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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高黑手黨PARO

「快殺了我吧」
「既然死了也無所謂的話,你的命,我就收下了。然後,作為我的所有物活下去吧。」

**
  今晚,是一場盛大的慶功宴。

  一艘豪華郵輪緩慢的行駛在星空下,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裡,天花板吊著佈滿施華洛世奇水鑽的水晶燈,閃爍著七彩的光芒。大廳裡人聲鼎沸,眼睛所及之處,皆是美饌佳餚,稀有的高檔葡萄酒像白開水一樣一瓶一瓶開,斟滿了所有人的酒杯;拿著酒杯晃呀晃的,紅色的液體反射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的光芒閃呀閃的,稍微一閃神,那葡萄酒看起來就好像像血一樣。

  跟美國的N黑手黨一直是死對頭的義大利K黑手黨跟G黑手黨,幾個月前來詢問合作的意願,與旗下6個分部會商後,同意以一筆天價的酬勞進行合作。美國N黑手黨主要負責酒的走私、製造及非法銷售,在南美洲的事業版圖一直與義大利的K與G有重疊,一直到前代BOSS前,原本已劃分好的事業區塊,在N家新的BOSS接任之後,完全不顧往日情誼,直接要求分部強硬接手K家與G家的事業區塊,導致衝突逐漸擴大。

  引爆點大概是火藥的走私。原本以酒的走私為主業的N家,偶然一次的機會嚐到走私火藥的龐大利潤之後,也開始積極介入西西里島最龐大的火藥走私商K家,及黑槍製造商G家的事業。作為西班牙E黑手黨的DON(西班牙語中對公爵或貴族的敬稱)的准太(Junta.Es.V),原則上一直以不侵犯他國事務為原則,活動範圍多以伊比利亞半島為主,但長期以來為控制島內各黑幫活動所需,與K家跟G家一直保持良好的合作關係。E家在南美洲的事業是以正常珠寶交易為主,跟以酒類走私及買賣起家的N家,在事業型態上頗為接近,客戶都是在社會上知名的達官顯要。雖然是無冤無仇的兩個組織,但因客戶端重疊性高,故要滲透N家的組織並取得其情報,對E家而言是件容易的事。

  就是看上這個優勢,K家與G家才來向E家的DON·准太請求合作。考量長期的交易關係,准太與旗下分部研商後,一致同意進行此次合作。當然,成功之後能獲得的可觀報酬也是吸引E家加入的主要原因。在縝密的合作之下,順利在上個月底將美國的N黑手黨旗下4個分部版圖擊潰,剩下的主要的1個分部,因為領導的頭目(Caporegime)受了重傷在治療中,基本上運作機能也趨近於0,故原本由N家主導的酒類走私業務皆由K家與G家完全接手。原本K家與G家也打算分一些區塊給E家,但被准太拒絕。因為E家在南美洲的身份是正常的珠寶貿易商,准太認為運用這個身份在政商界活動比較容易些,故無意讓E家在南美洲的事業沾染黑社會的色彩。

  跟K家與G家的主要幹部打過一輪招呼後,准太移動到牆角,一邊晃著手中的酒杯,一邊默默的看著眼前人群。准太的父親在黑手黨家族中是個異類,個性上偏保守,也對黑手黨的事業沒什麼企圖心,相較之下准太自幼看著祖父處理黑社會的大小事,個性沈著冷靜,也在幾次關鍵的時候提出有用的意見,並順利的讓E家成功完成幾個大案子;故祖父在引退前,便公開告知所有E家成員,未來將由准太成為DON,接管E家的事業;准太自接任之後傑出的表現,也讓成員們對准太的領導絲毫沒有異議。但事實上,對於准太而言,成為最高負責人這件事情並無所謂。一直以來生活無虞,即使努力嚐試各種挑戰,也因本身條件優異,多半都能輕鬆完成;繁華的生活與至高的權力並未帶給他成就感,而是一直以來不曾消失過的飄渺虛無。

  對眼前的燈紅酒綠感到有點無趣的准太,離開大廳往舺板上透透氣。

  「欸,E家的准太?我也想去舺板,一起去吹吹風吧。」

往舺板的途中巧遇了G家的小老闆(Underboss/sotto capo)安格,安格的臉紅通通的,看起來醉了八成。

  准太打開艙門時,一陣風灌了進來,風中帶著鹹鹹的海水味,跟隱約之中,一種淡淡的香味。准太皺了下眉頭,抬頭想尋找香味的來源時,那股香味就消失了。我喝醉了嗎?大概是錯覺吧?准太心裡暗忖。

