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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MP發售日

*0519白鳥澤應援場無料
*可能有一點點天牛CP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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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結束後排球部的成員聚在更衣室，又累又餓的他們急著換上乾爽的衣服趕回宿舍吃飯休息，連閒聊的力氣都想省下。與此同時，卻有人無視周遭低迷的氣氛，不知疲倦似的找人說話。
「怎麼啦？大家都一副死氣沉沉的，從現在開始才是快樂時光啊！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天童說完忽然彎身把自己的臉擠進山形與置物櫃間的空隙，道：「來，隼人請回答～」
山形對天童的舉止見怪不怪，配合地托著下巴沉思幾秒才說：「今天是星期一。」
「答得好！沒錯，今天就是JUMP的發售日！」天童順勢摟住山形的肩，半是強迫地領著他走到更衣室中央，舉起手號召：「要跟我們去便利商店的人舉手！」

短暫的沉默過後，瀨見率先嘆了口氣說道：「你也只在這時候才有活力，我就算了，想先回宿舍。」
「真可惜……對了英太，你知道嘆氣會老得快嗎？」天童的失落轉瞬即逝，無視了瀬見反駁的聲音看向他身旁的大平，目光相觸的瞬間天童就看出對方拒絕的態勢，於是將目標轉向手臂勾著的人。
「抱歉，我待會有事。」山形一臉遺憾，卻十分流暢地掙脫天童的手臂。

天童大受打擊，一屁股跌回座位，雙手像洩氣的加油棒一樣軟趴趴地垂在腿上，低著頭哀嘆：「我已經燃燒殆盡了……只剩雪白的灰。」
「天童學長的梗太難理解了。」
「太一！這可是名場面啊……嗯？若利怎麼了？」天童抬頭，見不知何時換裝完畢的牛島站在身前，不禁困惑道。
「快點換衣服，時間拖得太久了。」
「誒？有什麼急事嗎？難道我忘了什麼約定？」
「我有舉手。」
「真的假的？」天童急得跳起來，雙手忙著換衣服同時嘴巴一刻也沒停下：「下次早點說啦！我完全沒注意到，抱歉了──不是故意的，等等請你吃冰不要生氣噢。」
「你沒看我這裡所以沒看到是正常的，我沒有生氣。」
「是嗎？還是因為被冷落了覺得有點寂寞？」話說到一半，天童正好套上連帽上衣，突發其想把臉卡在帽緣拉繩處，拉緊收口只露出五官，一邊笑著對牛島說：「你看，無臉男。」

話題太過跳躍，牛島一時間不知道該回應哪一句，腦中還在想：天童的臉露出來了為什麼要稱作無臉男呢？然而還沒等他問出口，天童就已經鬆開繩子把頭鑽了出來，順道開啟新的話題：「話說回來，若利看完上週的Jump了嗎？」
「我還在看上上上週的。」
「好慢！早就知道你看得不快，但這速度真是慢得讓人吃驚，聽我說──上次我們一起看的那部超能力漫畫會有超級大反轉！完全沒想到正義夥伴會……啊！不能說得太多，總之我好想討論劇情，所以若利你要再加把勁快點追上進度啦──」
「嗯，我會加油。」
兩人維持著旁人難以介入的對話節奏，在所有人的目送下一前一後踏出更衣室，天童在關上門的前一刻探頭進來說了句晚點見。
「天童這人真是……一開始找若利不就好了嗎？非要繞這麼大一圈 。」
「至少第一步計畫很順利，現在輪到我們準備了，大家動起來吧。」

☆☆☆

「甜甜圈！」牛島隨著天童亢奮的叫聲轉頭，視線追著他去，擁有一雙長腿的排球選手踩著小跳步一下子到了對街。這讓牛島不得不停下腳步，盯著對方趴在甜點店玻璃前探頭探腦的背影，直到天童回過頭朝他招手才跟了過去，天童指著手寫看板問他：「甜甜圈兩個打七折，一人一個嗎？」朋友間互相分食的情況屢見不鮮，牛島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一進入店內撲鼻而來的甜蜜香氣讓天童心情很是愉悅，陶醉地嗅著香味分析：「巧克力、焦糖、莓果……每一個都好好吃的樣子。」說著還忍不住拿著夾子對空氣夾了幾下，謎樣的舉動被後方的牛島盡收眼底。
「你要什麼口味？」
「糖霜。」
「果然，若利就是會選最經典的那種。」天童盯著整盤甜甜圈好一會，最終夾走最圓的那一個，自己則是選了旁邊的新口味。結帳時天童往內掃了一眼，店內寥寥可數的座位只餘單人座，他不想和牛島分開坐也不想併桌打擾其他顧客，索性就到店外吃。

