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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故我在（四）




不行！
不知打哪來的勇氣和力氣，金獨子猛的從床上彈起，閃身掠過劉眾赫一個箭步殺到門口，奪門而出。
「喂，你怎……！」
無視正要開門的差點和自己迎面相撞的韓秀英，金獨子拔腿就跑。
「哈……？這小子抽什麼筋……」韓秀英一頭霧水的看著友人跑遠，接著一回頭，瞳孔立刻一縮。「你……！」
零星破碎的畫面如潮水般湧上腦海，沖刷掉被岩石掩蓋的記憶卷軸：懸浮於空中的鬼怪、怪獸橫行的世界、拋棄既有認知道德的日常……種種畫面一一浮現。
劉眾赫沒有動作。他靜靜看著韓秀英單手按著額前發出低吟。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那不重要。
「站住。」
不發一語的繞開少女，劉眾赫正要走出門，韓秀英卻猛然出聲。
「……」不聽其實也無所謂，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劉眾赫照做了，還順帶轉身面向對方。
或許是出於某種感激，他想。
「劉眾赫，你在打什麼主意？」韓秀英戒備道。
她的眼睛恢復到劉眾赫熟悉的以往神情——凶狠、殺伐果斷。工作時的謹慎和無時無刻的如履薄冰終究是不一樣的，長期處於和平環境下的安穩讓那份能被稱作「本能」的東西被掩蓋，而現在完整的隨著不停閃過的畫面破土而出。
「你想做什麼？」對男人的沉默感到不滿，她又追問了一次。
劉眾赫眼神一凜。「帶他回到他該待的地方。」
「哪裡？你身邊嗎？」韓秀英怒極反笑。「別說笑了，劉眾赫。你根本顧不好他，現在又在說什麼——！」
「那邊在吵什麼！」即使是單方面，不顧音量的爭吵還是引來了旁人，兩人扭頭一看，韓秀英立刻嘖了一聲。
是韓明武。
「韓秀英！妳在這裡幹什麼！」韓明武大步走進來，然後眼神一瞥撇到一旁的劉眾赫，立刻嚇了一大跳。「你……！你又是誰？」
劉眾赫沒理他，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就逕自離去。
「就算直接找上門也只是擅闖民宅！要不是你長得帥只會被當變態！」韓秀英拉開嗓子衝著男人的背影喊。反正劉眾赫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都不能殺她嘛，那只要克服最出的心理陰影那她要做什麼都可以無所畏懼。
不過話是這麼說……就算劉眾赫真的找上門金獨子的反應是什麼還真的不好說，畢竟那張臉完全長在他的喜好上……嘖。
算了，劉眾赫雖然一副要做什麼誰也擋不了的樣子，但也不是蠢的。
現在什麼能做什麼不行他心裡清楚，失去一次只會讓這個男人更小心。
不對，算「一次」嗎……？唉。
不過沒想到金獨子的狀況比想像中棘手，現在這樣……
一直到身後傳來清喉嚨的聲音，韓秀英才想起還有人在。看更加熟悉的班導師，心情頓時一陣複雜。
韓明武被看得一陣發毛。「幹、幹嘛？」
少女搖搖頭。
她算是懂了。以前還覺得奇怪呢，為什麼她明明裝的乖巧乖到全校老師都被騙過去，這個人還是對她緊張兮兮的，之前甚至還用產假的理由請假偷懶，被她和金獨子背地裡笑了好久……看來就像金獨子對劉眾赫的臉有反應一樣，某些人就算失去記憶，潛意識還是記住了些什麼。
這麼說來，劉尚雅……仔細想想，她的反應一定是早就記起來了，該死，為什麼不早說？
「咳咳！」
「抱歉，老師。」臉上端出萬無一失的笑容，韓秀英笑說。「我和那……金獨子今天早退，以經和烏列爾老師請過假了，先走一步了。」
說完不等韓明武做出反應就跑了。
放在之前，她沒把對方放在眼裡，記憶恢復後只會更加不放在眼裡。但有鑒於現在的身分是學生，裝乖一點才方便做事。
至於請假當然是假的，她可不認為堂堂星座會失意，但即使如此她也有絕對的自信相信對方會幫忙好好原謊的。
想到烏列爾加入計畫的理由，她忍不住翻了白眼。就算是星座，有這種隊友也讓人很憂心吶！
而且私心來說……雖然不會阻止，但他確實有些不希望金獨子這麼早就記起劉眾赫。
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要確認的是還很多，但時間還有，劉眾赫也不蠢，想必不會輕舉妄動。
韓秀英想得沒錯，但沒想到的是，劉眾赫比她想得聰明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