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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緊扣的手，敝開的浴衣，安達躺在凌亂的毛巾和布團上打開了全部，接納着黑澤一下又一下的填滿，黑澤沒有錯過他任何一個表情，就像是聽到羞恥情話時的彆扭，剛進入時的緊張，還有碰到敏感點時的失神。

「唔⋯唔⋯⋯」安達側着頭，拉着兩人扣着的手到緊緊抿住的嘴邊，意圖再遮掩自己淪陷於快感的聲音。

「清，看着我，好嗎？」

安達帶着迷離的眼神轉過頭，迎上黑澤渴求的目光，黑澤舌頭挑逗着他的唇間，一張口便把呻吟聲纏在交織的舌上。

連視線和聲音，甚至無法思考的腦海也被佔有，兩人身上都是彼此留下的痕跡，抓痕、吻痕全落在只有他們才知道的地方。他們用力地互相透過肉體的親密去表達愛意，直到深處不能再填滿，色慾而深情，這是除了失去魔法那夜之外，讓安達最深刻的一次。

「清在想什麼？」

安達把頭枕在黑澤的肩上，黑澤從後環抱着安達的肩，在耳邊輕柔地問道。

「我想起了我們交往後第一次的員工旅行。」安達略過了色情的部分，但他知道他的戀人也會憶起那些纏綿的片段。

「啊，那一次的員工旅行。」那次的旅程是這次旅行計劃的開始，黑澤籌備了大半年終於安排到兩人的旅行。兩人第一次的偷情幽會、互相用口替對方服務，還有翌晨錯過了早飯和自由時間策劃好的約會，只好在房間裏渡過的片段，全部刻畫了在黑澤的腦海中。

「那兩天是很值得紀念的日子呢。」

安達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帶着羞澀的笑轉頭瞥了黑澤一眼，雙手難為情地撥動着泉水去分散注意力。黑澤握住了安達的手，跟着一起撩撥着泉水。

兩人享受着露天風呂的私人溫泉，恬靜舒適的山景在夜中顯得很和平，水面上狡潔的月亮倒影隨着漣漪泛起，黑澤回想起那天浪漫的時光沒有得到安達的回應。

「說起來，今晚的月色真美。」

沒想到安達憋不住笑意噗哧一笑，隨即用手捂着嘴巴擋着笑聲。

「怎麼了？」黑澤不解地挪着身體望向安達的側面。

安達轉身望向黑澤，仍然停不了笑意說：「啊、抱歉，想起六角了呢。」

雖然說六角總會打擾到兩人的甜蜜，但幸好是他天真地到處宣揚兩人的合作培訓計劃，那真誠的態度使公司一眾人都相信了他們在旅程中依然認真地商議公事，但黑澤戀人的真正身份對眾人而言依然是一個迷。

為什麼六角那傢伙不在也能打亂我們的相處啊⋯⋯黑澤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摟過安達的肩，在安達唇上落下一吻。

黑澤生悶氣地說：「現在就只有我和你，不要想起其他人了。」

「你已經要我只看着你了，你還要我只想着你嗎？」安達側着身一手按在黑澤胸上，保持着一段距離揶揄地說。

「不行嗎？」黑澤眨着可憐的眼睛，對安達撒嬌道。

「嗯哼⋯⋯我考慮一下。」安達撇開對視的目光，嘴角依然帶着竊笑的彎度。

「考慮嗎？」黑澤的眼神閃過危險的意圖，伸身抱過安達的腰，強行將捉弄他的戀人完全面向自己，「不要，我現在就讓你只想着我。」

「唔！」安達還未來得及反應，黑澤已經吻上他微張的唇瓣，伸出舌尖纏繞着他。安達捧着黑澤的臉，回送着開始變得熟練的舌吻。

根本不需要時間考慮，只要觸碰到對方，安達便感受到自己強烈的感情一湧而出，因為他的腦海中就只有黑澤的身影。

黑澤微微張開雙眼，望見眼前的戀人逐漸淪陷在激烈的吻中，他一手曖昧地撫摸着安達的背，一手滑向大腿外側，有意無意地捏着接近臀部的大腿肉。

「啊⋯⋯優一⋯⋯」安達在黑澤稍微退後時洩漏了誘人的喘氣聲，雙手環着黑澤的頸，黑澤用力把安達向自己身上一推，讓兩人如溫泉般熾熱的下身就此緊貼住。

「嗯，清，我等你。」黑澤雙手托着安達的臀部，用充滿着慾望的沉聲在安達耳邊說。

在這樣互相誘惑的夜中，黑澤總會先去沐浴，然後等待安達出浴後抱他到床鋪。這次亦如是，安達穿着浴衣打開浴室的門，黑澤就在門外張開雙手，待安達投進懷裏而整個人靠在自己身上後，黑澤雙手托起安達的大腿，使力將戀人面對面抱起。

