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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錯位的時空

年紀小的通稱名字(飛雄、翔陽)，年紀大的通稱姓氏(影山、日向)。

*

時間回到六年後這個時空——

「蛤？我當然是日向翔陽！不然還有誰會是！」翔陽炸毛的蹦起來。

影山的嘴巴歪成這樣的形狀“へ”，抬著下巴俯視面前的小個子皺眉道：「不是這個時候的日向翔陽。」

「這個時候是什麼時候，這裡到底是哪裡？」翔陽露出一個茫然無措的表情。

在這個地方，他身上只有制服是屬於自己，其他就沒有一個地方是熟悉的了。就連裝著排球的那個包也不在身上，直到現在，再遲鈍也察覺到了肯定有哪裡不一樣了。

翔陽這個無助的表情讓影山的瞳孔縮了一下，放在身側的手一下子竄緊了，他思索了一下，轉身翻了翻櫃子，拿出了一套衣服讓翔陽換上，一邊言簡意賅道：「現在是2019年。」

「2019、你在說什麼，今年是2013……等一下，你是說我來到了六年後？！是這樣嗎？是這個意思？」日向一邊將身上的制服脫掉，換上衣服，一邊著急想追問，手還卡在了衣服袖子裡。

影山看不下去，上前替他拉了一下，還順手揉了揉翔陽毛茸茸的頭，接著走到房間角落，拿起一顆排球就塞到了翔陽懷裡。見他球一拿到手就不自覺開心的笑了起來，影山也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一抬頭發現影山在笑的翔陽立刻發出了“哦哦哦”的叫聲。

「幹什麼？」影山收起笑容皺眉。

翔陽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一般，大叫道：「你笑了！那個影山竟然那麼自然的笑了！還是可以笑得很好看的嘛！」

「……現在可以很自然的笑了。」想起過去的那些事情，影山表情有些僵硬的嘟囔，臉有些發紅。

說完，他掃視了一眼翔陽，發現日向的衣服在現在翔陽的身上竟然穿起來還偏大，忍不住又伸手替他理了一下衣服。

說起來他第一次和日向互相這麼整理衣服的時候，兩人最後又重新穿了一次衣服。因為從來沒試過幫別人這樣做，所以弄得一團亂，現在竟然已經習慣了。

影山是這麼想的，翔陽可不這麼認為。

又是在影山的幫忙下打理好衣服，聯想起早上自己是在什麼地方醒來的，影山的家裡還有屬於自己的衣服……某種可能性讓翔陽腦袋一陣暈眩。

但是，可能嗎？以他們兩個的個性？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額？誰？」

「見了你就知道了。」

半小時以後，仙台博物館——

兩人坐在一張方桌前面，而方桌的對面，坐著一臉嫌棄、厭倦、表情十分不滿的金髮男子。明明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顯得十分斯文的樣子，但是身周的氣息還有高大的身形，都讓他看起來不容小覷。

氣場吧，絕對是氣場問題。翔陽僵硬的頂著金髮男子殺人的視線，臉上滑下了滴汗。

影山坐在他旁邊都能感受到翔陽的緊張，皺了皺眉：「月島你能不能有點好臉色……」

這話沒說完就被對面的男子，月島螢一把打斷了。

「為什麼要來找我、為什麼要讓我知道、為什麼不去找其他人？」聲音一如既往的沒勁，又帶著質問和地獄魔王的味道。

「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影山扁著嘴，偏頭道：「認識的人裡面只有你最閒，貌似可以解決問題。」

月島的額頭上馬上冒出了十字路口，就差直接站起來將人叉出去。說到底現在還是他的工作時間呢吧！

還好今天山口剛好到月島工作的地方出差，聞言快步往前手快地按住月島的肩膀，以防他直接爆起，笑道：「阿哈哈，我們不如等大地前輩他們下班了再一起討論怎麼樣？」

「不，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才好吧？」月島推了推眼鏡，扯了扯嘴角，「要是因此而影響了未來的走向，那麼你們兩個說不定就……」不能像現在這樣順利的在一起了。

「現在這樣，其實也差不多……」影山想起昨天和日向的爭吵，看了一眼啥情況都不明白的翔陽，默默道。

這樣子雖然和平時沒差別，但是作為三年的隊友，認識六年的同學，對面兩人還是知道這是影山沒什麼自信能夠做到什麼事的時候會有的表情。

月島挑了挑眉，覺得這兩人在他們不知道的這段期間肯定有故事，說不定會發生交換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不過，他為什麼要理所當然的幫他們想辦法啊？！

