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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同學開始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是被凱薩琳盯著質問的時候了。

「所以妳到底為什麼老盯著我看？」凱薩琳說著，放下手中的雜誌。

「我⋯⋯有嗎？」被這麼說的時候同學心虛的低下頭，側過臉之後看向了一旁愣住的卡蜜拉。

「⋯⋯妳自己都沒有發現嗎？」回神後的卡蜜拉說著，往同學嘴裡塞了一顆葡萄。

「從薩琳姐起床走進交誼廳，中間去倒了杯茶，手上換了幾本⋯⋯」柯國隆說著自己的觀察實錄。

「三本。」同學接道「Death雜誌、厲鬼指南跟現在手上的新一號的MOUGUE雜誌⋯⋯」

「看得也太清楚了吧？」連兜哥都不禁感慨道。

同學沒有回應，或者說她自己也沒有答案，只是不自覺的目光就會跟著凱薩琳走。

眼看她沒有回應這個問題也就無疾而終，本日的活人也壓死線的Check in ，一幫人也就各自忙碌了起來。

化妝的時候同學也是心不在焉的連不小心戳到眼睛也慢好幾拍才喊疼，柯國隆一邊碎念著最近天氣不好，昨天的制服還沒乾，催促著同學先穿上凱薩琳的制服。

凱薩琳的制服明顯的讓同學感受到胸前的差異之外，裙擺長度上也稍微長了一些。

本日擔當的同學早早就到了頂樓待機，吹著夜風的她看著霓虹瞇起了眼。

——這個女鬼我可以。

當時的自己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在她的嚇人影片下如此留言？只是因為有趣嗎？

「果然還是是因為薩琳姐太美麗了嗎？」同學自言自語的說著。

打從初入梳化間就驚艷她的美麗，再到414號房見到她本鬼之後，以及後來的與她一起訓練，相處⋯⋯日夜相處下來，自己都搞不清楚怎麼會這麼在意一個女性。

「倒數三秒！」放在旁邊的手機傳來兜哥的指令，同學這才匆匆忙忙的跨上去，在聽見跳的時候毫無猶豫的跳下去。

應該要是一聲碰撞聲的卻響了三聲。

嚇得連坐在沙發區看雜誌的凱撒琳都踩著高跟鞋跑在起身去追活人的同學後面。

「夠了，可以了。」在跑過一個下坡之後凱薩琳喊住了氣喘吁吁的同學，加快了腳步走到她身後「⋯⋯又撞了？」

「先撞了招牌，滾到招牌底座後又掉到地上⋯⋯跟那次差不多吧⋯⋯」同學扁扁嘴，還以為自己有點進步了，結果這次摔的特別慘，甚至在起身的時候好像拐了腳。

細數著身上的傷勢同學皺起了眉，後來趕來的卡蜜拉和柯國隆在給同學蓋上毛毯之後，一左一右的攙扶著有些行動困難的同學。

凱薩琳原本還想說點什麼，在看見她因為疼痛而皺起的眉間又將話吞了回去。

就算已經不會再死一次，受傷也是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恢復的。

柯國隆和兜哥去餐廳收拾靈騷造成的一片狼籍，同學身上的血跡善後工作就落在了卡蜜拉身上，這次的撞擊特別慘烈，假髮剝下來的時候撕痛了同學的頭皮。

「痛痛痛⋯⋯！」同學伸手揉著頭皮哀嚎著「這也太慘了吧？」看著鏡子裡面十分淒慘的自己，同學抽了幾張濕紙巾先擦去涵蓋半張臉以上的血跡。

「妝也卸了，衣服也換下來了，妳趕緊回去洗一洗吧？不然血跡乾了會搓半天也搓不乾淨。」卡蜜拉說著「欸⋯⋯妳最近真的很心不在焉的，到底怎麼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總感覺我見到薩琳姐就逃避，但又不行，去韻律教室練習的時候會被折爛！而且⋯⋯蜜拉，妳不覺得薩琳姐長得太好看了嗎？」同學越說越激動，突然迸出來的話語讓蜜拉愣住了。

「蛤？呃⋯⋯的確是十分好看，但也不致於⋯⋯」出乎意料的發言，她倒是真的沒預料到她的好朋友，好閨蜜，這陣子陰陽怪氣的原因是因為別人長得好看？「雖然好看的東西都會讓人多看幾眼，但妳這樣⋯⋯妳是不是因為分心今天才撞成這樣。」

同學低下頭去，沒有膽量回答。

「妳要是受了重傷，我們都會很難過的。」卡蜜拉說著，捏了同學的臉一把「妳都沒看見剛剛薩琳姐聽到那三聲響後跑得多快，她可是穿高跟鞋喔！」

自己專注在工作上面，這時才感到驚訝，對欸，為什麼那個時候薩琳姐會在自己身後出現？

「⋯⋯下次我會注意的，對不起讓妳擔心了。」同學說著，她可不想讓在死後才交到的第一個閨蜜因為自己而難過啊。

「好啦！快點回去吧！」卡蜜拉拍拍同學的肩膀之後說著「過兩天就是妳的忌日了，妳有什麼打算嗎？」

「我姐的孩子出生了，我也想去新家看看，應該是會回去一趟吧？」同學走到門口的時候回答著。

離開的時候順手闔上門，卡蜜拉收拾殘局總是會因為她的強迫症而弄得很晚。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就看見了倚在自己房前等著自己的凱薩琳，先是驚訝後，同學不自覺的跑到凱薩琳面前。

