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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夢/給lynx9662的轉蛋

2020/05/28

愛麗自己偷偷摸摸外出便利商店買東西，換上了好不容易曬乾的牛仔褲，披上凱爾的襯衫(那件男性衣服似乎不是他的，上頭有淡淡的污漬夾在行李當中)下午兩點左右，她在店外觀察了一下，只有兩位男性客人，如果有中年婦女可能就必須要離開。

這家便利商店上個禮拜搬來的就在新來的租屋處隔壁棟的騎樓，她完全不熟悉附近的地理環境，有這麼近的店面對她來說非常幸運。
雖然凱爾還有幾盒冷凍高麗菜水餃及辣雞翅，但房內的小冰箱不夠冷，凱爾三四天沒有回來後她也有點吃怕了。無論在哪裡落腳，凱爾都不允許她隨便出門，其實有東西好吃，有個可以住的地方已經足夠幸福了。守著無聊的免費電視台她也不介意，但基於其他理由她還是選擇冒險出門。

她手頭有的鈔票金額其實不小，但愛麗也不敢隨意使用，她提著籃子匆匆拿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敢逗留徑直前往了櫃檯。
男店員似乎在整理貨到付款的物件，姍姍來遲走來結帳，慢吞吞地將購物籃的東西裝進袋子，愛麗壓低著頭不敢抱怨，也不敢與他視線對上，她握緊手中的現金，祈禱一切快點結束——「歐伊歐伊——」
「！」愛麗整個人彈跳起來，她往外看去，原來呼嘯而過的是救護車的聲音，看著車子疾駛而過她才捂著胸口鬆了一口氣。
「——小姐？」帶著眼鏡的男店員突然叫住了她。
「怎麼了！？」
「總共是575元……你要集點嗎？」男店員往上撥了眼鏡，上下打量著愛麗，語調越來越慢。
完了，太大意了，自己看起來一定很可疑，一定要趕快離開才行！安麗鼓起勇氣把紙鈔跟零錢放在了櫃檯上：「錢、錢給你……」但是店員沒有收下，而是一臉疑惑再看著她，「你還好嗎？」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突然視線搖晃，有人推了她一把害她差一點點跌倒。
「我要白大衛一包，淡的。」
愛麗不可能認錯，也絕對不可能忘記熟悉低沉的嗓音響起。


是凱爾。
在她最需要幫忙的時候出來救她了——
一直都是這樣，突如其來的，拯救了她。


「先生不好意思，前面這位客人——」男人粗魯地打斷店員的話，「你聽不懂人話？我要白大衛一包淡的，就在你後面第三排，快點。」
「不是——」
「你是耳聾還是眼瞎看不出來我在趕時間嗎？快點啊！」
「先生你態度沒有必要這麼惡劣。」
男人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那你跟我廢話什麼多幹什麼，快點不就好了！」

快點！
愛麗突然醒悟，話是對她說的，她抓著袋子拔腿就跑。

他怎麼突然回來了？又是怎麼發現她在超商裡？這只是個單純巧合嗎？ 狂奔到家前她不敢停下，連電梯都奮力爬著樓梯，直到喀的一聲打開鎖，抽出鑰匙關上。
愛麗才精疲力竭地坐在了地上。

她大口喘息，跪坐在大門前回想著一切的經過。回想他的背影她心裡又是喜，又是憂，憂的是自己擅自出門等下一定會被臭罵一頓，或著更慘，喜的是——她一直覺得也許有一天，他會拋下這個一無是處的她，連肉體都尚未成熟沒有摘取價值的她，可是他還是回來了，一次又一次，從來沒有棄她不顧，她幾乎就可以相信自己是與他聯繫在一起。

「砰砰砰！」身後的大門突然被用力捶打。「是我！放我進去。」
愛麗慌張地爬起來，手忙腳亂解開了門鎖。她好高興，真的高興到都快哭了，於是她帶著滿滿的笑容迎接了那個現在對於她的生命來說，最重要的男人——
「凱——咳！？咳咳！」
門開一條縫隙，比她還要大上許多的手掌毫不留情掐住她的脖子。

「妳想逃跑？哈？你哪來的勇氣敢給我逃跑？」
「不……咳咳！沒……」
「我什麼時候允許過你走出去了？想死嗎？」
愛麗被粗暴地一丟，跌在了地上。
「我不是……我沒有……我去買、買吃的……」
「你想要進少年看守所是不是？店門口就擺著這麼大一個巡邏箱妳看不是不是？還是你喜歡條子？」
愛麗不知道要怎麼辯解，抽抽搭搭哭了起來。

凱爾瞪著愛麗但沒有再繼續動粗，愛麗哭的很傷心，她不知道要怎麼說明自己並不想跟凱爾分開，她覺得再怎麼解釋自己就是錯了，但她真的不想離開他。

沉默僵持很久，他才拎起被放在門旁邊的袋子：「買這什麼……義大利麵？這裡是有微波爐嗎你這蠢——沐浴乳？蠢女人你買這幹嘛？」

愛麗縮著身子小聲說道：「我、我好幾天沒洗澡了……」

他們這次抵達這裡時，因為來不及張羅東西，只有帶著上一個家沒吃完的東西跟衣服。這幾日只有清水可以

「……你就是為了買這個？」
愛麗困窘地點點頭。她緊閉上眼等待被罵，果不其然有東西砸在她的身上——但預期中的事情卻沒有繼續發生，過了許久，她睜眼才發現仍在她身上的，是她的購物袋。

「我餓了，弄點吃的。」
愛麗沒有起身，因為她一點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被放過。凱爾不耐煩地說道：「快去。」

愛麗還是不敢置信，瞪大眼傻呼呼看著凱爾，凱爾瞇起了雙眼，把手中買的煙仍在一旁。走向她一把攔腰抱起。
「！等、等下！」
「妳以為你有資格拒絕我？」
「我、我很臭！」
她不是不願意……如果是別人，她不要，凱爾可以，但是她不能沒有洗乾淨就跟——而且她才剛爬完樓梯整身都是汗！不行不行！

愛麗被扔在地上，本來以為凱爾要讓她去浴室，沒想到他卻壓了上來，咬住她的耳垂：「閉嘴，水沖過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