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Stephen不確定自己是幾點醒來的。

窗簾還沒完全拉上，天空淡淡的藍色。房裡安靜得幾乎可以聽見窗外的風。他一動也不動，只是側過頭看向自己身邊那個還在沉睡的男人。

Tony Stark 睡得極少，更少的是真正放鬆地熟睡。

平時即使睡著，呼吸也急促得像跑在時間前頭；眉頭輕蹙、手指仍偶爾抽動，像腦子還在計算什麼、還在夢裡修補一場什麼。

但現在不一樣。
Tony側著身，手臂放鬆地壓著被子、唇微張，像是整個人終於肯被這個世界輕柔地接住。

Stephen靠著枕邊，靜靜地看著他。

他從不敢吵醒這樣的Tony。因為他知道這種真正的睡眠對Tony來說，是比任何魔法都難以實現的稀罕。Stephen伸出一隻手，指腹輕輕劃過Tony臉龐，順著那些因為睡相而翹起的頭髮。

然後他俯下身，在不會吵醒對方的距離裡，吻了一下Tony的唇。
極輕，幾乎只是掠過。

像是給夢裡的他一個保護咒，只為了留住這個瞬間。Stephen在Tony的額頭前停留了一下，輕聲說：
「你不知道你睡著時有多讓人心疼，也有多讓人安心。」

Tony沒有聽見，也沒有醒。他只是翻了個身、輕哼了一聲。
Stephen沒有再說話。他只是躺回去，握住Tony的手把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更往近處收了一點。

他沒有闔眼。
他還想再看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