從來不讓他獨自走回床是因為黑澤的浪漫主義，還是因為黑澤太強烈的佔有慾，安達沒有去探究。他的腿夾緊黑澤的腰，而且主動環着黑澤的頸，用鼻尖蹭着對方的鼻尖，親暱的行為變得自然和主動，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隨着交往時間增長，兩人獨處時就更加纏綿，甜蜜得令安達不可抗拒。

要是我真的只一直想着你，我會變成怎樣呢？

黑澤對他溫柔的執著，讓安達有時候感到這份愛很沉重，理解到自己曾經傷害過黑澤的感情，他有時候太盡力想去滿足對方，而忽視了自己的意願。他發覺自己太渴望一直擁有，所以才害怕會再度失去，越是邁開腳步陷進這份愛中，就發覺越是迷惘，但是安達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會奔向他的戀人，猶如是引領他般無盡地深陷慾望其中。

黑澤小心地將安達放在布團上，沒有綁好的腰帶輕易被解開，黑澤一開始謹慎地觸碰着戀人，托着安達的下巴給予一個溫柔的吻，慢慢地吸吮柔軟的唇瓣。兩人墮入慾情當中，這份愛情愈沉重，色慾便愈強烈，安達的手滑向捧着黑澤的臉，回應着黑澤的吻。

黑澤探手到安達敏感的地方，手指撩逗着安達耳珠，一陣酥麻隨便從腰間爬上，使安達不自覺地扭着身體。黑澤一下一下在安達身上落下碎吻以示安撫，手指挑撥和揉捏勃起的乳珠，為安達帶來一波波快感。然後在完全敝開兩人的浴衣時，黑澤才發現安達浴衣下的全身赤裸。

「清，你的內褲⋯⋯？」黑澤意外地一愕才問。

安達用手肘半撐起上身，紅着臉回答：「啊、因為，好像也沒必要穿⋯⋯啊！」

黑澤打開了安達的雙腿，埋在腿間慢慢舔舐着安達的前端，有足夠的唾液作潤滑後才含住了安達的性器。他的口技變得純熟，靈活的舌頭隨着嘴巴上下的移動在安達的陰莖上游離，挑逗着安達分身的敏感帶，安達忍不住快感的衝擊而抓緊了黑澤的頭髮。

「哈啊⋯⋯」

黑澤抬頭只含着安達的前端，望向正用手背掩着喘息聲的安達，那雙沾滿淚光的眼睛迷離地凝望着自己，黑澤輕撫着會陰處，以舌尖舔過後再輕咬了下，手套弄的動作沒有停下來，安達被刺激得繃緊着全身，包括最私隱的那處。黑澤留意到安達後穴收縮着，舌頭輕柔地滑過會陰，落在穴口的皺褶上。

「啊？！優一？」

「啊、那裏⋯⋯啊⋯⋯」安達隨着黑澤以舌尖打轉而稍微伸進裏面，手亦繼續套弄着自己的性器，他發出驚亂得破音的聲音。

「啊、啊⋯⋯」從未被這樣對待過的安達一方面感到難為情，一方面卻感覺好奇怪，濕熱的舌頭逗弄着入口，他體內的深處傳來渴望被填滿的痕癢。

穴口被自己的唾液完全沾濕，黑澤才拿過潤滑液，再以手指慢慢感受安達的緊緻。黑澤順利地放進兩隻手指，一下便找到安達腫起的敏感點，讓安達在刺激下習慣並放鬆了身體後，黑澤按捺不住問：「清，可以嗎？」

