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ｘ＝１０、ｙ＝－１４
　將得出的解一一填入習作的空格中，里維闔上書，輕輕將自動鉛筆擱在矮几上。起身前，仔細地將橡皮擦屑集成一堆，撥入垃圾桶的嘴裡。
　寫完了叫我喔。留下這句話就躺平呼呼大睡的傢伙，張著嘴只差沒有滴下口水。這傢伙連對自己的鬍子也都愛理不理的嗎？里維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想，盯著男人身上鬆鬆垮垮的鼠灰色家居服，厚實的胸膛隨著平穩的呼吸上下起伏。
　這個男人的來歷、是什麼人、平常在做什麼，坦白說，里維也不太清楚。看上去不太像是白癡就是了。
「我可以教你功課啊」被這麼說的時候，里維沒把他當一回事，直到第一次被拉進家裡（喂喂喂等一下等一下），「咦你怎麼還不打開課本」被理所當然的嘴臉逼近，唐突的開始授課──才意外的發現這傢伙教得很好。於是從這學期開始，放學後三五不時來到這個舊公寓，寫完作業再回家，不知不覺成為了里維的習慣。
　自稱艾爾文的男人沒有起來的跡象。里維把筆記本、教科書之類的收進背包後，環顧四周，開始在屋裡繞來繞去，將散亂的空瓶、超商便當的容器收集起來。寶特瓶要用清水沖乾淨、倒掛在碗架中晾乾，便當空盒等等再洗吧，先放在洗碗槽內，里維繼續面對無家可歸的書本、到處亂放的雜物，用某種原則分類收拾。將漫畫雜誌按照尺寸堆成一疊時，注意到這些老被艾爾文隨意翻閱而折損的書當中，也有來自便利商店１８禁書籍區的漫畫。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里維開始隨性翻出幾頁來看看，目光追著可有可無的劇情，在黏膩的筆觸和過度飽和的色調下，看來看去都是隨便找個理由讓裡面的人物進行性行為。（這種東西居然可以畫成厚厚一本，每週發刊）里維感到匪夷所思。在思考中忽然意識到正在仔細端看這種刊物自己，還是偷偷摸摸的狀態，絲絲罪惡感和羞恥感追了上來，回神過來的里維正想要放回原位，飄移的目光不經意掃到其中一頁，暫停了他所有的動作。
（這是什麼）
粉色、膚色，像是毛毛蟲的東西的照片被排列在那一頁，各別標示著價錢。前後觀察下里維當然查覺到這一定是跟性有關的東西，想了一下，還是猜不到用途，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這些未知的物體。
當視線轉移到添在照片旁邊的說明時，聲音從背後竄出。
「寫完啦？」
「．．．！」
　突然冒出的艾爾文不僅早就醒來，還好好端坐在里維的身後，像是觀察他好一陣子了。措手不及的里維像是惡作劇被戳破的孩子，內心一陣慌張，浪聲浪語的書刊從手中滑落。
「不是說寫完了叫我嘛。」
「……我、看你睡著了」
「是喔。里維君真的很溫柔呢。明明可以叫我起來就好。」
　艾爾文說著，靠近里維，將下巴埋在里維的肩上。顯然在這個位置，可以清楚看見方才從里維手中落下了什麼。
「髒死了，我在整理」
「嗯嗯，謝啦～」
　沒人問還特意供出的理由，聽起來氣虛得可以。艾爾文也沒太在意的模樣，稍微把手臂收緊，將嬌小的里維環在懷裡，問。
「有興趣嗎？」
「？什麼……」
「飛・機・杯」
　動搖的情緒被全新的單字吹得遠遠的，里維忍不住復誦了一遍。
「飛機杯？」
「欸？該不會沒聽過？自慰的時候用的啊，像是女生的裡面。」
　裡面。里維對這個詞有所反應，一些些像是雞皮疙瘩起來的感覺，卻分不清是因為艾爾文提示他的內容，還是艾爾文在耳邊呢喃這件事本身令他有點難耐。
