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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依舊如此

20XX年X月X日。

王城的地下實驗室裡，一個戴著眼鏡、身穿實驗白袍的骷髏坐在電腦前，喝了一口咖啡後，繼續一手寫著文件，一手在電腦鍵盤上敲打著，有時就會看見一疊資料飛到骷髏面前，幾秒後又飛回櫃子裡，電腦螢幕所反射的藍光罩映在骷髏臉上，不管怎麼樣都看不清他的表情，而過了一段時間後……

『叮鈴——————。』

本只有細小聲響的實驗室，頓時被手機鈴聲給響徹了整個空間。

骷髏皺了皺眉，本不想管那刺耳的聲音所在，但發現這好像是自家兄弟的專屬鈴聲，只能強制地停下手中的動作，走去一旁的沙發坐了下來，然後拿起桌子上響個不停的手機按下通話後，馬上遠離耳朵。

「S A N S——————！你在哪裡？別告訴我，你這麼晚了，還在實驗室裡工作！偉大的PAPYRUS非常不高興，你這麼晚還沒回家！」Papyrus的聲音快速又響亮地從手機裡傳出，傻瓜都聽的出來他現在有多麼生氣。

「hey, calm down，只是還有一、兩個資料還沒紀錄好，我等等就回家了，還是你想吃些什麼？我回家時順便帶回去給你。」Sans把手機放回耳邊，帶著輕快的語氣回應著自家兄弟，說著說著他的雙眼頓時成了螢光藍色，而無人碰觸的鍵盤，卻開始不停的發出敲擊聲，一旁被冷落的筆，也自己動了起來不停地寫著。

「真的嗎……不對！你少來這套，現在都晚上九點了，Dad 時常跑不見人影就算了，畢竟他本就愛亂跑，但偉大的PAPYRUS我，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兄弟過勞死！如果五分鐘後我沒看見你，偉大的PAPYRUS就要去把你帶回家。」Papyrus在電話那頭依舊快速的說著，也時不時傳出類似穿衣服的細小聲音。

對於Papyrus的話，Sans可不認為他只是說說，回憶起因某次與Muno在忙著紀錄Gaster帶回的紀錄檔時，光建檔就花了三天三夜，結果Papyrus也是如現在般打來說著要來帶他回家的話，本以為他是在開完笑，所以掛掉電話後，依舊繼續把檔案分類。

結果就是，Papyrus直接轟開實驗室上面的門坐電梯下來，然後把Sans直接帶了回家，只留下一堆資料以及愣住的Muno。

那次的經歷真的很……Sans可不想再來一次，又或著再被轟開大門後，還要跟國王解釋原因。

「hay，我已經忙完了，馬上就會出現在家門口的，而且預報說今晚雪鎮又會下起大雪，別出來冷到而變成雪骨了。」Sans揮著手使用能力把檔案存檔後關機，本想將最後的文件放到某個櫃子裡時，一陣刺痛由靈魂傳出，使得Sans身體不由得一震。

而飛到一半的文件，也因此掉在了地上，Sans捂著胸口幾秒，深吸一口氣，才緩緩地起身走過去把文件拿起塞進櫃子裡，然後拿下眼鏡放在桌上便把白袍隨手掛在一旁後，轉身消失在了漆黑的實驗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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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鎮這緩緩地下起了雪，還有越下越大的跡象，一道暗藍色的身影，突然在紅頂木屋的不遠處出現，也因站不穩而下一秒倒下，Sans粗喘著躺在雪地裡，痛苦地抓緊胸口的衣服，好似這樣可以降低靈魂的撕裂感。

會有這種症狀是從幾年前開始的，那時的他剛成年外，思想也越漸成熟，因為某些原因便跟著Gaster訓練，也因每日每夜不斷訓練，而過度使用能力的關係，導致之後只要能力使用過度，就會使靈魂出現短暫的撕裂感，便像現在這般只能躺在雪地裡喘息。

Sans努力地調節呼吸，只因他不能在這久躺，不僅是天氣越來越糟，他也得趕快起來站到門口，不然Papyrus看到又要擔心了，使勁地將靈魂之中翻騰的不適感壓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緩緩走向家門。

另一邊在家的Papyrus看了一眼鐘，已經過了十分鐘了，結果還是沒看見他的兄弟開門進來，往著窗外的景色，窗外已經飄起了雪，他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Papyrus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開始左右來回走著。

