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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委】可以的話

＞噗幣轉蛋、特定主題〈夏荒夜寥〉、夢向BG
＞原作為閃電十一人（無印）
＞CP：不動明王ｘ鹽田
＞字數：1783/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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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腳步都無法逃離。

　　多少心跳都做不完毒素的透析。

　　撲通、撲通。如果儀器正常的話，明天的工作大概又是往常。

　　撲通、撲通。不過，她早知道，在這潛水艇裡不存在任何認知中的「正常」。

　　就像她手中的計數視窗，每次從印表機打印出來的個人數據，自動填入每張表單內的頭像背景清一色都是這「深海監獄」中看慣的模樣。

　　冰冷，無機，讓人麻痺……哪怕臉上掛著符合本人的笑意，那在鹽田看來也都是足以讓人畏懼的場景。

　　膨脹的罪惡感，生而為人的尊嚴？啊哈，那種東西……那種東西啊，在這從來都是低於基準值的，就算鹽田並不是什麼有個人堅持或深遠理想的人，這裡將「人類最基本的尊嚴」都給碾碎的做法，還是止不住鹽田獨自在實驗室入睡時的痛苦。

　　噩夢已經是日常。

　　就算無夢，她又何德何能求一晚安穩的夢幻？一次又一次的賽事，對運動選手而言有何意義，已不是窩居在實驗室裡的鹽田能思考的事了。

　　空間裡的所有靜謐都會讓人發狂，外頭的聲音到不了這裡。


　　外頭的聲音？

　　──內部廣播，潛水艇預計將於一小時後上浮。內部廣播，潛水艇預計將於一小時後上浮。上浮期間將進行艦艇設備保養，請欲上浮的船員先行進入減壓艙內等候。再重複一次，潛水艇預計將於一小時後上浮……

　　要不是那少年突然地破門而入叫住自己，活在噩夢中的她已是從未想過要上岸的身體了。但，來自不動明王的那聲喝斥與邀約，還是讓鹽田從暗中探出頭來。

　　「喂，妳在裡面會悶壞，我代替總帥下令讓一個位置出來給妳。最好感謝本大爺。」

　　不動明王與鹽田對上了視線。

　　以往，定期上浮時都會偶爾伴自己出行的她，不再同行的理由可說是顯而易見。這幾乎要讓人忘卻時間的「世界」，就算對他而言成不了什麼影響，冥冥中生得的關心卻總以如此詭異的方式滋長他的暴戾。

　　不動明王可不是瞎子。就算他的隊友都盡是在場上，為了目的「發揮」自己，他還是看得出鹽田眼中的畏縮與彷彿做錯事的罪惡感，讓她活像那些在場上向著他哀鳴的對手，窩囊、自卑，不爭氣……是嗎？

　　她真是如此？

　　「我不想上浮上岸，這時間是我的睡眠時間，不動……」沉下的眼眸，依然不變的態度，對著這般環境仍能隱忍的毅力，與這女人對著自己「微妙的」心理活動，處處都給他看在眼底。因為那樣，她便是有趣的，毫無理由地，由他的決斷定義了所有的「事到如今」──

　　「妳傻了嗎？沒有要上岸，是透氣。」

　　「……不要磨我的耐心，我命令妳出來就給我出來，臭傢伙。」

　　他總是這麼任性。


　　也正是這樣，對鹽田而言，不動明王便是帶著吸引力的。

　　他蠻橫，霸道，對自己目標深重的執著，讓她掩不住一次又一次想跟隨於他身後的衝動。

　　晚風能讓沉於海中的停滯舒適些嗎？

　　
　　「……沒想到會突然在海的正中央上浮，是哪邊的儀器出問題了嗎，工程師也真辛苦。」甲板上，剛從減壓艙出來的幾許人等分分散散地站在各處，手中從艇內拿出來的零食在略鹹的海風下吃起來會有特別的味道嗎？鹽田早不是有這種童心的人了。

　　「還會有什麼問題？呵，與其想那個不如做好自己的事。」說到童心，身旁的少年卻手持了整把的「隨興」。隨興到他拿上來的零食竟然是便利商店買的魚肉香腸……明明是如此破壞氣氛的選擇，不動明王的吃相卻能讓她的心情平靜。

　　「那個是，魚肉香腸……等等，我沒說我要。」

　　不知不覺間被塞了一根。乾脆、俐落而粗暴。

　　「幹嘛？妳只有一個，還要吃自己去拿。」

　　「……我吃不下。」

　　……覺得當下的自己吃這種重口味的東西隨時都會吐出來，鹽田此話不假。晚風撫不過她早烙於身心的傷。她卻總能在這人獨有的任性與處事作風上，隱約地看見對未來的希望。

　　「啊？不吃拿來，我自己吃。」是錯覺嗎？她多希望這是錯覺啊。無論如何，她手中所握的「現實」都會成為碾碎面前新星的凶器啊。那是短匕，終將刺死她心目中的「明王」。

　　「……」

　　距離如此之近，伸手便能得到他跳動的心臟。手中的「武器」，卻無法靠她的個人意志放下。

　　「不動。」要是能解脫就好了。

　　「啊？」要是能離開這裡。

　　「有果汁嗎？」可以的話、可以的話──……

　　從其他隊員帶來的零食堆中拿起果汁，用甜膩的人工香精堵住自己的聲音，瞇起雙眼的鹽田選擇獨自遙望大片無邊的海景。進減壓艙上甲板透氣的不只一人，此時的隊長可正與其他人聊著呢。

　　鹽田記得這些聲音，沒錯，這些情緒反應……

　　──全都在實驗室那些數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