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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澤｜懷念


未交往

御幸畢業後的視角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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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休賽季，御幸倚在出租公寓的沙發上百般無聊的轉著電視節目，正好轉到了今年全國高校野球選手權大會的重播。

  

冠軍戰青道對上東東京的王者帝東，是只屬於東京地區的甲子園戰。

  

御幸坐起身，突然想起畢業OB都有在群組提到這次決賽，堪稱精彩絕倫只可惜當時他和倉持都在職棒比賽沒有辦法前去觀看。

  

節目中已經到了第五局下半，兩校都還是零比分，是一場投手戰。輪到青道防守不意外的還是澤村站上投手丘，隨著電視轉播可以看見背後那大大的數字1。

  

螢幕裡升上三年級的後輩還是同樣的笑容，御幸看著澤村點點頭回應了捕手的暗號接著投出手中的白球。

  

御幸回想起了最後的夏天，他們打進甲子園的最後一戰，最後一個半局，澤村依然站在投手丘上身後是信任他的隊友，那是準決賽了，這一局將會決定決賽的晉級名單，對手是西邦。青道領先一分，距離追平比分也只剩一個出局數，若是沒守住夏天就會提前落幕，大家都格外緊張。

  

澤村踩了踩投手丘上的黑土，呼出一口氣整了整帽簷，看向御幸手套的眼神無比專注。

  

那一年夏天，澤村頂著王牌投手的頭銜領著隊伍走向了勝利，在打敗西邦後的下場決賽奪下了甲子園冠軍，自此幾乎訂定了青道王牌等於澤村榮純。

  

卻在外界都這樣認為的時候，等到御幸他們畢業後，王牌背號又到了降谷身上，很顯然的青道是在透過這樣輪替的方式告訴棒球場上的對手們『青道是一支擁有雙王牌投手的隊伍』。

  

降谷也沒有辜負期待帶著青道打入準決賽，並擊敗了當年他渴望超過的本鄉政宗，一路闖進春甲決賽，當時所有人都在說王者青道的回歸，東京地區的預選賽變得更難晉級。

  

他們這些已畢業的ob不願錯過任何一場後輩的比賽，只可惜他們的生活實在太忙，只好讓其他人帶著慰問品去給那些還在為青春打拼的後輩加油打氣。

  

他還記得畢業前幾個月，冬天已經準備結束，學校花圃已經開始開了一些春花，點綴在一旁提醒著他們畢業季即將到來，代表著甲子園勝利的紅旗就擺放在教練團的辦公室，球隊合照就掛在獎杯櫃的旁邊。

  

成了隊長的澤村喊著要御幸教他怎麼當個好隊長。

  

「遇到什麼難題了嗎？」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邀請澤村坐到長椅，他收起平時嬉鬧的表情，就像當年哲隊給他建議時一樣。他分外關注這個被他提點為隊長的傻後輩。

  

「也、也不是真的有什麼難題⋯⋯就是，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好隊長的職位。」澤村的小雞嘴諾諾的動著，聲音不太大，但也足以讓一旁的御幸聽的清楚。

  

「你找小湊談過嗎？」

  

「沒有，因為他作為第四棒也很辛苦⋯⋯」澤村搖搖頭對上御幸的目光時聲音漸漸消了下去。

  

「嗯，你跟小湊都是身兼數職，能理解為什麼不先找他談談。澤村你覺得為什麼我跟監督推薦你當隊長？」

  

「我怎麼知———是你推薦的！御幸一也！」澤村眨著眼睛不解的回話，才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被眼前的人給賣了！他還跑來問始作俑者辦法！

  

「監督問了我後下個瞬間我就報了你的名字上去，別這樣看我，倉持也是同意的，我們都認為你能升任。可不單只是想整蠱你。」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對吧！可惡，害我糾結好久要不要問你！現在好了，給我負起責任！」澤村只差沒像以前那樣提起御幸的領子搖晃，他怎麼就是沒想到是這個眼鏡混蛋的所作所為呢！

  

「拜託，也是真的認可你才讓你當隊長的欸，你覺得監督是會為了配合我整你答應這件事的人？」御幸挑著一邊眉毛，整個人往後靠在了椅背上。

  

「boss當然不是這種人！也是啦，再怎麼樣都不可能拿這麼重要的東西開玩笑，但是～好意外啊，剛才前輩稱讚我了對不對！」澤村還記得御幸說得話，御幸說他認可了，所以才向監督推薦自己的。

  

澤村簡直有些飄飄然了，好像努力許久的事情終於有了回報，他終於聽見御幸對自己稱讚。

  

御幸一也在畢業前親口認可了澤村榮純。

這說出去還得了呢，澤村揉了揉鼻子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自信了。

「好吧！cap都這樣認可敝人了，再糾結下去就顯得敝人不識抬舉了！」

  

就是因為知道以澤村的個性絕對會翹起小尾巴才不輕易說出口的，但也沒辦法有些話還是得說才會明白，也才能更好的達到鼓勵的目的。

  

回想起澤村在自己面前總是一副笨蛋的模樣，御幸還是頗意外他當上隊長後的成長速度，不只是在棒球上，在待人處事上也越來越成熟了，但在球場上依然是那樣大呼小叫精神抖擻的模樣。

  

難得回去青道時也是因為自己升上一軍而他想親口告訴他們而已。

  

