳出來。
「明明小時候要帶我出去的話都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開我房門,就算我身上只有一件內褲。」
「那是小時候,而且那時候我也還沒對你……」
「對我?」
黑尾發覺他自掘墳墓了,剛剛枕頭裡充滿鼻腔的香味薰的自己有些暈,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臉一定紅的不得了。

第四幕 愛貓及貓

「阿黑不喜歡我打遊戲?到底是遊戲重要還是我重要?」
研磨徹底撇下前一刻還聚精會神的遊戲手把,轉過身來,頭抵在床上,視線盯著自顧自側躺在床上羞恥的黑尾,他們的距離近到彼此呼吸的氣息在打架。
「我拒絕提問這個問題。」
知道研磨在消遣自己的黑尾再次感慨自己的沒用,不想要讓自己修紅的臉被研磨銳利的琥珀色貓眼盯著看,他選擇抓起枕頭遮住整張臉,那股布料的香氣取代了剛才研磨呼在自己臉上的氣息。

第五幕 龍生龍鳳生鳳

「你剛才的問題。」
研磨再次開了口,平淡的語氣彷彿不知道害黑尾此刻如此害臊的兇手是誰。
「我跟媽媽說你今天要來,他就叫我換了新的床單和被單,還要我問你覺得新的香味怎麼樣?」
「所以你房間今天聞起來才那麼香嗎?要夏天了換淡色的床單也比較清爽。」
「這白色床單是我新買的,很適合這個香調吧。」
他看到他的竹馬臉上出現了在打壞主意時的笑容。

第六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話說伯母有說什麼嗎?」
「說什麼?」
他鐵定研磨是在裝傻,聰明如他怎麼可能沒聽出自己真正的問句。
「上次我來的時候,他要我慢慢來當自己家,他會出門買東西。今天我進來的時候…他也說自己要出門,明明外面在下雨。」
「你說他是不是發現我們在交往刻意避開?」
他不會說早在上一次阿黑回去的時候,媽媽就已經知道隔壁視如己出的高大兒子終於向親生兒子告白。
他不會說上一次他終於與研磨確立戀人關係要回家時在門口滿臉通紅的撞見孤爪媽媽,也不會說今天進門時他看著孤爪媽媽的臉心裡疊著的罪惡感有多高。
「媽媽只想知道你對新香味的感想。」

第七幕 勢均力敵

像一隻伸懶腰的貓,研磨舉起雙手伸展了一直駝背盤坐在地板上肩頸,然後兩手一趴,爬上黑尾所在的單人床上。
研磨的雙手先是撐在黑尾的肩膀兩側,然後緩緩下降,最後整個人平行趴臥在黑尾身上,沒綁好的長髮散落在黑尾的頸側。
原本在床上無處安放的大手摸上比自小了將近兩圈的腰肢,埋在自己胸膛裡的布丁頭散發著和床單、被套一模一樣的香氣,充滿侵略性的竄進自己的鼻腔。
「研磨同學這樣趴在男友身上,就不怕對方亂來嗎?」
他察覺繞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收緊了力道,索性借力使力,往上鑽進黑尾的肩窩。
「阿黑要怎麼亂來?」
他誤觸了熟透的蘋果,沾得自己滿手甘美的汁液。

第八幕 別自找麻煩

一個研磨的重量不會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但如此消融的肌膚之親再持續下去投降的肯定會是自己。
「研磨…我不想在糟糕的時間點撞見伯母。」
「只要阿黑的手腳夠快就不會產生你嘴裡那所謂糟糕的時間點。」
四處潑灑著香氣的髮絲移動到自己的臉頰旁,濕潤的觸感辦雖著萎靡的水聲攪動著耳廓。

第九幕 好景不常

研磨的挑弄徹底燒斷了黑尾理智線上的保險絲,一個翻身,賓主易位。
他覺得自己被推進了和自己飄散著相同氣息的沼澤裡,他雙手伸出喉嚨渴求的男人正壓抑著他想撬開的理智看著自己,他忍不住低笑了出來,儘管氣氛彷彿命懸一線,對方壓著自己肩膀的雙手卻沒有讓他感受到任何威壓感。
他伸手摸上那張自己看了十幾年的臉龐。
「不過阿黑如果真的太快我也是會困」
句尾的母音在離開他的嘴巴前被另一對嘴唇押回了自己嘴裡。

第十幕 覆水難收

濕熱的吻離開了嘴唇,急促的喘息讓充滿四周的香氣被以更快的速率交換到胸腔裡。
他的大貓正啃咬著自己被沒吹乾的發尾沾溼的後頸。
「你的洗髮精也換成跟伯母的柔軟精同牌子嗎?」
他的雙手繞上壓迫著自己的厚實背膀。
「阿黑,做洗髮精的牌子沒有在出柔軟精喔。」

終幕 九命怪貓

「你很在意著個香味嗎?」
「嗯。」
「我也很喜歡這白麝香的味道。」
「但似乎該小心用量。」
他勾起的嘴角貼上了同樣泛起笑意的雙唇。

後記:
「你平常又沒在噴香水,這東西只噴這一次不會太不划算嗎?」
他們赤裸的共用著一張還散發著麝香香味的白被單,黑尾手裡把玩著看起來就不便宜的黑色瓶身。
「我可不覺得你是喜歡噴香水的人。」
「我是不喜歡這麼強的香料沒錯。」
「但只要是花在你身上的錢都是划算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