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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2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ixaNDgJWRg0&t=3637s 「那麼,我就送到這裡為止了。地上的事情我會簡單處理好的,預祝各位凱旋而歸。」 語畢,旋即拉下頭頂上的貝雷帽遮住臉龐的奧蘆,對一行人做了簡單的道別之後,便走回簡樸的馬車內關上門來,兩輛馬車就這樣在太陽即將升起的晨光之下揚長而去。 「呼哈——痾、我的身體快散了......那是什麼破爛馬車......」打了個深深的哈欠順便伸了個懶腰的亞蠻,全身因為馬車的避震太差而感到不舒服,一下車便噘嘴嘟囔抱怨了一會。 「對了,克拉肯先生,西爾夫管家人呢?好像從出發就不見他的蹤影呢。」管家消失不見的蹤跡比起亞蠻的抱怨,更是讓科倫掛心。 他走向在另一台下車的克拉爾,這才發現克拉爾已經將身上筆挺的西裝和帽子換成行動較為方便的白色襯衫,身側兩旁則安置著麂皮製的手槍套,上頭掛戴著兩支短式手槍。雖然一樣身穿黝黑的西裝褲,一旦褪下西裝外套那看似堅挺的外殼,如此裝備的克拉爾看上去更顯得瘦弱,連肩槍套在他背後交叉的皮條好像都有些鬆脫不合身。 不過,令科倫更在意的是,久久藏在克拉爾外套之下的那張白色面具終於有機會露臉。克拉爾正在檢查面具的狀態是否完好,而他聽聞科倫的提問便轉過身來回答:「我先讓佐伊回去幫我準備一些事,畢竟他也不擅長這種需要動手的場合。」 「什麼阿,你怎麼就這樣讓嫌疑人跑了?你不記得放任你們家小姐到處跑的是誰嗎?」調整好身體狀態的亞蠻慢步走向克拉爾和科倫,聽見關鍵人物被放走的消息,亞蠻立即表達出他的不滿。 「......我知道,但佐伊不是那樣的人......雖然我還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但他若是對珀爾心懷不軌,也不該會對我們保證珀爾的生命安全。」些微垂下眼瞼的克拉爾道出了他認為能夠繼續相信竹馬的理由,仰起首來對亞蠻正面投去一個極為堅定的眼神後,便將手上的白色面具給戴了上去。 「亞蠻先生、科倫哥哥——!!你們在說什麼?」 「......沒事,我們走吧。」 一行人迅速地鑽入小巷內,盡可能避免接觸到任何人直達目的地。隨著奧蘆提供的線索,他們來到了一幢有著三層樓的民宅面前,樓上的窗戶外還掛著正在晾曬的布幔與衣物,一樓住處的老舊木門則緊閉著,還沒有任何人外出的跡象。 他們趕緊加快速度躡步湊向建築,趁著還沒有人起床出來活動時,無聲無息地繞到民宅背面。當科倫湊近大門時,對門旁的牆壁掛著的其中一個信箱的名牌瞥了一眼後繼續跟著前行,嘴裡一邊叨唸著他所看到的名字:「伊爾......畢斯......不知道這棟屋子住著誰呢?」 「等等、科倫,你剛剛說什麼?」擔任領頭羊的克拉爾警戒著周遭的動靜,當然也沒少聽到科倫不經意的碎唸,不知為何引起了他的注意。 「嗯?我說......不知道這棟房子還住著誰。」 「不是、上一句。」 「咦?痾......伊爾......畢斯......嗎?」 「伊爾畢斯......好像在哪聽過......」 「管他是誰,快看前面。」在他們倆身後的亞蠻催促著兩人趕緊閉上嘴巴前進。 他們彎進民宅後方的一側窄巷中,裡頭堆放著許多雜物,而這些雜物堆積最高處的背後,有一道看似是古時挖掘的地下水道,鐵製蓋孔上則設置了幾道鎖。若是能打開這些鎖,這個水道的尺寸至少能夠讓一頭義大利狼蜷縮鑽進。 