反應過來的月島臉色更臭了。

注意到月島表情的山口道：「阿月你是想到了什麼嗎？」

「閉嘴，山口。」

「抱歉，阿月，」山口習慣的笑笑，「早點解決可以早點回歸日常生活，這樣不是很好嗎？」

「就是這個道理。」翔陽點了點頭道，雖然他剛剛才明白，影山帶他來這裡，原來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處理自己。

真有影山作風，不過居然會來找月島幫忙，看來未來他們還是有什麼地方有改變了。

「你們以為我會就這樣當免費勞力的給你們出謀策劃嗎？」月島露出一個刻薄的臉笑道，「打擾我工作還打擾得那麼理所當然，真不愧是你影山。」

「額，謝謝。」

看著月島又冒著黑氣的被山口按住，旁觀的翔陽：收回剛剛那句話，他倆就沒有和平的時候。

在說完解決完這件事情就立刻離開此地之後，月島推了推眼鏡，「在你們交換之前發生過什麼？」

「我剛換好制服準備出門上課。」

「剛起床。」

面對兩人老實的回答，月島站起來，一雙修長的手撐在了桌上，露出了十分犀利的眼神，像是即將出手攔網之前的他，此時此刻他就是被說了三年的那個“烏野的理智”：「還有呢？」

山口在旁邊補了一句：「更早之前呢，你們在做什麼？有沒有什麼比較大一點的事件？」

翔陽順著山口的思路摁著腦殼，開始思索，「額，我不太記得了，和往常一樣打排球？打排球算嗎？和小夏一起看書？那時候剛剛打完春高的沒幾天，發生的事情也不多。呃嗯……」

影山突然沉默了。

「你想到了什麼，這種時候就不要有任何隱瞞了，快點說出來。」月島眯了眯眼睛道。

影山看了眼陷入思考的翔陽，「和他……和日向，討論了一個問題。」其實是吵了一架，但現在，在月島面前，說不出口。

月島突然壓低了聲音：「我先警告你，你們的關係是不可以告訴他的。春高完之後的你們還沒有在一起吧？不想因為過去改變而改變了未來的走向的話，某些時候最好學會閉嘴。」

時至今日，影山還是很容易因為月島的嘲諷語氣而被激怒：「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肯定很清楚，你現在告訴他你們的關係，只會讓他陷入搖擺不定的情緒。你知道他畢業之後會做什麼，他現在可不知道。」月島冷淡地說。

想通了月島所指的是什麼意思，影山的心臟緊縮了一下。

如果因為他一句話而讓翔陽改變畢業的去向，就不會現在這個日向了，說不定他們不會在日向回國的時候在一起，說不定日向不會有現在這樣傳奇般的經歷。

「啊！」此時一旁的翔陽突然像是想起了些什麼，看向影山的眼神有點不安。但還是脫口而出：「我們，出事前一晚，你把我約了出來。」

月島和山口互看了一眼，前者挑了挑眉，後者瞪圓了眼睛。這是他們不知道的故事啊。

「你、我們……」

*

「你要給我托球？」日向聽到飛雄的提議，眼睛也跟著一亮，接著正要點頭同意，就被菅原阻止了。

「等一等、等一等，你們都不要衝動啊！」菅原揮手阻止道：「如果讓現在的影山看到未來的日向打球，你們兩個之後會沒辦法配合好的。」

日向正要拋球的手一頓，一臉的失望：「啊？為什麼啊？」

一旁的小仁花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直到聽到了菅原的這些話，又看到了日向如同教科書般的起手動作，突然一拍腦袋道：「啊，我明白了！」

日向趕緊轉頭：「什麼什麼？」

這問題對他來說可是很重要的。

「日向，你現在還有在打排球的吧？」

「當然有！我……」

原本以為日向要給出什麼答案，結果突然就閉嘴說不出話，幾次想開口都漲紅了臉，山口一臉的緊張：「怎麼了嗎？日向？你沒事吧？不舒服嗎？」

過了一會，日向才一臉沮喪道：「沒、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什麼都說不出來……」

大地則像是發現了什麼，坐直了身體湊過去道：「原來如此，是這樣嗎？未來發生的事情不能說出口？」

日向苦惱的撓了撓臉：「貌似是這樣的。」

現場頓時沉默了一會，接著大地就一臉若無其事的說：「看來不能知道今年IH你們有沒有闖進全國大賽了哈哈哈！」

「啊，你還打著這個主意啊？」旭在旁邊說道。

菅原笑瞇瞇的說：「想也知道只是想想啊。」

旭：「……」

「沒關係的旭前輩，我來告訴你這個問題的答案！絕對可以，有我在絕對沒有問題！」西谷元氣滿滿的說道。

旭頓時遭到其他兩個三年生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只好舉起雙手賠笑投降：「我知道啦、我知道啦。對了，我提議一下，為了方便稱呼，我們暫且叫我們的日向為翔陽，還有影山稱為飛雄怎麼樣？」

