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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aac拿梳子順過燦金色的頭髮，如天湛藍的眼睛可以看出他心情愉悅，雖然他知道他的好心情也僅止於出門之前，不過他還是把自己打理整齊，他一向都樂於致力維持自己的正面情緒。

「Ike？」Ulysses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清晰可辨。
「門沒鎖。」Isaac皺起眉頭，最後一次順過自己的頭髮露出笑臉：「Lyss，我想明天還是不跟你去了。」
「你也喜歡那些藝術大學的學生。」Ulysses親暱的吻上Isaac的嘴角：「他們堅持替我們畫張肖像。」
「嘿、他們是堅持替你畫，你才是出錢的那個。」
「但是我堅持要有你。」
「well，聽起來很浪漫。」Isaac拎起他的外套，「但真的不了。」
「好吧。」Ulysses的聲音透出一點點失望，但依舊接過他的外套他外套穿上：「我們出發吧。」
Ulysses知道要是他不來接Isaac，那他很有可能一個心血來潮就缺席他今天的舞會，更糟的是只要後者一個撒潑道歉，他很難去責難他絲毫。
所以他緊緊攢柱後者的手，整路都沒放開。他第一眼就知道Isaac是自己想要的人，即使是個男人，也不妨礙Ulysses熱愛他的事實，他不會讓Isaac從他的手中溜走。
Isaac歡快地笑出聲，Ulysses的心思太強烈，以至於他什麼都還沒做就能聽見他腦子裡嗡嗡作響的情緒。
「笑什麼？」
「我覺得你對我有點太盲目了，Lyss。」
「不意外，」Ulysses聳肩，「愛情使人盲目。」
「等你睜開眼睛，你就會發現你的想像跟現實有點落差，親愛的。」
「那也要我願意睜開眼睛才行。」

他們進門的時候派對已經開始，燈光曖昧、氣氛翻騰，或男或女翩然擺動，Isaac深藍色的西褲打了兩個折，反折的褲管露出黑白條紋的內裡，低跟的雕花皮鞋踩在地毯上面像是貓咪的腳步聲。高傲的側著頭，這樣的場面對他的吸引力近乎於零，尤其最近實在有點太過頻繁了，Ulysses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介紹給他所有朋友，爽了幾次約之後要逃離這種場面變得有點困難，像是今晚。
「要先吃點東西嗎？」Ulysses隨手端了兩杯香檳，在燈光下面的Isaac令人怦然心動，他輕笑著在他的嘴角落下親吻，原本只想淺嚐的動作因為Isaac不著痕跡的回蹭幾乎把持不住，Ulysses幾乎忍俊不禁，比起調情這更像是某種挑釁，他幾乎可以感覺到圍繞在兩個人身上的視線多麼刺人，而在大多數的人眼裡，Isaac只是笑著接受。
「好。」幾秒的停頓充分顯示Ulysses的動搖，Isaac在他抽離的時候同時開口，聲音隱約有點笑意，彎起的嘴角恰如其分，是迷人的弧度。