  「E家准太,這次多虧E家的協助啊。那些情報可幫了大忙。」

安格笑著拍著准太的肩。准太有點苦笑。他不太喜歡安格,安格本身在G家就是個問題人物,因為特殊的性癖好,傳聞養了不少臠童,所以私下跟人口買賣也頻繁往來,也曾聽說安格會使用各種毒品控制臠童,或是用凌虐的方式享受性愛;在本次的行動之中,也因為安格做事比較衝動且好大喜功,其實有把一些無關的組織也給拖下水。

  安格晃著紅噗噗的臉不停的對著准太大聲宣揚自己本次的成果,准太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並思考著何時可以脫身。突然間,船身一個劇烈的晃動,剛好在喝了一大口酒的安格似乎因此嗆到了不停猛烈的咳嗽。

  「安格先生,我幫你拿個水來,你在這等等。」

准太說完轉身準備要回到船艙。那一瞬間,剛才那個若有似無的香味又出現了;一種淡淡的香味,有點甜,有點豔,難以形容,但是隱約感覺是帶著東方系統的香氣。准太下意識順著香味回頭。

  「啊」

  准太聽到安格驚呼了一聲,同時,他看見有個人從安格後方摀住他的口鼻,並迅速拿著匕首精準的割斷了安格的氣管後,將匕首刺入安格右頸的大動脈。一連串的的動作迅速又流暢沒有任何停頓。

  「……你別站在那裡比較好」

那個人開口了,並抬頭看著准太,兩個人目光交會。對方看起來是位亞裔的青年,黑色柔軟的秀髮在風中搖曳,一雙像貓一樣的眼睛在月光下發出藍寶石般的光彩,全身包覆著剪裁合身黑色的中式旗袍,卻沒有蓋住像白玉般的雙手及些微露出的大腿,雌雄難辨的中性的美貌讓准太一瞬間小小的失神。

  日本話?有1/4日本血統的准太聽話的往旁邊退了幾步,黑髮青年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接著把安格脖子的匕首用力抽出。因為是刺進大動脈,所以在匕首抽出的那瞬間,安格的血像噴泉一樣飛濺了出來,如果剛才准太沒有移動,大概全身會沾滿安格的血吧。

  面朝下倒在血泊中的安格,用氣音喘息,全身不停抽搐。黑髮青年蹲下來,用安格的衣角將匕首上的血擦乾淨後,收回隱藏在大腿後側的刀鞘裡。黑髮青年站了起來,看著准太,兩人再次目光交會。黑髮青年慢慢的走向准太,准太一直盯著那雙像寶石般的貓眼,像被施了魔法般全身動不了,直到當他們之間只剩下些許距離時。

  「忘了你今天看到的事吧」

黑髮青年瞇著眼輕輕的笑著說,並拍拍准太的肩頭。准太又聞到那股的香氣。淡淡的東方香氣,一股甜美的味道。當准太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時,黑髮青年腳一蹬,輕身往海面上一躍之後,身影立即消失在夜空中。

**
  「安格在行動時動到中國人的地盤,還讓對方損失了幾個高級幹部,應該是因此遭到報復。不過G家BOSS似乎對於安格的死沒有特別意外,也指派由安格的弟弟丹接任小老闆(Underboss/sotto capo)。」顧問(Hearing Officer)一邊看著資料一邊報告。

  「知道是哪個組織嗎?」准太托著腮幫子問。

  「目前不明,但推測是中國三大黑幫之一的「黑蜥蜴」,因為他們做事比較低調,通常只會派出少數的精銳殺手進行報復。」

  「...精銳...確實呢。那個手法太俐落了,真想再看一次」准太一邊說一邊露出淡淡的笑容。

  「....您大概看到黑貓吧?」顧問難得看到准太露出有興趣的表情,感到有點驚訝。

  「黑貓?」

  「這只是傳聞,黑蜥蜴裡有一個被稱為「黑貓」的殺手,執行任務的動作像影子一樣快。據說看到他的同時就會被他滅口,所以沒有人知道黑貓的真面目,其實黑貓這號人物是否真的存在也不得而知。」