「咦？但是你⋯⋯」安達撫上黑澤的胸肌，感受着戀人激動的心跳和炙熱的肌膚，他的手往下摸向黑澤堅硬熾熱的下體，即使技巧依然笨拙，以往他也會為黑澤帶來前戲的撫摸。

「我想要你。」黑澤沒有餘裕的回應令安達頓時感到口乾舌燥。

「啊、嗯⋯⋯」安達隨即也被煽動起想要的情慾。

黑澤扶着分身慢慢進入安達，伸手撫着安達的臉龐，抹去因色慾而流下的淚珠。像是想一再確定般，黑澤渴求地呼喚着身下的戀人。

「清⋯⋯」

「嗯⋯⋯優一⋯⋯」安達完全軟化的語調顯得無比色情，捉住了黑澤的手臂。黑澤得到了他渴望的回應，他的戀人此時此刻只想着他。

黑澤知道自己的愛一直徘徊在接近扭曲的邊緣。

明明相信着兩人會攜手繼續走下去，他偶爾還是會感到不滿足。因為七年的守候而試過一次的錯失後，令他很害怕要面對再度失去的時候，所以每一次在佔有安達時，他都變得十分糾纏。他這份慾望的終點，會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陷阱，一旦墮入便不會再有重見光明的一天。

黑澤抬起安達彎曲的雙腿停在最深處，安達抓住了被單急促地呼吸，柔軟的體內承受着黑澤龐大的慾望，那雙淚眼帶着滿滿的情慾回望着黑澤，咬着下唇等待着黑澤的放肆。

安達由當初羞澀的躲藏，變到會主動渴求戀人的慾望，黑澤感受到安達不斷把滿瀉的愛傳達給他。可是還不夠，他還想要更多。

要是真的讓你一直只想着我，你會變成怎樣呢？

「好想把你禁錮住。」黑澤彎下身，把頭埋向安達頸窩中。

「嗯⋯⋯那樣的話，優一會感到幸福嗎？」安達單純地反問黑澤的感受，並沒有表示抗拒或接受。

黑澤抬頭認真地看着安達，猶豫地點了點頭回答：「但是，清不會幸福。」

安達卻搖了搖頭，「只要你幸福，我也會幸福。」

安達的回答揪緊了黑澤的心，甜蜜中卻帶點痛苦。黑澤苦澀地笑着說：「清，你真的太縱容我了。」

「不是，我只是在接受你的一切。」安達伸手環着黑澤的頸，說得很自在，沒有一點負擔。

「我愛你。」安達在黑澤耳邊細語。

連你這份不完美也是我的渴求，無論你用怎樣的方式去表達愛意，我都會很珍重地對待，只因為我也愛着你。

沒有體貼，沒有安撫，黑澤雙手架在安達兩側，整個人壓在安達身上任由本能擺動自己的腰，每度重重地頂進安達的最深處。

「唔、嗯⋯⋯好深⋯⋯」這個姿勢完全抬起了安達的臀部，讓黑澤往下抽插着，未體會過的角度再加上狂野的力度，安達感覺到痛苦中帶着刺激，讓全身的肌膚發麻，他抱着黑澤的雙手握緊了拳頭，也縮起了自己的身體，使兩人下身的交合更加緊貼。

「嗯嗯、嗯⋯⋯」

安達的性器可憐地只靠着黑澤貼上的腹肌磨擦着，流出的前列腺液沾濕兩人的腹部。安達難耐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分身，卻赫然被黑澤握住了前端，用拇指按住濕潤的洞口，掌心則左右磨擦着安達的性器。

「啊⋯⋯優一，這、什麼⋯⋯嗯⋯⋯」

黑澤加重着下身的抽插，肉體的撞擊和粘稠的交合處聲音變得更加明顯，一切都讓安達感到混亂不已，只能在快感之中浮沈。

「嗚嗯、嗯⋯⋯」

太過刺激的感覺讓安達的呻吟夾着哽咽聲，黑澤終於勾回一絲理智，但內心掙扎地想安達向自己求饒，也許這就能讓他不再放肆，他不清楚是在挑戰安達的底線，還是在確定安達對自己的任性，但是安達用陶醉的眼神向着自己喊出嬌柔的呻吟聲，這樣迷惑了他去滿足安達的色念。

