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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家的獨子,叫爆豪勝己。他父母是小型軍火商,配合過幾次,今晚被敵方誤當作我們的人處決了。」部下湊上前來低聲解釋,「這小子躲在暗處目睹了全過程,現在誰靠近就咬誰。」 綠谷習慣性地小聲自語,手指無意識敲擊著筆記本封面,「敵對家族已被肅清,但遺留問題需要妥善處理。孩子目睹雙親被殺,創傷後應激反應明顯,攻擊性行為是自我保護機制……」 「Boss?」部下疑惑地喚道。 出久猛地回神,「啊!抱歉!我在想事情……那個,請把孩子帶過來,小心別傷到他。」 「但是Boss,那小鬼已經咬傷了三個兄弟……」 「我說,帶他過來。」綠谷摘下眼鏡慢條斯理地擦拭,平常的動作卻讓手下們立刻行動起來。 教父擦眼鏡時最好別讓他重複命令。 好一會後,四個壯漢才勉強按住了那頭瘋狂掙扎的小野獸。小男孩被帶到綠谷面前時,還在不斷拳打腳踢,金色頭髮像炸開的蒲公英,赤紅眼睛裡燃燒著純粹的恨意。 綠谷蹲下身與孩子平視,注意到他臉上除了血汙還有淚痕,但小傢伙倔強地憋著不肯再哭。 「你好啊,我是綠谷出久。」綠谷輕聲問,「你是爆豪勝己,對嗎?」他伸手想擦去爆豪臉上的污漬,卻被一口咬住手腕。周圍立刻響起一片子彈上膛的喀嚓聲,被綠谷抬手制止。 爆豪的牙齒深深陷入皮肉,鮮血順著綠谷的手腕滴落,但他紋絲不動,只是用那雙翠綠的眼睛平靜地注視著他。 終於,爆豪勝己鬆開了口,喘著粗氣瞪著眼前這個怪人。他本以為會挨揍,對方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綠谷無視手腕上的傷口,反而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顆包裝精美的糖果,「這是比利時的巧克力,要吃嗎?」 爆豪愣住了,略帶困惑地盯著他看,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不生氣,還一副傻呼呼的樣子。 「不要的話,我自己吃了?」綠谷作勢要拆包裝,突然誇張地皺眉,「啊,可是帶著手套不好拆呢……」 他慢條斯理地摘掉沾血的黑皮手套,露出指節。這個動作刻意輕緩,怕驚擾了面前這隻警惕的野貓。 當手套完全摘下時,爆豪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那是一雙真正經過血與火淬鍊的手,指節處佈滿細碎的傷痕,掌心殘留著火藥灼燒的痕跡,虎口處蜿蜒至腕骨的疤痕像榮耀的勳章,透著股野性難馴的魅力。 「要幫我拆開嗎?」綠谷將巧克力往前遞了遞。 「你……認識我?」爆豪沒有接過,只是直勾勾盯著他盈滿笑意的綠色雙眸。興許是太過悲傷,爆豪的聲音啞得不像小孩,帶著超出年齡的狠厲。 「你父母親是我們生意上往來的夥伴。」他不在意地收回手把巧克力一口吞掉,改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繡著家紋的手帕,動作輕柔地為爆豪擦拭臉龐,「從現在起,你由我照顧。」 「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顧!」爆豪猛地拍開他的手,「我要殺了那些家伙!親手!」 綠谷看著爆豪眼中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執念,突然笑了。