「薩、薩琳姐，怎麼會過來？」同學眨眨眼之後看向了看起來不太愉悅了凱薩琳。

「妳今天表現得太差了。」凱薩琳雙手抱胸盯著同學說道「⋯⋯我說的不是業績的事。」

「嗯？」同學不解，不是業績的事，那表現是指⋯⋯？

還沒來得及想到答案，同學就順著對方目光移到自己腳踝。

表現不好的意思是指自己傷了不少地方嗎？

「腳已經恢復了，妳看我剛剛都能跑回來。」同學笨拙的動了動之後，腳傷的確是迅速的好了。其他地方她還沒確認，沒膽瞎掰欺騙凱薩琳。

「先進去吧！趕緊去洗澡。」稍微審視過同學身上後，的確她身上看起來只剩下還沒洗去的血跡。

「⋯⋯薩琳姐要不要進來？」總覺得想多和她待一會兒，但卡蜜拉的交代還回繞在腦袋裡，血跡不趕緊洗掉會變難洗。

「我進去幹嘛？」凱薩琳下意識的回答，卻看見了同學垂下頭去，看著有些喪氣「好啦！我答應就是了！」

只那麼一瞬間同學又雀躍了起來開心的開了自己房門，沒看見身後的凱薩琳甩了甩頭感嘆自己是不是太寵這孩子了。

她在走進浴室前還回頭看了凱薩琳一眼「不可以偷偷跑走喔⋯⋯」同學小聲的說著，噘起嘴後又嘆了一口氣 「嗯⋯⋯我沒有什麼意思啦，只是⋯⋯」

「好了，別說了，在妳洗澡完之前我會一直待在這的。」凱撒琳沒好氣的說著，起身將同學推進浴室之後用力甩上了門。

重新坐回椅子上後，審視了一下她的房間，有些亂，衣服隨便的扔在雙人床的另一邊，被子也沒有好好折好，牆上掛著她的新聞簡報，是她一直十分珍惜的物品。

上次分給她的芙瑪琳香氛蠟燭被好好的放在梳妝台上，她沒有什麼化妝的東西，僅有護唇膏和乳液兩樣。

幾本從書庫裡面拿來的書隨便的放在床頭櫃上，估計是睡前讀物吧？

而她常穿的那件外套，現在也正掛在自己坐的椅背上。

「薩琳姐，我洗好了。」從浴室走出來的她一派清爽，任由頭上的水珠滴答滴答的滴到地毯上，還沒戴上眼鏡的她瞇起眼確認行走路線。

「妳這樣會讓地毯長霉的。」凱薩琳說著，看著她還沒吹乾頭髮就將自己投進床鋪「頭髮吹乾才能睡。」

同學支支吾吾的應著，在凱薩琳起身朝她走過來的時候坐起身，還沒能搞清楚對方想做什麼的時候，她動手拿了自己還掛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拭著自己的頭髮。

「⋯⋯薩琳姐？！」

「看妳也沒有想行動的樣子，不如自己動手比較快。」凱薩琳哼了一聲之後用力搓動手上的毛巾。

「輕、輕點！會掉頭髮的！」被假髮撕扯的疼痛在被用力揉搓的時候又跟著疼了起來，同學哀嚎著卻是將自己額頭抵在凱薩琳胸前。

聽見她的抗議，凱薩琳雖然沒有回答，力道卻是放輕了些許。

吹風機運轉的聲音有些吵雜，不知怎麼的卻讓人心安。

暖呼呼的風吹在身邊，同學瞇起了眼顯得有些犯睏。

「好了。」凱撒琳放下吹風機之後用手指攏了攏同學的髮絲。

「謝謝薩琳姐。」同學抿起嘴之後露出一個傻氣的笑容。

抬頭的時候對上眼的那一刻，同學卻下意識的別開了眼，笑容逐漸尷尬，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知道嗎？和人說話看著對方眼睛是基本的禮貌。」凱薩琳說著，強硬的將同學臉蛋扳回與自己正視。

但她還是垂著眼逃避現實。

凱薩琳終究還是放過了她。

「看在妳最近表現不錯，這缺點改正還能再緩緩。」

「不是啊今天不就是因為我表現不好薩琳姐才會來的嗎⋯⋯」同學小聲囁嚅吐嘈。

「好啦，沒事我要走了。」凱薩琳拍拍同學的頭之後後退了一步，卻又被對方手忙腳亂的拉了回來。

「幹嘛啊？」凱薩琳語氣有些不耐煩卻也沒有推開她「妳不是睏了嗎？」

「⋯⋯是沒錯，可是我⋯⋯不想要薩琳姐離開。」同學越說頭越低，最後鬆開了捏著凱薩琳衣角的手指「⋯⋯薩琳姐晚安。」

看了她一眼之後，凱薩琳終究還是心軟了。坐在床邊示意讓同學挪個位置之後，她側躺了下來。

同學雖然驚訝，卻也是遲疑了幾秒之後就靠了過去。

凱薩琳右手托著自己的頭，左手安撫著窩在自己懷裡的同學，輕輕拍著她的背又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直到同學安穩睡去之後她才悄然起身，替同學拉上棉被之後，輕聲道了一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