天童從紙袋裡掏出甜甜圈，並不急著吃，就捏著端詳上面的巧克力花紋。一旁的牛島也沒等他，率先開動了，豪邁地咬下一大口。天童聽見動靜轉頭瞧他一眼，莫名就笑出聲來，牛島嘴裡嚼著食物沒法開口，滿眼疑惑地盯得天童自己給出解釋。
「若利拿著甜甜圈的畫面好搞笑，在你手裡好像自動縮水了一樣，看起來三口就能吃完。」天童說完還在笑，好像對方真做了什麼惹人發笑的事。
「份量的確很小，等等在便利商店可以再買點吃的。」
「不是在說能不能吃飽的問題啦！若利的手這麼大、個子高、身材還很壯，舉著小小的甜甜圈有種奇妙的反差感──就是很可愛的意思──」
「這樣啊。」牛島聽完沒有反駁，只是轉身面對天童把眼前的人從頭到腳看過一遍，最後正色說：「照這麼說，你也一樣。」
「我？有嗎？」
「你的手很大，」牛島接著說，「每次攔網練習，你伸手過來攔我的時候我是這麼想的。」天童彷彿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的身體特徽，眼神在彼此間來回轉動，帶著不確定的語氣說：「若利的手比較大吧？我們比個大小──」他舉起手說，讓牛島把手掌覆上來。
而兩人的手掌剛貼合在一起，就勝負揭曉了。天童的手比牛島多出了半節，這樣的結果讓他得意忘形地對牛島說：「是我贏了～」只見牛島眼神一變，不甘心似的撇了撇嘴，天童就更開心了，語氣歡樂得簡直像要憋不住地哼出歌來，說：「若利在這種時候就特別像小孩子呢──」
「……下次比腕力。」
「才不要，一眼就能定勝負的比賽有什麼好比的。」
就耍賴這方面來說，牛島的確比不過天童。
在好友這裡吃了瘪的王牌主攻手只好把心裡那股怨氣發洩在手中的甜甜圈，二、三口把剩下的麵包體塞進嘴裡，一聲不響地嚼著。天童這才想起自己一口都沒吃，就著眼前的畫面慢條斯理地咬一口，也不知是否攝入糖分的關係，總之，他無比愉悅。

突然，牛島的手機響了一聲鈴。天童從短促的鈴聲猜測是收到了簡訊，果不其然牛島拿出手機查看，按著鍵盤回覆的期間飛速地朝天童的方向看了一眼。
「有急事嗎？抱歉──我吃快點，買完JUMP就可以回去了。」天童說完又咬一口，聲音含糊地補充說你先走也沒關係。
「你可以再吃慢一點。」


這話聽來十分怪異。
天童默不作聲地把今天遇到所有不對勁的事拼湊起來，可謂是怪事一樁接著一樁啊。他全當不知道，舔著沾到指尖上的白巧克力，問牛島能不能再買幾個甜甜圈帶回宿舍吃。

☆☆☆

兩人前去買JUMP的途中一路擔擱：天童小心翼翼地提著紙盒走得像烏龜一樣慢，說是怕甜甜圈被晃爛了；經過體育用品店時拉著牛島進去逛了一圈，卻什麼都沒買；蹲在蔬果店門口和店狗玩了好久，直到狗狗被主人喊走。
天童在街上閒逛這麼久，牛島一聲都沒催。直到買完JUMP踏出便利商店，天童才注意到天色變得一片昏黑，路燈尚未點亮，正好處在一日之中他最不喜歡的尷尬時間。
「糟糕，不小心拖太久了……我們快點回去吧？」天童道，而回應他的是牛島再一次響起的簡訊鈴聲。黑暗中，他透過映在牛島臉上的螢幕光將對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那是難得一見的猶豫、苦惱及不知所措。
「……不那麼早回去也可以。」
「說什麼呢？若利還沒吃晚餐，你不餓嗎？再不回去食堂要關啦──」
「剛才吃的甜甜圈熱量太高，我們可以照平常訓練的路線跑一圈，消耗完再回去。」
「明天訓練就會消耗掉的，沒事自己加訓……我可不像若利有用不完的體力。」幸好牛島沒再多說什麼，如往常般跟上天童的腳步，只是表情低沉了不少。這讓天童不禁開始好奇那封簡訊的內容，盤算著要如何旁敲側擊讓牛島說出來。