他脫下西裝外套裹住渾身發抖的小身軀,不顧反抗將他抱了起來。 「好,我教你如何復仇。」他在爆豪耳邊低語,感受到懷中的小身體突然僵住,「但在那之前,你得先學會用理性代替衝動,小野獸。」 ※ 回到家族宅邸已是淩晨,老管家看到綠谷抱著熟睡的爆豪下車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準備一間兒童房,再找幾個會照顧孩子的人。」綠谷吩咐道,低頭看了眼懷中即使睡著仍緊握匕首的小孩,「要最結實的家具,還有……請準備一個醫藥箱。」 三天後,爆豪勝己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黑手黨教父的先見之明。 嶄新的兒童房已經看不出原樣。床單被撕成條狀從窗戶垂落,昂貴的玩具全成了碎片,保姆手上多了牙印,保鏢被花瓶砸中腦袋。 而罪魁禍首此刻正被關在書房裡,繼續他的破壞行為。 綠谷推門而入時,爆豪正把他的資料往窗外扔。 「那是價值不斐的合約分析報告,小勝。」出久靠在門框上,看著男孩因突然被叫小名而愣住,「不過沒關係,反正對方已經……呃,被重新談判了。」 「混蛋!快放我出去!」爆豪像一隻炸毛的野貓大聲嚎叫。 「不行。」綠谷走進房內,隨手撿起地上散落的文件,「你父母已經下葬了,就在家族旁的墓地。等你願意的時候,我帶你去見他們。」 「誰要你假好心!」爆豪警惕地後退,背貼著書櫃,抓起桌上的水晶鎮紙就砸過來。綠谷偏頭躲開,鎮紙在牆上砸出一道裂縫。 綠谷依然沒有生氣,反而走近一步摸了摸他的腦袋,「發洩夠了嗎?不夠的話,那邊還有更重的,以這個角度再偏兩公分就會造成輕微腦震蕩,下次要注意。」 爆豪被這種反常的反應搞懵了,赤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困惑。他見過太多大人,要麽對他阿諛奉承,要麽粗暴對待,卻從沒見過像綠谷出久這樣,差點被打得頭破血流還能平靜分析情報的怪人。 綠谷見他不再有攻擊行為,才從口袋裡取出隨身筆記,他翻開其中一頁,上面貼著爆豪父母的屍檢照片,「想知道你爸媽真正的死因嗎?不是流彈,是後腦勺挨了處決式的一槍。敵人是故意讓你看著他們死的——低俗的惡趣味。」 爆豪的呼吸突然變得又急又重,眼睛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小小的身軀因為幾欲失控的情緒而劇烈顫抖。 綠谷沒有同情他更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只是蹲下身與爆 豪平視,「我說過可以教你報仇,但首先……」他突然伸手從爆豪袖子裡抽出一把餐刀,「得學會藏好殺意。」 ※ 當晚的晚餐是純正的日式料理,擺滿了整張長桌。爆豪坐在特製的兒童椅上,看著對面的綠谷一邊翻看文件一邊優雅地用筷子夾菜。 「吃吧,全都是你的。」綠谷頭也不抬,筆在文件上做著標記。 爆豪盯著那些精致的食物看了幾秒,突然伸手掀翻了整張桌子。瓷盤碎裂的聲音響徹餐廳,湯汁和食物濺得到處都是。 侍者們倒抽了一口冷氣,而綠谷只是擦了擦濺到文件上的醬汁。 「有骨氣。」綠谷點點頭,眼中閃著欣賞,「再來一桌,這次要西餐吧。」 第二桌食物上來時,爆豪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了。