他心想著：『太奇怪了……SANS說很快就會很快，通常不會超過這麼久才回來，是不是發生甚什麼事了……？要不我乾脆出門找他？可是錯過了怎麼辦……。』

來回踱步想了幾秒後，他還是拿起掛在一旁的厚外套向門的方向走去，而就在他的手要碰到門把時，門卻早先一步的向內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前幾秒他還在擔心的兄弟，站在門外身上都是厚雪的人也愣在門外。


Sans沒想到一打開門，就看見自家兄弟用一種 "我正準備開門去找你" 的姿勢站在門口，隨即便笑著跟他的兄弟道聲招呼。

「hay, Papy，我不是說一下就回來了嗎？都下大雪你還出門，小心冷到變成雪"骨"了。」Sans用著愉快地語氣說道，便拍了拍肩上厚重的雪，走進了家門。

「你整整遲到了十分鐘還敢說我！要不是偉大的PAPYRUS打電話叫你回來，你可能會被困在雪地裡，或是又睡在實驗室了！」Papyrus翻了翻本就不存在的白眼，但還是拿起一旁的鏟子，把堆積到門檻上的雪推出去後才關上大門，轉身就看見自家兄弟已經坐在餐桌前吃起晚餐了，並也走過去坐下來一起吃著。

「說吧，Papy你這麼"食"萬火急，是發生什麼事情嗎，誰又找你麻煩了？」Sans淡淡地笑著，用叉子捲起一小卷的義大利麵，看著上面厚厚的起士配著義大利麵條一起長長地拉起頓了頓幾秒後，便放入嘴中咀嚼。

Sans感受著靈魂的躁動，甚至撕裂感也有越來越明顯的跡象，但他只能盡可能地面帶微笑的繼續吃著麵，哪怕他的雙手早已因疼痛，而開始地微微顫抖著。

「SANS！不要再講那一點也不好笑的笑話了！你要是下次再工作這麼晚，偉大的PAPYRUS我還是會飆去找你！對了，其實是FRISK來找我，跟我說有事要找你，但她找不到你，所以想說去找你的時候順便跟你說。」Papyrus說著，還偷偷看了眼自家兄弟的臉色，對於人類他不討厭，相反地他超歡迎，因為可以交到很多朋友。

可是他還是有察覺到，雖然Sans都是笑笑的，跟Muno相處時也沒有那麼明顯的隔閡，但就是感覺他的兄弟……沒那麼喜歡人類

對於這問題，Sans還真沒料想到，還以為是自己的兄弟被誰欺負了，他望著盤裡的義大利麵沉默了幾秒，可怎麼想都很奇怪，那位大使孩子到底有什麼事，是非找他不可的，甚至還跑來透過他兄弟來找他。

怎麼想也想不出什麼，結果一抬頭，便看見自家兄弟小心翼翼的目光，忍不住的輕笑出聲說道：

「heh……我還以為是什麼緊急狀況，原來是這個問題，我有空會去找她的，你兄弟我又沒有 "骨" 弄人類的習慣，所以不用擔心我會做什麼事出來。」說完，也把最後一口義大利麵給吃完了。

「NYH！偉大的PAPYRUS把任務交到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SANS你也給我早點睡！不然依你工作成那樣我真的擔心你累到又生病……那我先上樓休息了，SANS晚安。」
Papyrus說完便開心的上樓去，由於太過開心，甚至是沒注意Sans的身體，正微弱地顫抖著。

「好，bro，祝你有個好夢，晚安。」
微笑的看著Papyrus，卻也巧妙地瞇眼，掩蓋眼中的藍光，悠哉的將自己的餐具洗好後，便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直到關上門的那一刻，Sans才抓緊胸口猛地跪了下來，就像缺氧般不停的粗喘著，但還是盡可能地壓低音量，就怕不遠處的Papyrus聽見。

而眼中不停地閃爍著紅藍色光芒的他，緩緩的爬到了床上，並將自己縮捲成一團，只希望能緩解那劇烈的疼痛感，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那劇烈的疼痛也緩緩的消失，幾秒鐘後，Sans搖搖晃晃的起身去浴室，將自己稍微沖洗了一下後，換上居家服便倒回了床上。

「hah……真沒用呢，這樣的狀況要是讓Papyrus看見了，大概又要亂擔心了。」看著窗外的星空，Sans想著想著便輕笑出聲。


而因疲倦緩緩地閉上雙眼的他，卻又像是入夢前的呢喃般說著：

『 多美好的一天啊，鳥兒在歌唱，鮮花在綻放，希望今晚能做個好夢，而不是在地獄裡痛苦的掙扎。』

隨後他的意識，便也墮落於那黑暗之中。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