☆☆☆

兩人各懷心事，回程時是相對無言。天童一路上左思右想，覺得對牛島這類型的人用隱晦的方式是行不通的，對方可能什麼也聽不懂，於是他直接了當，問：「若利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牛島聞言一愣，隨即反駁。天童瞇起眼睛，正打算把手裡掌握的證據一一列出來給牛島聽，卻意外瞧見有個熟悉的人影從剛才的甜點店走出來，手裡還提著禮盒。
天童不禁脫口而出：「那不是工嗎？」話音剛落，那人就像有所感應似的拔腿就跑，而天童就像看見野兔觸發狩獵本能的獵犬般追了上去，一邊喊：「工──別跑啊！你在這裡做什麼──」

「天童你看錯了，那不是五色。」
「蛤？」天童在極度混亂的奔跑聲中聽見這句話，猛地轉頭，正好讓牛島加速追到身側。牛島神色焦急，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停下來。兩人奔跑的步調逐漸一致、放慢，同時停止。天童深吸一口氣調息，決意不給對方閃躲的機會，直問：「不解釋一下剛才的情況嗎？」
「不需要，只是你認錯人了。」天童語塞，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裝傻陪牛島演戲。
「這麼說吧，你們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任誰都能發現噢──若利是被指派或是說應要求來拖住我的吧？包括主動說要一起去買JUMP、收到簡訊後就開始拖延時間不想回去，全部都漏餡了。」他一邊說，一邊觀察牛島的臉色，想從上面找出一道裂痕。
「……說的沒錯。」牛島沉默一會終於開口，像擔心天童逃跑似的抓住他的手臂，才繼續說下去：「我必須讓你毫無覺察地延緩回宿舍的時間。」
「早就知道了──」
「我沒有任何合理的方法可以拖住你，所以，答應我就在這裡等好嗎？至少再三十分鐘。」牛島非常真誠地談起了「條件」。天童在短短幾秒內把牛島的話重新整理一遍，笑意就再也憋不住了，聲音裡都帶著顫抖：「若、若利，你這個人精神力真的太強了……我這輩子沒聽過這種要求哈哈哈哈哈──」天童笑得喘不上氣，還抹了下眼角溢出的生理性眼淚。
「我可以乖乖配合哦──但是作為交換，若利請我吃巧克力和草莓甜甜圈，還要一起把JUMP看完。」
☆☆☆

盡管過程曲曲折折，只要結果達到預期就是好事。
終於安下心的牛島掏出手機，點開和白布互通的簡訊回覆「計畫B順利執行，預計三十分鐘後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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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童。」
「怎麼了？」
「祝你生日快樂。」

一瞬間，天童心情異常複雜，開心的同時心底也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猶豫好一會，終是忍不住開導不會讀空氣的好麻吉。
「那個……雖然由我來說有點奇怪，也早就猜到會有什麼……但若利你搶先說是不是有點不太合群啊？」他指著自己的房門，用氣音說：「你讓門後的那些傢伙情何以堪，我到底要不要開門？」

「抱歉，但我想第一個說。」
「故且問一下為什麼？若利不是這麼注重儀式感的人吧。」
「去年生日那天，你是第一個祝賀我的人，我想你應該也會喜歡。」牛島眨了眨眼，緩緩解釋道。天童回想確有此事──當時他對著手錶倒數，算準時間在零點整狂敲牛島的房門──還記得睡眠中被吵醒的牛島臉色極差，說了謝謝收下天童的生日祝福後便把人趕出房間。

「誒？那種方式，若利其實很喜歡嗎？」天童著實吃了一驚，腦袋飛快地運轉得出了結論。牛島點頭應聲，天童立刻說：「那以後我都要卡著零點跟你說，先答應我不能生氣趕我走噢！」
「好，下次我也可以嘗試。」
「若利不行的吧？絕對一到十點就睡著了起不來，不要勉強啦。」見牛島又開始撇嘴，天童連忙補上真誠的感想：「若利，我是真的很開心，不論你想用什麼方式，都謝謝。」

牛島的眉頭在這一瞬間放鬆，橄欖色的眼睛慢慢地瞇起來直到看不見──他笑了。

天童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激動，牛島的笑容像帶著暖意滲進血肉裡流向身體各處。他想緊緊護住、想獲得更多，而他清楚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扭開門把，轉身迎接朝他落下的禮炮與眾人的祝賀。


──生日快樂──


☆☆☆

「為什麼生日蛋糕有點歪啊？」
「還、還不是天童學長突然追過來，黑暗中您這樣真的很嚇人！」
「工──這不該是對壽星說的話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