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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之外



　　「雞蛋糕，牽手！」

　　並肩而行的兩人忽然止步，少女朝少年伸手，張開的五指末端點綴鮮豔圖樣，是雛奈最近熱衷的指甲彩繪，藉著牽手的名義其實是想環輝可以看到接著稱讚好看。

　　「……」

　　環輝低頭凝視，黃白色調在少女指尖綻放，雞與蛋的排列組合朝氣蓬勃，無名指上繪著雞蛋糕，獨樹一幟卻又無強烈違和感。

　　「這裡太多人了。」

　　「哎！不要害羞啦！」

　　週末的百貨公司人潮眾多，人群裡不乏成雙成對散發粉紅泡泡的情侶，親暱舉止毫不在意他人眼光。環輝別過臉逕自走入電梯，已相識多年雛奈自然明白男朋友臉皮有多薄，收回手笑著跟上少年。

　　按下電影院所在的樓層，電梯門緩緩闔上，正當雛奈還想再多說些話誘導環輝稱讚她時，天花板鑲嵌的電燈倏地熄滅，牆上按鈕的微光也黯淡下來，還未上升的電梯停留在原地失去能源動也不動。

　　似乎是停電了。

　　迅速理解狀況，環輝依循常理思考走到操作面板前按下求助鈴，不料求助鈴只如門鈴般鳴聲，沒有想像中的對講機功能，理應回覆的控制段音訊全無。

　　「……雞蛋糕，好黑……」

　　此時電梯內僅剩高處一盞緊急照明燈，雛奈平時就寢都開著小夜燈入睡，鮮少處在如此漆黑的環境，且意外橫生與身處密閉空間更是讓恐懼滋長。她貼近少年寬闊的後背，雙手緊抓對方衣衫，身軀無法克制地顫抖。

　　「沒事，不怕。」

　　鬆開雛奈緊握成拳的手，環輝轉過身去將少女擁入懷中，掌心撫過後背輕輕拍打。在視覺受到阻礙的黑暗中，其餘感官都變得更加靈敏，雛奈很快忽略了方才的懼怕，她只聽見環輝的吐息在耳畔反覆，感覺到雙臂正環抱自己，臉側貼上少年前胸，呼吸造成的起伏彷彿讀秒般規律，屬於心上人陌生卻又熟悉的氣息在鼻尖繚繞。雛奈悄悄地回抱住環輝，他沒說出口卻最重要的已用行動完整表達。

　　我在。

　　「嘿！裡面有人嗎？還好嗎？」

　　「有！沒事！」

　　儘管狀況發生突然，百貨公司的應急措施仍相當到位，第一時間便先確認有無客人受困於電梯內。

　　拍打與呼喊從門外傳來，金屬工具碰撞的哐啷聲宛如天使歌頌的福音，外頭的緊急救援到了。

　　驟然打斷，室內溫存頃刻間消失殆盡，環輝迅速鬆手拉開距離拍打整理自己，雙頰脖頸染上紅暈，眼神四處飄移就是不敢看向雛奈，也因此沒發現少女面龐上與自己不分軒輊的緋紅。

　　雛奈主動牽上環輝，這次他沒有拒絕，他們雙手緊緊相牽。

　　光線自縫隙中傾瀉，照亮電梯裡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