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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身強體壯的殤不患生病了。

班上同學們為此都不敢置信,他們還以為殤不患是那種被車撞了大概還可以爬起來去揍肇事駕駛一頓的無敵鐵金鋼。

「就算是我被車撞也會死的好嘛。」

他圍著對於這個季節相對過分厚重的黑白相間毛料圍巾,黑色口罩下的嗓音已破碎沙啞,每說幾個字就引起喉嚨一陣癢咳,病情看起來真的挺嚴重。

「幹嘛不乾脆請假在家?」好友皺著眉頭、替他拍了拍背順氣。
「今天就上午的課而已,撐一下就過了。」殤不患邊說著邊扯動著脖子上的布,整個人看起來很熱,但他並沒有要把圍巾拿下來的意思。
「熱就脫掉啊?」好友繼續不解。
殤不患悶在口罩下嘀嘀咕咕,對方湊近努力一聽…
「雪鴉早上要求的,還說不可脫下來。」
「……熱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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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過了體感異常漫長的兩堂課,感冒的人終於可以拖著灌鉛的雙腳回去租屋處。還好當初他運氣好,在學校附近就找到了中意的房子,這距離是他走點路即可抵達的距離。
不知道是否因為勉強自己去上課,殤不患現在覺得頭比早上起床又更昏沉了。他強撐著意識沖了個澡,胡亂吃點東西吞完藥後便迫不及待鑽進被窩裡。
啊…忘記關燈……
今日房間的日光燈特別刺激著眼睛,但殤不患渾身發懶,頭一歪倒也直接昏睡過去了。

等殤不患意識再次恢復時,整片天空已是夕陽溫暖的金橘色,空氣中有種即將入夜的寧靜感。
「醒了?」
殤不患轉頭一看,凜雪鴉搬了張椅子坐在他床邊,手裡還拿著從殤不患書櫃裡抽出來的教科書。

怎麼這人翹著腳都這麼好看——殤不患愣愣地盯著他的小雪,心想。

凜雪鴉見人沒什麼反應,擱下手中的物品起身來用手探查殤不患的額溫,偏偏自己手涼,怎麼摸都覺得殤不患熱呼呼的。
「我確定我自己現在沒有發燒。」
一開口就是比早上電話裡更沙啞的嗓音,讓凜雪鴉挑起一邊的眉毛。
「睡一覺真的好很多了,你也趕快回家吧,我怕我傳染給你。」
凜雪鴉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黑色口罩。
「這樣還是密切接觸啊…」
說太多話了,殤不患又是一陣咳,他接過凜雪鴉遞來的水,溫度是恰到好處的熱讓人可直接啜飲,確實緩解了不少喉嚨不適。

收走喝完的水杯,凜雪鴉頭也不回的步出臥房,正當時間久到殤不患以為人已回家了的時候,他再次出現,身穿殤不患的廚房圍裙,手裡還端著熱粥及藥袋。

「要先洗澡、先吃飯還是先吃我?」

比病人還安靜的人終於再次開口,不過講出來的話讓殤不患又是一陣暈眩,他呆呆地蠕動嘴唇,話到嘴邊又吞下,最後只能弱弱回答「別鬧了,只洗澡吃飯。」

調皮的鳥兒掛著稍稍滿足笑容,他忙進忙出又是協助殤不患吃飯吃藥,又是送他進浴室送換洗衣物——本來是想替殤不患擦澡的,但對方一個跳起來直呼自己有體力可以獨自洗。

畢竟中午回家已洗過澡了,現在僅是沖掉睡覺時的熱汗,所以殤不患很快就出來了。他出來時凜雪鴉還在廚房洗碗,思考了一下,殤不患動手把枕套床單都換上了新的。
他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想減少這空間任何可能已沾染到的病菌。
沒有做壞事卻莫名心虛的自己弄完了床鋪,還拿了酒精紙巾把身上衣服也擦了個遍。
這次似乎真的病蠻重的,感覺明明也沒特別做什麼事卻又感到一陣疲憊,他仰躺回到床鋪裡,閉眼等人回來。

沒一會兒凜雪鴉回來了,還跟著爬上床鋪,躺在殤不患的旁邊。

「喂,真當自己抵抗力好?」殤不患接住挨過來的人攬在身側,暗自慶幸他剛剛換過床單了。
凜雪鴉指指自己臉上的口罩,又指指殤不患的臉,他剛剛自己也帶上口罩後才躺下來的。

帶著口罩的兩人躺在床上,這畫面真的有點好笑,「這是在幹什麼啊我們…」殤不患無奈地幫忙撥開垂落遮住戀人眼睛的前髮,戀人的眼眉自剛剛起都像沾了蜜,吸住了殤不患這隻蜜蜂的視線。
凜花蜜自己長了腳跑來獻身給殤蜜蜂,但厚厚的口罩阻隔了彼此的臉。
「不行。」殤不患咬牙阻止想拉下口罩的手。
「一下下就好了~」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但殤不患還是向前貼了貼,隔著尼龍布的嘴唇僅能淺淺感受到對方的曲線。對方張嘴,連同口罩咬住了殤不患的口罩拉開,再放掉。口罩輕輕反彈拍回臉上,殤不患覺得自己的心臟也被拍了一下。
「不伸舌頭的,就輕輕碰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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