雖然一般成年人要擠進這個洞相當具有難度,不過對於身形相對瘦弱的克拉爾和科倫來說似乎不是太大的問題,更別說是未成年的澤爾,唯一有進入地洞困擾的就只剩身材較為高大壯碩的亞蠻而已。 「怎麼辦,這個洞亞蠻先生好像進不去......」澤爾緊握手中開鎖的道具,眼神一邊在洞口與亞蠻身上來回游走。一查覺到亞蠻似乎無法同行的殘酷事實,澤爾面對眼前的幾道大鎖開始呼吸起幾分動搖的喘息。 「澤爾,專心做你做得到的事就好。」亞蠻攤開諾大的手掌輕緩地即將落在澤爾的頭頂上,霎時間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地遲疑了一會,掌心落下的位置轉移到澤爾的肩上並續道:「我也會做我能做的事,不用擔心。」 感受到肩上傳來有些壓迫卻又顯得溫暖的感觸,澤爾點點首回應亞蠻對他的信任,開始將孔蓋上的大鎖一個個解了下來,地洞就這麼成功被打了開來。 等待其他人都先鑽入洞穴,仍然站在洞穴外的亞蠻聽到裡頭傳來一道呼喊著他的聲音。 「亞蠻,別告訴我你打算再打出一個更大的洞。」科倫擔憂地提醒著洞外的亞蠻千萬不能做出衝動的事情。 「蛤?我才不會這樣做咧,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要挖開這個洞少說也要好幾天。」向洞內的科倫投以一個無奈的眼神,他開始伸展起手臂與腿部的筋骨,似乎是想強行通過的樣子。 「我們現在不能做出引人注目的事情,必須要將洞口完好無缺地蓋回孔蓋才行。」科倫再次語重心長地提醒著亞蠻。 「那種事我知道,」開始強行鑽入洞口的亞蠻,果不其然先是被寬大的肩膀卡在外頭,「外面,幫我看好。」 語畢,亞蠻的身上傳來幾道像是骨頭互相摩擦的喀喀聲,不到一會的功夫,其中一邊的肩膀便像是縮進了身體內,亞蠻也趁勢將身體往內一推便成功進入洞中。 他跪在地上,額上流出些許的冷汗,往中央蹙起的劍眉更顯得似乎有些痛苦,亞蠻卻還是趕緊站起並挺起胸,用另一隻手作為輔助,再度響起幾道喀喀聲並將肩膀的位置喬回原本的所在之處。 「這是......來自東方的卸骨之術?這可真是、大開眼界了。」克拉爾原本有些黯淡的漆黑眼瞳,此時看起來格外地有精神,似乎是對剛才的神秘技術感到非常好奇,差點要舉起雙手為對方鼓掌。 「呼......如果可以的話我是不想用的,畢竟還是會痛。」 「......幸好這次成功了。」 「嗯?科倫你說了什麼?」拭去額上冒出的冷汗,亞蠻嘗試活動臂膀,確認沒有出現行動上的不便後才將外頭的孔蓋蓋回。 「沒、沒事,呃、依照懷特先生的說法,這個地洞要連到教會下面的密道還有一段路呢,我們趕緊出發吧。」 》 "答、答答、答——" 不遠處傳來有些規律的滴答聲落於某處石地板上,在這潮濕無比的空氣中所傳來的聲響似乎也受到水氣的壓迫,像是產生了耳鳴似地聽不太出水滴落下的地點究竟是遠抑或是近。 若有人往這裡靠近的話,連在這空間中唯一的燭光也會因微弱轉流的氣流所影響,猶如透明卻又帶著黏稠特性的絲線,牽動起微弱的燭火閃爍其中。 那燭光彷彿強迫著被銬上手鐐的病人持續勞動到倒下的那刻才能真正被解放,從這個世界上安靜地消散而去。 "哈、哈啾——!!吸——" 赫然間,一道強烈的氣流嚴重擾亂起殘燭的燃燒,飄動的光影之下顯現著兩道偎靠在一起的漆黑人影。 「愛葛莎,你還好嗎?」女孩擔心地慰問著身旁正擦著沒完全吸完鼻水的愛葛莎。 「唔嗯,沒、沒事!這只是過敏拉,你不要擔心!」愛葛莎對著身旁的女孩丟了一個微笑。為了不讓對方太過擔憂,她伸出微微顫抖著的左手握住對方的手腕,這才發現原來對方的體溫比自己的掌心還要高出許多的樣子。 「......對不起。」 「什麼?我的手那麼冷......我才要跟你說對不起,你一定也覺得很冷吧?」 「那個沒什麼,珀爾一點也不覺得冷!!