「我來教你吧。」
「蛤？」
「大人的健康教育課」
「……無聊」
　在里維掙脫之前，艾爾文像是想到什麼，起身在櫃子區四處翻找，窸窸窣窣好一陣子，終於在最隱密像是魔窟的地方，掏出放在透明塑膠盒中的肉色棒狀物，還有一個裝著不明液體的瓶子。
「唉～仔細想想里維君再怎麼不像普通的孩子，也是差不多的年紀了呢，就是那種，看白蘿蔔岔開的腿也會想做愛的年紀」
「……我只是剛好看到。」
　里維無視艾爾文的不明理論，忿忿地盯著他，而艾爾文也無視里維狼狽的藉口，一面哼著歌，像是打開禮物盒一樣把肉色棒狀物取出來。接著在廚房的瀝水籃中挑一個稍大的碗，將熱水壺的滾水和自來水混和注入，又在碗裡插了肉色物體和瓶子回到里維面前。
　里維有些抗拒地盯著被泡在溫水中的物體。
「來里維君你看看，這裡有個開口，就把雞雞放進去。這個內側會吸上來，跟用手自慰完全不一樣喔？」
　充滿男人氣味的大手以手指潛入棒狀物的開口，特意翻開肉色的內壁，讓里維看清楚。初中的里維第一次看到這個被稱為飛機杯的道具，也沒有看過艾爾文提到的人體部位。且如果要坦言，自己對女性的身體不像班上同學有討論的熱情，甚至沒有諸多幻想，說實在，眼前這個矽膠製的軟爛東西別說是淫靡令人遐想，不如說是毫無生氣又噁心的人造生物。
　另一方面，艾爾文繼續興致勃勃的展開解說。
「這是潤滑。直接用也不是不行，不過像這樣子．．．讓它溫溫的比較有真實感。」
　艾爾文抓著瓶子的一端，像是在攪拌碗公裡的水似的，讓它在碗裡繞圈、均勻受熱。那淺白的手勢像是在學校做理化實驗，和接下來顯然將要發生的情色行為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里維拿艾爾文指導性的語調沒轍，在任何狀況下都是。這次也不例外，艾爾文的神色像是在說明熱的特性與能量傳導，對，就是一堂和理化課的延伸，和往常相同。直到艾爾文將手抓在自己的褲頭，正要扯下來時，里維才發現這下被艾爾文的步調牽著走到了太遠的地方。
　當艾爾文的寶貝登場時，多少是帶給了里維衝擊。艾爾文有的，里維理當也有，只是相形之下差得太多，簡直是同品項異規格，像不同的東西。那是即便癱軟無力的狀態下也有相當分量、粗長而沉甸的，無論是經年活用下沉澱的顏色與質感，或是從包皮乖乖地探出來的龜頭，都與里維的不同，差太多了，里維的錯愕也到達了驚愕的地步。
　艾爾文的右手握住莖身，開始上下摩搓。像是回應呼喚，成熟的男性器越來越有精神，在里維反應不及的短時間內，越來越脹大。
　一抹濕黏的氣息，緩緩貼上里維有些發燙的白皙臉頰。

「首先用手，弄一下，硬到可以放進去的程度。」
　與行為形成強烈對比的是艾爾文依舊溫和有條理的音色，像是真的在講解科學原理，或是在某個午後一起坐下來面對里維卡關的算式。
「這邊也差不多了。用手背碰潤滑劑看看。和體溫差不多的話，就可以滴一些在飛機杯裡，也可以塗一些在自己身上，但要注意不能塗太多。」
　如果站在遠一點的地方來看，這實在是很荒謬，不過當下的里維動彈不得。
　「喏、」在艾爾文理所當然的態度下，里維默默地親手替他打開了潤滑劑的瓶蓋，也打開了不知通往何處的一扇門。
　里維僵直的手生疏的滴了幾滴到飛機杯裡面，無色透明的黏稠液體順著矽膠的孔流入，在與瓶口連接處，牽起長長的一絲。

「衣服脫掉。」
心跳開始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