黑澤鬆開按着洞口的拇指，加速套弄着安達的性器。安達仰首陷入快感當中，他飄向斷續高音的呻吟聲表示了將要迎來高潮。

「嗯⋯⋯要、要⋯⋯嗯！」安達緊縮着全身的肌肉，連續地射出數波精液，噴到自己和黑澤的胸上。黑澤在安達夾緊的深處克制了自己，看着高潮後不斷喘氣的安達下體處於微勃的狀態。

「⋯⋯嗯、優一？」

感覺到黑澤依然的堅挺留在自己的體內，安達疑惑地呼喊着沒有動作的戀人。黑澤理智的崩塌讓他的手再度握緊安達，用剛才射出的精液為潤滑，不斷磨擦着安達敏感的龜頭。

「啊！啊、優⋯⋯等等⋯⋯」震撼的刺激貫穿了安達的全身，比起以往得到的快感，此刻的感覺簡直是到達難以形容的強烈，自己的下身有着一波像失禁的感覺湧來。

「清，你說不行的話，我會停手的。」這反而像是黑澤向安達求饒，他一手捏着安達的大腿維持着下身的抽插，一手繼續揉弄安達的敏感部分。

明明感覺到之後的會很可怕。安達縮着肩膀搖動着頭，在黑澤鬆一口氣正要放手時，安達卻反握住了黑澤的手。

「我還要⋯⋯啊、啊啊——！」

在安達失控地射出潮吹液時，他幾乎是尖叫出來，身體如痙攣般縮緊，同時黑澤亦在安達體內迎來高潮。

「啊⋯⋯優一⋯⋯」安達在體會了潮吹的快感後十分茫然，全力乏力，只能無助地呼喚自己的戀人。

安達身上全是黑澤放肆過後的痕跡，因為強烈的佔有慾而勉強了戀人的自責充斥着黑澤的心。

「對不起。」

安達連安撫黑澤的力氣也沒有，最後他只聽見黑澤沒完沒了的道歉，和有點崩潰的哭泣聲，便昏沉了過去。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安達在絕對不是早上的陽光下醒來，他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一臉低落的黑澤躺在身旁正看着自己。

「早安。」安達的聲音變得沙啞，全身的肌肉都很酸痛，但他依然甜蜜地笑着說。

黑澤伸手撫過那對惺忪的眼睛，沒有說話。安達如一道光照亮了他的陰暗面，他正視到自己那些貪婪的情慾，終於把自己推進了慾望的終點，也讓他傷害了他心愛的人。

「眼睛好腫啊。」安達摸着黑澤哭腫了的眼角，黑澤卻捉住安達的手說：「對不起。」

「你為什麼一直在道歉？」從昨晚完事到今早，黑澤對自己說過的話就只有對不起，讓安達感到莫名奇妙。

「因為我昨晚太亂來了，一直在勉強你。」黑澤自責地說，「你身體很痛吧？」

安達回想起自己昨晚的表現，臉上泛起了羞恥的紅暈，接着說：「那個，我昨晚有說過不要嗎？」

「欸？」黑澤回憶着清晰的片段，安達的確沒有拒絕過黑澤的行為。這樣反而讓黑澤更加內疚，因為自己沒有先前詢問過安達的意願，就迫着安達嘗試了第一次的潮吹，這絕對不是一位好戀人應該做的事，「但是⋯⋯」

「優一，你是不是少看我了。」安達稍微皺起眉頭，略帶不滿地說。

「欸？」黑澤發出不解的聲音。

安達看着顯得低落的黑澤，坦白着自己的心意說：「我啊，雖然是位沒有自信的人，但我也會鼓起勇氣面對挑戰，特別是和你在一起時，我會對你有着渴求，我會願意大膽地為你嘗試任何事。」

「所以，無論有安排也好，還是突發也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也會願意為你去做。」

或許那個慾望的終點是安達把他拉進了陷阱，不，那不會是陷阱，而是一個只屬於他們的天堂。

「⋯⋯為什麼？」黑澤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的天使說。

「時到如今，你還要問為什麼？」安達取笑意外地對自己感情遲鈍的男人，他沒有回答，輕吻黑澤眼角的淚光，傳遞自己的心意讓黑澤回答這條問題。黑澤漾起了感動的笑容，眨去失意的淚光，在安達手心上留下一吻。

只要是關於你，答案永遠只有一個。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