他瞪著綠谷,後者正專注地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麽。 他沒戴眼鏡,顯得那對眼睛又圓又大,全然不像在外時殺伐果斷的黑手黨教父,「不吃嗎?那再換一桌?」綠谷抬眼問道,筆尖依然沒停。 爆豪咬牙切齒地抓起叉子,狠狠插進面前的牛排,像對待仇人一樣撕咬起來。 綠谷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在筆記本上寫下「潛在特質:驚人的意志、卓越的行動力、強烈的自尊心……」 突然他感到一道視線,抬頭正對上爆豪兇巴巴卻帶著好奇的眼神,他再次低下頭,藏住嘴角的笑意。 一步步馴服小獸的過程肯定很有趣,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 爆豪勝己在綠谷大宅的第三個月,宅邸的僕人們已經能通過爆炸聲判斷時間。 清晨六點的怒吼通常伴隨著古董花瓶的碎裂聲,七點半的槍響是他在私人射擊場發洩,而午夜書房傳來的悶響,多半是綠谷出久又一次把企圖逃跑的小野獸從圍牆上拎下來。 「這個月第七次了,小勝。」綠谷單手提著爆豪的後衣領,像拎著不聽話小貓的後頸皮。爆豪睡衣上沾滿草屑,手裡還攥著用床單編成的繩索。 「少管我!」爆豪在空中扭動身體,指甲在綠谷手背抓出幾道血痕。 綠谷反而低笑出聲,用染血的手指捏住爆豪臉頰,「知道為什麽每次都能抓到你嗎?」他湊近男孩耳邊,「因為你總在花園第三棵橡樹下留腳印。」 爆豪的身體僵住了。那是他故意的——每次逃跑都刻意踩過那片鬆軟的泥土。 主臥浴室很快蒸騰起霧氣。爆豪被扒得精光扔進按摩浴缸時還在罵罵咧咧,直到綠谷捲起襯衫袖口,露出滿佈彈痕的手臂。 「看好了。」他擠出一團奶油狀沐浴乳,「追蹤者會通過氣味鎖定目標。」修長手指穿過金髮搓揉出綿密的泡沫,「這種含雪松木油的成分能掩蓋胺類氣味,爭取一定時間的干擾效果。」 爆豪一時忘了掙扎,這個在地下世界聞風喪膽的男人,此刻正單膝跪在浴缸邊,用像對待精密儀器的手法為他洗頭。 「水溫超過……」綠谷的教學被潑來的熱水打斷。 他抹了把臉,看見爆豪正惡作劇地晃著蓮蓬頭,耳尖通紅,「誰要聽你囉嗦!」 綠谷突然逼近,鼻尖幾乎貼上爆豪的,「那學點實用的?」他從盥洗台上抽出洗漱用品,「比如怎麽用牙刷捅穿敵人的眼睛。」綠谷的笑容人畜無害,爆豪卻只覺陣陣寒意竄上腦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會冷?是我大意了。」綠谷用柔軟的毛巾裹住爆豪,這才把他抱離浴室。 次日清晨,爆豪在雕花四柱大床上驚醒。原本的棉質上衣被換成絲質睡袍,床頭櫃擺著鍍金餐鈴。 他暴躁地拉開衣櫃——滿目皆是手工訂製的童裝:義大利小牛皮外套、法國蕾絲襯衫,甚至還有幾套綴滿蝴蝶結的禮服。 「臭書呆子!!」爆豪的咆嘯幾乎要震碎水晶吊燈,尚未完全長開的嗓音透出濃重鼻音,還帶了點稚嫩,但全然不影響其威力。 當綠谷端著早餐進來時,爆豪正用拆下來的窗簾繩將所有東西捆在一塊。滿地狼藉中,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睛閃著野性的光,像極了綠谷幼時在俄羅斯見過的雪狐。 「不合心意?」綠谷放下餐盤,突然從背後變出個黑色禮盒,「那這個呢?」 爆豪條件反射地後退,卻見盒中靜靜躺著把微型手槍。槍柄鑲嵌著K字樣的紅寶石,扳機的弧度完美契合兒童手指。 「格洛克43X改裝版。」綠谷將槍放在天鵝絨枕頭上,「等你學會安全守則就……」 話音未落,爆豪已經俐落上膛對準他眉心。