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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珠汽水


ㅤㅤ看著青空上殘留的飛機雲，她沒說話，只是拿著剛剛拜託太宰先生幫她開的葡萄彈珠汽水，看著紫色的瓶身，氣泡不斷湧上的樣子讓她不禁想像起喝下這一大堆氣泡後會發生的事情。

ㅤㅤ「所以我才不太喜歡彈珠汽水，因為很難把氣泡搖掉。」蝶尾唯看著太宰治手上的冰淇淋口味彈珠汽水，皺了皺細長的眉，問，好喝嗎？

ㅤㅤ「好喝喔，小霜霜要不要來一口？」她想說是太宰治的邀約，點點頭同意了。太宰治爽快地遞出他的冰淇淋汽水，蝶尾唯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露出被嚇壞的表情，好奇怪的味道……她說。不過還蠻好喝的，又補上。

ㅤㅤ「海邊要是少了彈珠汽水就感覺少了甚麼呢。」兩人坐在能看見海，又有遮陽的地方休息的時候太宰治邊轉著彈珠邊說，蝶尾唯看著尚未消散的飛機雲，說：

ㅤㅤ「我倒是覺得如果不是晴天的話就沒有海的感覺了。」她繼續小幅度的搖晃著瓶身，希望把氣泡的數量減到最小化。太宰治其實也發現對方自夏天以來喝汽水的樣子似乎也變多了，大概是因為氣泡能夠帶給人清爽的感覺、吧。他只是這樣猜測的，不然海邊也沒有賣彈珠汽水的必要。

ㅤㅤ「是因為——」太宰治伸出繫滿繃帶的手，從陰影到有陽光的地方，然後指向飛機雲。太宰治指向了雲，蝶尾唯應聲看去，只是覺得有點過亮了而瞇起眼。


ㅤㅤ是因為雲。她沒說出來，沒講，沒對晴天的答案做更改，只是臆測著他究竟指向的是天空還是雲，或是遠處的她沒辦法想見的東西，太宰先生明明沒有做甚麼迷惑的行為，但她總是能輕易的在這些簡單的答案裡面迷路，那是因為要是講出答案的話……也許是因為建立了共識而會更加貼近，也許會因為有了共識而失去話題跟對談的機會，她本來跟太宰治就只能講這些無所事事沒有產值的東西，但要是……是啊，她還是膽小的，她不敢想，只回答，是斜陽。

ㅤㅤ太宰治笑著附和她的答案說道，對，是斜陽。

ㅤㅤ「有著夕陽的話，就不怕紅著臉了。」她笑說，太宰治也笑了，說，想喝葡萄汽水，往她那裏湊去之後，兩人的影子相貼，青年狡詰的笑了笑，映在他眼中的灰藍色眼瞳少女羞澀的撇過頭去，緊握著手中仍然冰涼的葡萄汽水。


ㅤㅤ他說，這樣氣會比較少呢，妳會喜歡的，小霜霜。


ㅤㅤ冰淇淋汽水都變成葡萄冰淇淋汽水了，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