他看著毫無變化的青心寮，又看了看一成不變的訓練場跟牛棚，再看著訓練場上新一屆的新生朝著目標邁進的神情，他才有些從回憶中抽離。

  

即使景物依舊，也已人事全非。

  

「前輩！」澤村早已註意到一旁鬼鬼祟祟帶著棒球帽的人，他很篤定眼前的人絕對是那個四眼狸貓。

  

「果然沒錯！怎麼突然來了？想念敝人的投球了是吧！可以喔，我可以問問boss能不能讓你接個幾球。」

眼前的人在自己面前為什麼還是這樣傻裡傻氣的模樣呢？御幸有些失笑，原來有人再怎麼變還是和過去一樣啊，像是永遠長不大的小孩一樣。

  

「真是大言不慚，我現在可是一軍捕手喔，你能投出讓我滿意的球風嗎？」

  

「什麼！你居然升上一軍了！boss他們知道了嗎？肯定還不知道吧！我這就去幫你報喜！」澤村的表情變化太快，從驚訝、驚喜再到單純的為御幸感到開心也不過是瞬間的事情。

  

只見他迅速跑回休息區對著監督一陣比手畫腳還瘋狂指著御幸站著的方向接著又招了招手，興奮的像是自己升上一軍一樣。

  

「天啊，是御幸前輩。」

「青道無法撼動的正捕手。」

「好厲害，是本人啊！」

  

原先的訓練也告了段落，新生看著曾夢想觸及的目標就在眼前，難以掩飾的興奮正慢慢擴大到整個棒球部的球場範圍。

  

澤村揚著大大的笑容，手掌拍了幾下吸引著後輩的目光「好啦，訓練結束記得做收操～」

  

「「「是！」」」

  

「澤村這傢伙，真的越來越有隊長架勢了。」御幸看著如今可靠的背影心想當初的決定果然沒有錯。

  

「啊，他們真的都很努力。」

  

「澤村，既然你要御幸接你的球就去牛棚準備。只有十球，不能再多。」片岡答應了澤村的請求，也算是讓沒近距離見過他們投捕的一年級看看。

  

「yes boss！」

  

御幸來到牛棚，看著降谷跟奧村他們並說明了來意，從奧村那借了裝備來使用，他可不想被澤村的球打到，不死也會損半條命，更何況近幾次比賽中澤村的球速都有在上升，他可不打算拿自己剛起步的職業生涯開玩笑。

  

牛棚外擠滿了後輩，大家都很好奇那帶領球隊回歸王者稱號的投捕組合是什麼樣的存在。

  

「御幸前輩，我們直接從卡特球·改開始吧！」澤村活動了一下筋骨，剛結束訓練的身體還很熱呼，狀態絕佳。

  

「沒問題。」御幸也簡單的熱身了一下，已有好幾個月沒有接到澤村的球讓他很興奮，這樣的場景讓他回想起第一次遇見澤村的時候，他還和東清國槓上了。

  

御幸把手套擺在內角，他很好奇這陣子來澤村進步了多少。隨著澤村高高舉起的腿放下，像鞭子一般放球的左手，白球『磅』的隨著重重聲響迴盪在牛棚內，他在捕手面具下的像獲得新玩具一樣的笑著。

  

澤村的球果然比提升了，球速也好，精準度也好，全都提升了。現在的他就是青道不折不扣的王牌。

  

「 nice ball. 」

  

十球結束的很快，後輩帶著滿足的表情一一散去，曾經的隊友都對御幸突然的回訪感到意外，若不是小湊的提醒恐怕二三年級的他們會就這樣錯過晚餐。

  

在御幸準備離開時澤村開口說著要送他，便一路並肩走到了校門口，澤村在御幸回頭準備道別的時候突然張開雙臂吸了一大口氣後開口：

「御幸前輩！我們在以後的球場上相見吧！我也會成為職業選手的，到時候我們還有降谷、小春他們一起在球場上競爭吧！」

  

「哈，這是對手宣言嗎？」御幸插在上衣口袋內的手不自覺的緊握著拳。

  

「沒錯！敝人一定會打敗你們！也會打敗成宮前輩他們！等著吧，御幸一也！等著我們在職業球場上相見的那天！」

  

「哈哈哈哈，沒問題。不過———如果輸了可別哭鼻子啊。」御幸表面上看著冷靜，體內的細胞卻都叫囂著想要快點和澤村成為對手，他手癢的不得了，非常想要現在、立刻回到球團進行加練。

  

兩人正式道別後御幸一個人走在曾經走過不少次的街道，腦子裡還想著澤村方才的誓言，他相信澤村會追上來而下一次在球場再次相見之時他們將成為對手。

  

雖然澤村本質上並沒有改變，但果然還是變了啊，住過許久的寮也好、訓練的場地也好，那些曾經的伙伴也好，全都隨著那個逝去的夏天結束了。

御幸突然有些鼻酸畢業時他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到了現在才突然覺得有種想哭的衝動，對著逝去的燦爛美好的夏天，也對著那個讓他無比懷念的人。

  

「啊～可惡。眼睛鐵定是進沙了吧。」御幸取下眼鏡捏了捏眉心，被他刻意遮擋住的嘴角不自主的顫抖著，他似乎還品嚐到了絲絲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