綠谷紋絲不動,看著男孩扣著扳機的手指微微發顫。 「猶豫會害死你。」他別開槍管,「現在,先來吃早餐。」 餐蓋揭開時,爆豪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 不是預想的兒童餐,而是標準日式定食。玉子燒切成小貓形狀,味噌湯裡漂浮著迷你手槍模型的魚板。 「營養師搭配的菜單,健康身體是一切的根本……」綠谷的解說被飯糰堵在嘴裡。爆豪粗魯地把食物塞過來,卻小心避開了他新添的、剛結痂的傷口。 綠谷瞇起眼睛,這只小獸開始認主了。 午後射擊訓練時,管家送來緊急文件,綠谷簽完字才抬頭,發現爆豪正用牙齒撕扯過長的襯衫袖口。他蹲下身,從口袋取出枚紅寶石袖扣。 「伸手。」他捏住爆豪沾滿火藥味的指尖,將過長的袖口翻摺到小臂,「成年禮送你整套袖扣,現在先將就著用。」 爆豪猛地揪住他領帶,用力到指節泛白,「為什麽對我這麼好?」男孩嗓音裡壓抑著焦灼,那些反覆啃噬他的不安終於破土而出,「你到底想要什麽?」 一片花瓣黏在男孩顫抖的睫毛上,綠谷輕輕吹走它,聲音比羽毛更輕,卻比鎖鏈更沉重。 「我要你成為最鋒利的刀刃——」手指撫過爆豪後頸的傷疤,「和唯一……」 遠處突然傳來的引擎聲撕裂了寂靜,爆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綠谷用西裝外套兜頭罩住。熟悉的硝煙味竄入鼻腔,他聽見狙擊槍組裝時的金屬輕響。 「閉上眼睛,數十下。」綠谷的嗓音驟然冰冷,每個音節都浸滿了殺意,「教學暫停,小傢伙。」 當爆豪扯下外套時,玫瑰園已成了修羅場,每具屍體的太陽穴上都嵌著枚彈殼。綠谷正在擦拭染血的鏡片,鮮血順著指尖低落,被腳下褐色的土壤吞沒。 男人轉身走來,尚有餘溫的槍管還冒著硝煙,他用幹凈的那隻手捂住小孩眼睛,「別看。」溫熱的血液從指縫滲入爆豪睫毛,凝成暗紅色淚珠,「晚上會做噩夢。」 爆豪狠狠咬住那隻染血的手,卻在鐵鏽味中嘗到一絲幾不可察的顫抖,他忽然意識到——綠谷在害怕。不是對源於對殺戮的恐懼,而是怕他過早沾染黑暗和血腥。 當晚的睡前教學是《毒物鑒別》,綠谷講到蓖麻毒蛋白時,爆豪突然搶過手冊扔出窗外。 「少看不起人!」他揪住綠谷領口怒吼,卻小心避開了對方包紮中的手腕。 綠谷沒說什麼,只是看著氣鼓鼓埋進被窩裡的身影,低笑著關了燈。月光下,男孩蜷成團的睡姿像極了警戒中的幼獸。 他輕輕為爆豪拉好絨毯,掏出隨身筆記本紀錄,筆尖帶起的沙沙聲劃破寧靜的空氣。 「馴養進度39%」 「今日發現:小勝討厭蝴蝶結但喜歡紅寶石。」 「備註:聯繫德國工廠訂製青少年尺寸防彈裝備。」 綠谷的眼神暗了下來,他突地想起繼承儀式的宣言,和爆豪詢問下未竟的回答。 「我要你成為淬毒的匕首—— 刀尖沾著我的血開刃, 刀柄鑲著我的骨為飾。 當你割開敵人咽喉, 月光會在血槽裡折射出寶石的光澤。」 他喃喃低語,「我要你成為最鋒利的刀——和唯一值得我跪拜的王座。」 Bakugo﹥Twelve 十二歲的爆豪勝己生日宴設在玫瑰廳。水晶吊燈在防彈玻璃上投下細碎光影,長桌盡頭坐著十數位黑手黨頭目,西裝內袋的槍械重量,壓得空氣都變得稀薄。 「過來,小勝。」綠谷拍了拍身側的高背椅。他今天罕見地沒戴眼鏡,新換的鑽石耳釘在耳垂流轉著星芒般的光暈。 爆豪插著口袋晃過來,故意把椅子踹出刺耳聲響。四年時光把這頭幼獸雕琢出了鋒利的輪廓,金髮依舊如陽光般張揚耀眼,只是眼裡沉澱的暗色已染上綠谷特有的深邃。 「禮物。」綠谷推來一個鈦金屬箱,在長桌上劃出刺耳的軌跡。箱體沒有鎖孔,只在側面蝕刻著一行小字:當鐘聲響起時開啟。 