  「但我不是好好的坐在這?」准太想起那雙美麗的貓眼,跟妖豔的笑容,還有隱約殘留在他肩膀上那股熱流,忍不住嘴角又往上揚。

  「....畢竟您不是黑蜥蜴的目標,中國的幫派是很講道義的。」

  「能再多查些關於那個殺手的資訊嗎?」

  「....難得能見到您對他人事物感到興趣,但很抱歉,亞洲那邊的情報不好取得,加上黑蜥蜴是個很低調的組織,黑貓也只是傳聞中的人物,再查下去恐怕也沒什麼結果」

  准太不再回話,顧問把報告書留在桌上後就離開辦公室。自從在船上的那天晚上之後,准太常在夢裡看見那個美麗的身影。精緻小巧的東方臉孔,像扇子一般濃密細長的睫毛,白晳的肌膚,細長的指尖,大概是為了固定隱藏在大腿後側匕首用的刀鞘,所以穿著黑色的吊帶襪,在黑色吊帶襪跟黑色旗袍的開叉間若隱若現的白晳大腿,給人無限官能的遐想。最令准太難忘的是那雙像寶石又像大海一樣深色的貓眼,像漩渦一般讓准太魂牽夢縈。

  接下來幾個月,准太到處想方設法想要得到有關「黑貓」的資訊,但如顧問所說,「黑貓」是個傳說中的人物,傳說的虛實也一直無法證實,唯一的資訊就是「看到黑貓等於死」。其實准太心裡很疑惑,不懂自己為何如此執著一個一面之緣的殺手;但那天晚上是他有意識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心臟強烈跳動的震撼,第一次他知道了什麼叫渴望,他渴望再見那位黑髮青年一面。

  「就算見到了,然後呢?」准太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想再見面的心情日益增強,想得到對方卻對對方一無所知的無力感覺讓他十分焦燥。直到有一天,准太終於不想再像無頭蒼蠅般尋找,他拿起電話連絡了K家。

**
  「E家准太,這次合作順利完成了。雖然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不過...你小心點,消息已經傳到中國那邊了,近期內可能會有報復行動,這是E家跟中國黑幫的事,我們可不干涉。」K家顧問來電預告。

  「我明白。這次是我請K家幫忙的私事,後續責任我們自負。」明明得知可能會被報復,但言談之中卻隱藏不住雀躍心情的准太。

  因K家一直有在跟亞洲的軍火商交易,故幾個月前,准太請K家想辦法透過中間的軍火商跟中國黑蜥蜴搭上線。成功搭上線後,初期幾筆小額交易都順利進行,待時機成熟時,K家刻意提供一筆優惠的假交易情報吸引黑蜥蜴上勾,在交易當天,由准太的E家突襲交易現場,導致該交易失敗。從頭到尾都是一場戲,從一開始搭線到最後突襲,都是准太以巨額的報酬拜託K家配合演出的戲碼。

  K家與黑蜥蜴的交易失敗後,准太請線人至黑社會的情報網刻意宣揚自己就是突襲的主謀,並請K家配合演出一些交易失敗後衝突事件,再高調的放出情報。當中國的黑蜥蜴得知情報後,應該會派出殺手報復,根據K家顧問的情報,殺手出現的時間應該近了。

**
  「這麼大的宅邸...保全也太鬆散了吧。」高人已在宅邸外觀察第三天了。E家的豪華宅邸中,明明就住著E家的DON(最高領導人),但卻幾乎看不到武裝的保全,只看一般的傭人進出。在行動前勘查現場的高人,這三天來隱隱約約覺得哪裡不對勁,但觀察裡面的人也看不出異樣。

  今天晚上是沒有月亮的日子,非常適合行動。高人在事前已掌握E家DON的房間,及DON會在房間的時間點。通常是在深夜的00:30左右,E家的DON都會打開窗子,並在窗邊閱讀2個小時後再就寢。其實高人勘查時一直感到疑惑,在深夜這樣赤裸的打開窗戶,在黑幫來說是很危險的。到底是這個E家DON沒神經,還是根本不怕被夜襲?

  高人輕巧的從牆外靠近DON的窗邊,跟平常勘查時一樣,DON在00:30左右已經打開窗子,任夜晚的涼風灌進房內。DON背對著窗子閱讀,打著一盞微弱的夜燈,在安靜的深夜裡,還可以清楚聽到不規律的翻頁聲,及偶爾出現的輕笑。高人觀察了一會兒,接著從左大腿後方抽出匕首,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飛快的移動到DON的身後用右手摀住DON的口鼻後,精準的切斷氣管並將匕首用力刺入左頸的大動脈。前後速度之快大約才幾秒鐘的時間,就那幾秒鐘的時間,高人瞬間心中警鈴大響。

  「中計了!」高人在刺向大動脈時驚覺,這個刺入的感覺不是人類肌膚的觸感,接著他仔細看,發現DON的身邊放著一台小小的收音機,裡面播放著不規則的翻頁聲及輕笑聲。心跳漏了一拍的高人不自覺抬起頭,下一秒,高人感覺到有個硬物抵著自己的太陽穴。

