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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聲
*基督宗教元素有
*私設有
*還有私設Ike上一世是神職人員--不然怎麼能用經文驅魔呢--
*但是如果經文用錯了或是基督教概念錯了請溫柔鞭我##
*我沒有要傳教真的但宗教用語多一點好像比較會有帶入感(?
*我努力了如果ooc都是我功力不夠QQQ

「如果這就是你們所謂良善慈愛的上帝,如果這所有的一切是祂允許的…我寧可同他永墜地獄深處,永世不再仰望光明—!」

Ike不是很理解那人到底在想什麼。
秉持著讓更多人也能認識基督救主,體會到被救贖的感動,他總是主動走出教會外,或許在某個市集的小廣場,或是孩子們經常玩樂的地方開始兒童主日學或是說聖經故事,都能看見那個站在角落的長髮男子。Ike說話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像高高低低流動的音符一樣動聽,同時卻能在訴說那些受苦難故事的時候,嗓音悲切地讓人心痛。時而溫柔地撫慰那些痛苦的人,時而親切地接待外邦人,時而嚴肅地訓斥那些眼前不公義,如果他口中的基督有形象,那大概就是眼前的人,Vox嘆息著,一如往常地站在遠處沉默地看著專注傳遞福音的男子。

好不容易結束今天的主日學,又被街上的孩子們纏著撒嬌一陣子,揉完了兩輪孩子們的頭髮,Ike開心地收下孩子們好不容易從郊外蒐集來的粉紅小花束後才有喘息的空檔,他伸了伸懶腰壓下小小的呵欠,眼神終於有空轉向那個,已經說不出多少回又在轉角默默等待活像個偷窺狂,但逮到機會就瘋狂用不堪入耳的話搭訕自己,慢慢走過來的人。
「Hi,Vox.」Ike整了整手裡孩子們給他的東西,像各種漂亮的小石頭、橡果子、各種顏色的野花跟那束粉紅小花束,或許下次他該帶個籃子出門。「你真的可以再靠近一點一起聽的。」
「你知道我沒有辦法。」Vox笑得十分春風迎面又誠懇「如果太靠近你的話我會沒有辦法呼吸,心臟也會跳的快爆炸的,甜心,能這樣聽見你迷人的聲音,看見你美麗的身影,我就非常、非常滿足了。」
「…」他又一次挑戰自己的理智線,Ike有無數次直接扔下他或是根本裝作不認識他的念頭,一個是出於自己的良心不能就這樣無視他,一個是,他發現他無論何時何地,都是孤身一人。
「你可以來教會禮拜,我會在講臺上講道,這樣你也不會有太靠近的問題。」推了推眼鏡,lke又一次向Vox發出邀請「教會隨時歡迎所有人。」
「…」Vox依舊笑的燦爛「或許吧,有機會的話。」

「…昨天晚上又……」
「是啊,真的是太讓人害怕…」
「聽説有人看見那個黑長髮的男人,我就知道,總是不來教會肯定是……」
「怎麼了嗎?各位為什麼看起來這麼不安呢?」Ike看著結束禮拜後還繼續留在位子上熱烈討論的會友們,但顯然話題不是很愉快。
「傳道,你有聽說最近晚上又開始有人失蹤了嗎?」
「有…?是有聽過一些風聲,在附近的城市有人失蹤。」
「不只,昨晚又有人失蹤,而且還是我們鎮上,靠近郊外那個農場的主人,整間屋子的人都憑空消失了,最詭異的是不像搶劫,就只有人不見了,傳道,這肯定是撒旦的詭計!」
「是啊!有一個逃出來的小男僕說,在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的夜裡,他看見披著紅色斗篷留著黑長髮的男子就站著屋頂上,傳道你看,我們早就說後街住的那個男人有問題,而且他不是還時不時騷擾你嗎!」
「……」心情複雜,Ike想反駁卻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因為他確實有覺得被騷擾但這是兩件事「在事情有確切證據以前,我們不該懷疑任何一個無辜的人,聖經告訴我們「『你們不要論斷人,免得你們被論斷。』這樣吧,我可以再去那個農場看看,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讓人消失了。」
「傳道不可以!如果到時候你也不見的話,我們教會就沒有牧者可以帶領我們了!」
「上帝差我來作為祂的僕人使用我,自然有神的安排,況且帶領你們的不是我,乃是基督耶穌,無論我在與不在都不必擔心。」Ike掛著淡淡的淺笑望著他的羊群們「但是我向你們保證,我會考量我自身的安全,盡我的努力回來繼續服事上帝。」

他們兩人對上視線的時候,lke並沒有太意外,畢竟確實有被目擊的流言傳出來,所以他是有些訝異但不意外,Vox就完全不同了。
「你、你,他他他,這個,我我我,我不、沒有那個,這個是我我我我我—」
「沒事,我會聽你慢慢說。」lke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如此手足無措又結巴的樣子,每次在他面前黑髮男子都是一副遊刃有餘外又享受lke因為他滿嘴騷話的害臊,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你…看到、看到多少?」Vox頓了頓,好不容易才擠出他現在最迫切、最重要也最想知道的問題。
「嗯……從你開始把那個,就姑且稱呼為鬼吧引出來開始,中間你怎麼處理的我有點沒辦法專心觀察所以我閉眼了一陣子,直到哭嚎開始變小直到慢慢消失之後我才再睜開眼睛。」
在Vox漫長的歲月裡,沒有任何一刻像現在這樣這麼想直接原地去世。
「Nooooooooooo—」Vox趕緊揮了揮手讓圍繞在自己周圍的黑霧還有眼下的黑影跟眼裡的血紅消失,只剩在月光下更顯蒼白的膚色他藏不了「親愛的、Ike寶貝、甜心,不是你看見的—好吧, **不完全**是你看見的那樣,我這個,這些是,你知道的,只是一小,很小一部分的我而已,我還有其他更迷人的地方可以給你看…」
「好了。」lke帶著笑意,順手把眼前人的斗篷給披好扣上,直視著眼前,保持人形樣子的Vox「只說實話,Vox,你究竟是什麼?」