珀爾是說——」 「阿阿——好了好了、你已經說了好多次了,不許你再說了!不過我還是想跟你取個暖。」 愛葛莎轉過身來對著身旁的珀爾張開雙臂,一把將滿懷自責顏容的珀爾塞入自己的懷中。即便兩個瘦小的身軀因冰冷的空氣而微顫,這個小小的擁抱似乎還是達到了一定的取暖作用,兩人感受到彼此的溫熱與顫抖,珀爾和愛葛莎不約而同地噗哧笑了出來。 「哈哈、愛葛莎抖得好用力喔,珀爾都覺得地板在震動了。」 「欸、是誰剛剛說不冷的,你不也抖得像是看到貓的老鼠一樣!」 兩人一同透過散發繡味與些許霉味的鐵欄杆的縫隙外,望著那條條牢柱外隨風飄動的燭火。因微笑而些微瞇起的雙瞳映照著還未放棄脫逃的渺小希望,他們緊握著彼此的雙手,誰也不輕易鬆手。 倏地,窄小空間中的光影劇烈地變動了起來,眼前的燭光正隨著氣流扭曲著,這代表著——有人正往這裡靠近。 『喂、還沒死吧?』 一道嗓音低沉且冰冷的問候從地牢走廊的底端傳了過來,對方似乎豪不在意這一路上的積水濺到自己的鞋子上。而對方的手上像是提端著什麼鐵器,彼此摩擦並發出鏗鏘的響亮聲音。 愛葛莎與珀爾見狀並彼此交換了視線後,珀爾不禁噘唇細聲嘟噥:「......看來還有得等呢。」 『你們應該等這餐等到大腸撞小腸了吧?這可是教主特別賜給你們的糧食,你們可得好好感謝有這個活命的機會——』 「要是沒有克拉肯家族,在這種寒冬中哪還能吃得到小麥和牛奶製成的麵包?還真是些不知感恩的傢伙。」 『蛤——?!給你們這些臭娘們一點食物就又跩了個二五八,簡直不把教主和神放在眼裡阿?!』 「也不看看現在被你們關在這裡的人是誰?還膽敢提及天神!在天罰降下之前,光是克拉肯家族的人就不會放過你們的——」 「愛葛莎!好了、我們確實也都餓了許久,就先收下食物吧,好嗎?」 珀爾趕緊站起制止兩人之間無意義的爭吵,對愛葛莎投以一個停止的眼神之後,轉首欲接過對方手上的食物,沒想到在取走之前,對方卻又將端盤轉了個方位,害得珀爾伸出的手撲了個空。 「你在幹什麼?!放手!」 男人順勢抓住失去重心的珀爾所伸出的手腕,無視珀爾的掙扎與警告,端詳著她手指上的飾品並發出賊笑:『嘻嘻......想要食物,總得拿出點誠意來交換吧?』 「你......根本是搶匪了吧,教徒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愛葛莎衝到鐵欄杆前,伸出手想要抓住對方的手,幫助珀爾抽回自己的手,而對方抓準時機放開珀爾使勁想抽出的手,使得珀爾與愛葛莎撞在一起並跌落至地上。 『這可是經過天神與教主的認可給予的"權力",不管做了什麼我都能被原諒的。再說,你們可是自己跑來送上門的,還真是感謝你們的信任阿哈哈哈哈——!!』 「嗚......」硬生生跌坐在冰冷的石地板上,阻擋落下衝擊的單邊手臂受了點擦傷。鮮少受傷的珀爾因為疼痛的刺激而從喉中發出不甘心與委屈的哽咽,燭光之下的怒眸表層似乎又增添了些富有濕潤感的反光,此時的珀爾顯得格外地忿恨不平。 「珀爾,你沒事吧?!」見到受了傷的珀爾,打算重啟陣勢想上前硬拚的愛葛莎此時又遭到了阻擋。 「......吶、我說你,」緩緩站起的珀爾按壓著刺疼疼的手臂,半舉起方才被端詳的纖手緩道:「看樣子,你是看這個行動的,對吧?」 男子先是凝視著珀爾的舉動以及那看似帶有深意的淺笑,轉瞬理解了她的用意:『哼嗯......我有什麼理由要幫被反鎖在牢中的女人做事?想要妳手上的東西還不簡單?』 「噗、你怎麼會覺得是簡單的事?我們可是有兩個人,除非我自己拿給你,想要我手上的東西也勢必得進牢內,再加上......這裡可就那盞快熄滅的燭光而已。」 男子似乎是聽懂了珀爾所說的話,不知是故作鎮定還是早已預想到狀況,他以平穩的低音向牢獄內的珀爾探話:『......