爆豪的指尖剛接觸箱蓋,莊園突然陷入濃重的黑暗。他聽見綠谷的懷表發出輕響——那是秒針走過十二點的聲音,以及狙擊槍上膛的脆響。 「小勝,低頭!」 硝煙味瞬間灌滿鼻腔,爆豪的臉被迫埋進綠谷的胸膛。三顆子彈穿透血肉的悶響伴隨著陡然沉重的呼吸,溫熱的液體浸透襯衫。 爆豪想抬頭,染血的手掌卻如鐵鉗般死死扣住後腦。 「專心點,小朋友。」綠谷的聲音平穩得可怕,仿佛正汩汩湧出傷口的不是鮮血而是紅酒,「箱體溫度升高了,說明……」 爆豪這才發現禮物箱正在發燙。透過綠谷指縫,他看見箱體側面彈出個微型螢幕,倒數計時正從六十秒開始跳動。 「……說明這是熱感應觸發炸彈。」綠谷抓著他的手指按向箱體接縫處,「先找這裡,對,用力往下壓……」 第二波子彈打碎了他們頭頂的水晶吊燈,爆豪看見玻璃碎片如鑽石雨般墜落。空氣中的鐵銹味越來越濃,綠谷的聲音仍然像在書房授課般清晰,「現在用指甲撬開左邊暗格……很好,看到藍線了嗎?」 倒計時跳到三十八秒,爆豪發現自己的手在抖,綠谷的血順著兩人交疊的手腕蜿蜒而下,溫熱黏稠得像融化的糖漿。 「剪藍線?」他啞著嗓子問。 「錯誤答案。」綠谷突然咳嗽起來,血沫噴濺在微型螢幕上,「看清楚了,小勝。」 年輕教父染血的手指撫過電路板,在爆豪瞪大眼的注視下,直接扯斷了倒計時電源線。螢幕閃爍兩下後,熄滅了。 「永遠別按敵人設定的規則走。」綠谷鬆開鉗制的手,露出個蒼白的微笑,「生日快樂……」 爆豪終於看清了現狀。 綠谷的白襯衫已被血液染紅,冷汗淌過他發白的面孔。三發子彈分別貫穿左肩、右腹和側腰,而宴會廳裡,十數把槍的準星同時鎖定目標。 「教你的第二課。」綠谷把拆彈鉗塞進他手裡,自己則慢條斯理地給手槍上膛,「當陷入絕境時——」 槍聲與慘叫同時響起,爆豪看見最近的刺客眉心突然多了個血洞,而綠谷的槍管甚至還在冒煙。 「——就掀翻整個棋盤。」 柯爾特的轟鳴中,防彈玻璃如冰晶般迸裂。綠谷組的精英四面八方湧入,長桌上的賓客們一個接一個倒下,他們香檳杯裡的氰化物在搖晃中潑灑成死亡的抽象圖。 爆豪站在血與玫瑰的漩渦中心,看著綠谷搖搖晃晃地站起,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抹去他頰上的碎玻璃。 「禮物在夾層。」他指向鈦金屬箱,隨即單膝跪地暈了過去。 爆豪踹開箱子,防彈夾層裡靜靜躺著兩樣東西:一把刻著I&K的柯爾特手槍,以及一部反覆撥放著影片的手機。 他呼吸停滯了一瞬——那是四年前父母被殺現場的監控影像。手機背面貼著手寫便條紙,「這場精密的復仇手術,我教你用手術刀的方法。」 窗外,遲到的生日煙火突地在夜空綻放。爆豪站在滿地屍體與玫瑰之間,第一次主動扶起昏迷的綠谷,讓那顆總是游刃有餘的腦袋靠在自己尚未寬厚的肩膀上。 「麻煩死了,笨蛋。」他嘟囔著,把綠谷的手槍和自己的新手槍並排插在腰際,兩把柯爾特相碰撞,發出宿命般的輕響。 他故意讓綠谷的傷口在自己的大衣上蹭出更艷麗的血痕,卻把那隻垂落的手緊緊扣在掌心。 其餘手下們自發性地讓出一條路來,任由教父最寵愛的小少爺緩緩地攙扶著地下世界的權柄。而年方十二歲的爆豪勝己在今夜過後,將永遠褪去稚嫩的羽翼。 今夜的玫瑰廳沒有生日歌,只有子彈和硝煙的聖詠。 綠谷出久豢養的小獸,要在血與火中,一步步登上黑暗世界的王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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