那是個放蕩的夜晚，高濃度的酒精飲品還有音樂都非常助興，地點就在Ulysses的家，所以Isaac完全沒有拒絕其他人一杯又一杯遞過來酒杯，他甚至渾身酒氣地和幾個人共舞，即使踩錯腳步也無關緊要。
當音樂告了段落，他們裝模作樣地鞠躬，像是剛剛真的正式地跳了華爾滋，幾些少年少女都醉了，Isaac側著頭站在舞池中，Ulysses不見蹤影，所以他果斷決定離開會場。
這裡他來過幾次，熟門熟路地走到二樓的臥房，因為今晚的舞會，許多客房都可以使用，管家先生甚至貼心地上前詢問需不需要領他去一個舒適的空房間。Isaac笑著婉拒，Ulysses的臥室鑰匙安穩地躺在他的外套口袋，上頭用天藍色的緞帶綁了一個可愛的蝴蝶結，顯然家裡還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多貼心吶。
Isaac把自己埋在Ulysses的床上，忍不住昏昏欲睡，太多的酒精讓他開始有點不舒服了。
但是這樣的狀態沒能持續很久，實心的橡木門被輕聲推開，走廊的微光透進沒有點燈的房間，然後像是打了一個響指，世界的光明就在眼前展開，刺眼奪目。
「Ike？」Ulysses得到了一聲含糊地回應，Isaac擰起眉頭，依舊沒有睜開眼睛的打算，Ulysses寬厚的手撫過金色的髮絲，「先去洗個澡。」
Isaac頓了幾秒，眼皮像是睜不開似的，要支起自己的時候才發現Ulysses擋著他。
「走開。」因為放任酒精作用，他的舌頭甚至開始有些發麻，原本總是字正腔圓的口音有點顫有點含糊，他得花些力氣才能讓自己的話被聽懂。
「醉了？」
「沒。」
Ulysses笑著給他一個熱吻，酒精的味道在兩個人的唇齒間，Isaac得承認他有些玩脫了，原本的計畫可能得緩緩。
「那你還看得清楚我是誰嗎？Ike。」
「Lyss。」濃濃的鼻音在親吻間溢出，Isaac對這一切都本能性的想要躲，但又有哪裡可去呢？他把自己置於此地，甚至任由酒精卸下他所有的防禦力，即便任人刀俎也只能說是自作自受罷了，他幾乎因此忍俊不禁，除了犯賤之外沒有更貼切的形容，「如果再問一次我保證不會有你想要的答案。」
Isaac順從地抬手抬腳讓對方褪去衣物，被碰觸的地方泛起一片紅，比酒精作用帶來的更加鮮豔，Ulysses的嘆息就在嘴邊，無論做過幾次，他都宛如處子羞澀，任何地方被碰觸都能引起一些反應，或悶哼或輕顫。若不是他清楚知道這個人樂於沉溺慾海，那他可能會以為這些反應是因為抗拒。

「嗯、」Ulysses的手指在Isaac的身上逡巡，來到入口處的時候Isaac的低喃讓Ulysses笑出聲，從床頭櫃拿出潤滑倒在他的腿間跟腹部。
他憐愛的吻上Isaac有些紅腫的唇，散亂在床單上面的頭髮是他所看過最耀眼的金色。更別說那清澈見底的虹膜，可以所有的紋理都清晰可見，那顏色即使是天空也不足以比擬。
當他插入之後，Isaac泫然欲泣的聲音開始止不住，開始帶上哭腔的喘息儼然失控，Ulysses摸索著親吻，毫不費力的纏住Isaac的舌頭，後者只是任由對方在自己身上恣意撒野，放肆到一個髮指的地步。
被淚水湮沒的視線模糊不清，Isaac可以感覺到Ulysses摸索著親吻他任何可以碰觸的角落，他想要哭喊著拒絕，但是最後只擠出了支離破碎的不要跟呻吟，又有哪個男人在床上會把如此軟弱的抗議當真呢。Ulysses低喘著高潮的時候Isaac有些泣不成聲，一時半刻都沒能停下。

「好點了嗎？」Ulysses端著水走進浴室，坐在浴缸裡面的人沒有移動過分毫，跟Ulysses把他擺進去的時候一模一樣，像是酒還沒醒，或者壓根沒有意識了。
「嗯。」Isaac接過水杯，仰頭飲盡，「你先去睡，我再待一下。」
「我等你。」
Isaac聳肩，沒幾秒便站起來跨出浴缸，某種方面來說Ulysses的控制欲對他很有用，即便他的屈服是因為他樂意；不可否認在這個人類身上次數很多。
那夜他們同床而眠，深沉間Isaac似乎夢到很久違的北方，滿天雪花美的無以名狀。

隔天Ulysses看到Isaac站在他的陽台上面的時候光線刺目，Isaac回頭微笑的表情幾乎晃的他看不清楚。
「Ike。」
「你好像差不多可以睜開眼睛了，Lyss。」
「什麼？」
「看清楚、這個世界好像跟你原本想像的不太一樣。」

那是比他想像更美的光景。
Isaac招手要他走上陽台的時候他還不知道這次地親吻是一個告別，幾近暈眩的目光中他才發現Isaac有一雙比什麼都美麗的翅膀，他幾乎以為是幻覺，肯定是幻覺吧，而墜落感不過是因為酒醉的暈眩。
Ulysses攢著他的房門鑰匙，上頭的藍色緞帶有些鬆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