「如果用你們的語言說,是惡魔。」Vox也直直望進他的眼底,眼前的人類或許連他的小拇指都沒辦法折斷,但扣上披風的雙手就像掐在他的脖子上,讓他無法呼吸「我是在這個人類社會中,活了一百年的惡魔。」
「噢…」lke重新仔細觀察著Vox,其實早就有許多蛛絲馬跡透露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人類,只是在他繼續細想以前就會被Vox用各種方式主要是調情打斷思路「所以書上繪畫的尖角跟翅膀還有尾巴是人們捏造出來的?」
「噢你喜歡那個嗎!雖然不是原本我身上就有的但我也可以想辦法弄出來給你看—」
「不用了謝謝。」有太多可以吐槽的地方Ike決定不要繼續探討對自己各方面來說比較好。「有受傷嗎?」
「噢…」今天晚上惡魔的心臟有辦法再承受正面襲擊,尤其來自大美人的直球「完全沒有,謝謝你。但,但是,你…不害怕嗎?」
「害怕你嗎?」Ike再次輕笑出聲「上帝永遠與我同在,我沒有什麼畏懼的,況且—」他狡黠地看著Vox。
「好人還是壞人我還是分辨的出來的,惡魔也一樣,謝謝你幫忙平息了困擾周圍人們的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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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ke。」
「是?怎麼了嗎Phalen長老?」
「lke,你最近還有跟上帝禱告聆聽神的話語嗎?」
「當然。」Ike不解地看著教會裡的長老們,本來正準備下週講稿的時候突然被叫出自己的房間來到聚會的十架前,眼前站著幾位長老神奇十分嚴肅,有些甚至還有十分明顯的怒氣,為首的Phalen長老也少有地沉著臉。「每晚睡前我都會再次默想禱告,反思上帝給我的訊息跟旨意,怎麼…?」
「那你為什麼還在跟後街的那個惡魔鬼混!」
「可,可是Vox並沒有做出什麼…」Ike其實有聽見一些風聲,自從那個晚上他們一起出現在郊外的農莊之後,越來越多被煽風點火的流言就像傳染病一樣迅速發酵,他本人不在意也覺得不必理會,世人的偏見需要時間去沖刷,他依舊恪守自己的本分,查經、靈修,繼續預備自己未來的講道,他深知人們的恐懼,但他錯估了恐懼會帶來的漣漪。
「你已經被惡魔蠱惑了,直到現在你還仍舊替他開脫,到底是怎樣道德淪喪的惡魔,現在連你都要一跟他一起墮落,帶著整個教會也一起遠離上帝國嗎!」
「不不,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異端!Ike Eveland,你背棄了你的上帝唯一真神,成為信仰惡魔的異端!」

當Vox收到來自Ike教會的邀請時,他十分有把握不會是什麼太令人愉快的事情,但眼前的景象讓他徹底空白。歷經了百年歲月本來他以為已經沒有什麼能讓他早已淡漠的心臟跳動,直到他第一眼看見Ike,那是他第一次重新感受生命的脈動,感受渴慕之情的悸動,現在那釘在Ike雙手上的釘子也狠狠釘在如今好不容易重新跳動的心上,狠狠刺痛。
「這個真是,精彩絕倫的待客之道。」Vox冷冷地看著在十架上呼吸困難的Ike,因為刑具的限制他只能淺快地掙扎著喘氣,他知道他撐不了太久。
「接受制裁吧惡魔!你休想再蠱惑任何人!」
「好啊,你先把他弄下來,太難看了,都分不清誰才是比較邪惡的那邊。」
「教會有教會的規矩,輪不到你來–」
「!」原本低著頭的Ike聽見了讓人難以相信的聲音,慢慢抬起頭。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Ike不顧手裡的釘子直接從十架上掙脫,踉蹌地和Vox一起無力地跪在十架前,試圖用同樣還在冒血的雙手堵上他胸前的穿刺傷「不不不不不,我帶你去…我帶你逃走,我可以幫–」
「噓…噓,我的…這樣…就足夠了。」Vox抬起手,手背憐愛地貼著Ike的臉頰,可惜了,第一次看見那人這樣的神情沒能再多看幾眼「這樣……很好…你…會沒事……沒事的…」

「!—!—!—!—!—」教堂的鐘聲敲響,提醒著人們又是嶄新的一天,世界還在運轉,但Ike已經感受不到任何事,此刻的他意外地冷靜,連雙手都不顫抖了,也是此刻他才明白,他確實早已淪陷。
「如果…這就是你們所謂良善慈愛的上帝…如果這些是祂允許的…如果祢正看著這一切。」Ike輕輕地把他的軀體用紅色斗篷蓋好,蓋住Vox胸前因為拔出利刃後開的太燦爛的紅花。
「我寧可同他永墜地獄深處,永世不再仰望光明—!」Ike一把扯下一直掛在自己頸邊,曾視為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十字架,毫不猶豫向自己的頸側刺去。
「!—!—!—!—!—」教堂的鐘聲還在響著,Ike在徹底陷入黑暗前想著,原本自己最喜歡的鐘聲,怎麼變得這麼刺耳,讓人不忍卒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