仁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一邊開始和聽得一頭霧水的日向解釋：「菅原前輩的意思其實是，如果讓……飛雄君知道了你有的能力，說不定會忍不住在你們兩個換回來之後和翔陽說，這樣反而會限制了翔陽的成長。」

因為他們都深信最後肯定會換回來，短短幾天的時間也沒有辦法將日向的現有能力全部展現，好讓飛雄全部記住，最好的方法就是從來都不要展現。

即便這樣說了，日向還是一副沒聽懂的樣子。

月島開口諷刺道：「沒聽懂嗎，如果你想阻止自己未來的發展可能和空間，大可以現在直接打一場沒有問題。」

「原來如此啊……確實是這樣子沒錯……」山口分析道，「日向你現在肯定和我們不是一個水準了，翔陽和飛雄是搭檔，這中間的差距感受肯定更大，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什麼都沒看到，就是所謂的“保持原樣”，這樣未來才不會發生改變吧。」

仁花用力點了點頭，「就是這樣子！」

聽明白了不能打球的過程原委，日向又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啊啊啊，那我在這裡的時候就不能打排球了嗎？我還想趁機完虐小飛雄呢……」

飛雄：「？？？」能不學及川前輩叫我的話，我們還是好搭檔。

菅原蹲在日向旁邊，溫和的揉了揉他的橘色腦袋：「也不是不能摸球啦，能摸到球的話你就能滿足了吧？這幾天為了過去的自己先忍一忍吧。」

畢竟這兩個打起來根本就不會注意收斂實力。

「我可以接你的發球哦！」西谷大力了拍了拍日向的肩膀，用大拇指比了比自己。

田中在旁邊叉腰說：「啊還有，你可以來攔我的扣球哦！」

緣下在他兩身後扯住他們的衣領，頂著腦袋上的十字路口危笑道：「不行！你們以為這些能進修的方向，日向就沒進修過嗎？萬一日向會跳發了怎麼辦？萬一日向攔網跳更高了怎麼辦？這些事情絕對不能讓現在的我們看到！」

全部說中，未來他確實是會跳發了，攔網也肯定比現在更高。日向蹲在地上，默默尷尬的摸了摸臉。

「就是，要是我們也看到了，未來一起訓練的時候肯定忍不住和翔陽提一堆意見，會打亂翔陽的進修順序的。」木下在旁邊拍了拍西谷的肩膀。

成田也拍了拍田中的肩膀，點頭道：「是啊，我們就忍著點吧！」

看著日向手癢的樣子，菅原歪了歪頭提議：「我可以和你上手拋接球哦。」

「啊，對啊，前輩們馬上畢業了，影響不大！」木下道。

「但這個樣子不會影響前輩你讀書嗎？」田中皺眉問道。

「我的讀書計畫都是固定的，其他時候做什麼都沒有問題。只是拋接球而已還是很輕鬆的。」菅原揉了揉手腕一臉躍躍欲試道，「而且這幾個月習慣了高強度的訓練，一下子不動了，總感覺渾身上下哪裡怪怪的。」

大地垂頭想了想，拍手道，「那就這麼辦吧。辛苦你了，菅。」

「沒——問題！」

「菅前輩……」日向一臉感動、淚眼汪汪的抬頭。

這表情讓菅原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頭：「好乖好乖。」看著日向這樣，前面明明一直維持得很好，最後他還是控制不住的皮了一下，「哎，原來六年後日向都長得跟我差不多啦！雖然還差一點。」

看著日向蹲在地上彷彿褪色的身影，大地抽了抽嘴角：「菅……」稍微克制一下你那個惡作劇的心情好嗎？

菅原發出啊哈哈的笑，伸手捏了捏日向的臉，「振作一點啊日向，未來的你肯定很厲害了，這點我們都知道。不讓你和我們打，我們心裡還是很可惜的。但是往好一點想，你不是可以再次參與自己的過去嗎？這個別人絕對沒有的體驗，難道你就只想打球度過嗎？」

「菅原學長，那是不可能的，」月島推了推眼鏡，「你們是不是忘了要怎麼讓這傢伙回去的這個問題？」

日向抬頭道，「那個，我其實想過，會不會是因為，我在來之前，和影山吵了一架？」

-tbc

下章完結，吧，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