就算是那樣,我也沒有理由需要幫助妳。』 「那你可就錯了,要說為什麼的話......就憑珀爾是克拉肯家族的下任繼承者!怕你不懂就再說得明白點,你們的教主把珀爾抓來不單單只是為了和克拉肯家族對抗,更是談判的籌碼。」 「你想想,如果只是為了要引起家族的動亂,他大可直接將我們處理掉就好,何必留下活口?他這麼做的理由和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你知道嗎?」 『......如果是和克拉肯家談判的理由,可能是......為了鞏固在教會中的權力?如此一來,我們就有力量——』男子聽了這番話開始運轉起腦中的思考迴路。 目前左派的勢力遠不及克拉肯家對教會的影響力,而右派勢力又占了大半,若是能成功透過談判使得克拉肯家族倒戈,那麼掌握教會實權的那天也不遠了!只是拉攏克拉肯家族部分的人士倒戈可能還尚嫌不足,但若是讓家族首領表態支持左派,揚起教派改革為名的旗幟,不只民心也會轉為支持改革,藉由克拉肯家強大的勢力與軍火也絕對能輕易擺平整個右派。 ——只要他們一直掌握著克拉肯家族的核心人物,無論是右派或是克拉肯家族都不可能輕舉妄動,還能夠順理成章地使克拉肯家族成為左派的行動魁儡。 「沒錯,但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態發生,在發起談判之前,不管是右派還是克拉肯家族肯定會派人前來拯救我們。人數不多的你們就算利用這個地底迷宮的優勢,也不可能有資源進行長期抗戰或面對人海戰術。在這個最終都只有死路一條的情況下,除了盡早提出談判以外接下來就是——」 『人、人質的掌握權——!!人質必須按狀況移動才不會被抓到,什麼時候下令從這個地底搬離都不是奇怪的事,但要是好好利用這個迷宮,或許多少能撐到談判前一秒!』 「但、但是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在一旁作為聽眾的愛葛莎也快速地進入了狀況,趁勢將兩人的對話推波助瀾。她上前一步對著珀爾受傷的手臂一指:「還好剛才只是傷到了手臂,要是害得珀爾行動不便的話,打亂移動計畫的大罪可是會落在你身上!」 被珀爾的推論說服得服服貼貼的男子,一遭到愛葛莎的嚴厲指責,原本充斥著傲氣的神情立刻變得驚慌失措,承載食盤的鐵製食器也因為顫抖響起緊張的敲擊聲。他趕緊將端盤放在地上並往牢前的欄杆推去,方便兩人可以伸手就拿得到食物。 『嗚啊——!!這、這該怎麼辦,我會被處罰的!吶、這些食物全給你們,還有我剛才偷拿的麵包全部還給你們!看在這些食物的份上,你、你們到時候會幫我說點什麼對吧、吶啊——?!』 以防男子又做出後悔的舉動,愛葛莎立刻上前將食盤上的所有食物都抽回,還不忘在男子面前伸出食指,在自己的頸前作勢畫上一橫,示意對方會因為這樣被內部處理掉。 見到愛葛莎的舉動,珀爾忍住腹部內縮那即將引發噗哧大笑的力量,假裝沒被影響似地只微微勾起一邊的嘴角,靠近欄杆並拿下指頭上其中一只較小的指環,在男人的面前晃來晃去: 「不過你也不用那麼緊張,你眼前不就有個可以幫你度過這次難關的人嗎?說不準你也能賺到一點外快呢。」 對方眼神無助地望向珀爾這條僅有的求生繩索,已經喪失判斷能力的男人哽咽道:『您有什麼要求,小的都照辦!只、只求您到時候替小的向上面求情!』 「那當然,珀爾說到做到!那麼,請先給我們兩條保暖披肩,還有......珀爾放在隨身行李中的筆記本。」 — 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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