  「晚安,好久不見。」准太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高人,淡色的瞳孔中藏不住興奮的光芒。

  「...」高人的藍寶石般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跟些許的焦慮,握著匕首的左手下意識的用力。

  「匕首拔不出來對吧?我在蠟像中灌了特殊藥劑,接觸到空氣後會馬上凝固,你的匕首已經沒用了。」准太微笑的說。

  「…上次真不該留你活口,這是我判斷失誤。」

  「看來我是唯一看過黑貓的真面目還活著的人呢,真是榮幸。」

  「...你知道的事還不夠多呢...比如說,黑貓其實有兩支匕首。」

  高人說完同時從右大腿後方迅速抽出另一支匕首往准太喉間刺入。高人驚人的攻擊速度讓准太吃了一驚,在下意識閃躲匕首的同時,不小心扣下已上膛的板機。就是這麼巧合,子彈瞬間貫穿高人的右肩。
  
  地上傳來匕首掉落的聲音,高人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這是他第一次在任務中失敗。右肩槍傷有如在內部撕裂高人的骨肉,又刺又麻讓高人痛到發不出聲音,只能張著嘴喘氣,額間開始因劇痛冒出冷汗。准太也因為自己不小心扣下板機而感到震驚,睜著眼睛看著負傷的高人一動也不動。

  忍著右肩劇痛的高人,在准太發愣的同時,一個箭步往窗外一躍。看到高人的舉動,准太突然醒了一般,追著高人跟著往窗外跳下。高人用左手按著自己負傷的右肩,下意識的加快移動的速度,但是沒想到准太追他的速度卻仍比他快的多。高人用盡力氣跑進宅邸周邊樹林裡的一個廢墟建築,他倚著牆喘著氣,看著一路滴的鮮血,及有如聞到鮮血而發狂追逐獵物的猛獸般,臉不紅氣不喘的逐漸靠近他的准太。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竟然比身為殺手的我動作還快」高人看著步步逼近的准太,第一次在任務中失敗的高人,面對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年輕的DON,心裡浮現未知的恐懼。

  「你這樣的身子,你覺得你逃的了嗎?」准太慢慢的靠近高人,西方人特有的淡色的瞳孔,搖曳著野獸般的光芒。

  高人心裡苦笑,右肩一直在失血,加上剛才快速移動的關係,他的意識已經漸漸模糊。就這樣放著他不管,也許也會因為一直失血並且沒有做好傷口處理而死吧。反正身為一個黑幫的殺手,當決定要擔任這份工作時,早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我是一個殺手,早就做好隨時會死亡的覺悟。」

  「...」

  相對於氣勢高傲的口吻,高人虛弱著倚著身後的水泥牆,不停的從右肩湧出的紅色的鮮血,與高人白晳的肌膚成為強烈的對比,因疼痛不斷冒冷汗的額間,貼著因冷汗而濕潤的黑髮,長長的睫毛上一顫一顫的閃爍著不知是汗水還是疼痛的淚水,因失血而蒼白的嘴唇微微的開合不停喘著氣。對准太而言,這是一個極為煽情的畫面,這美麗又虛弱的殺手,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還能有這樣堅定純粹的眼神呢?要如何才能看到你更多的表情?你會因為肉體的快感而出現扭曲的表情嗎?看著逐漸失去力氣的高人,准太內心深處的嗜虐心卻逐漸甦醒。

  
  「...這可不行。這裡很痛吧?真是抱歉,我無意傷害你。」准太開口,伸手覆在高人按在右肩的左手上,並如羽毛般輕輕的用嘴唇抹去高人額頭上的汗水。

  「你在幹什麼?想殺就快殺了我吧。」高人撇開頭,蒼白的臉上隱約透出淡淡的紅暈。

  「...我不會殺你的」
  
  「咦?啊!....嗚!呀啊!住、手...!」
  
  看到了高人驚訝的神情,反而讓准太心中的嗜虐心興奮不已。他突然用力施壓覆在高人右肩上的手,高人對意料之外的劇痛瞬間瞪大雙眼,眼角不斷浮出一顆顆淚珠。

高人痛苦的神情讓准太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征服的快感。准太抬起握著槍的右手,用準星的地方輕輕的摩擦高人的耳際,高人肩膀不自覺的震了一下。

「既然死了也無所謂的話,你的命,我就收下了。然後,作為我的所有物活下去吧。」

高人瞪大眼睛。准太捕捉到高人眼中一瞬間閃過的恐懼。啊啊…這個人的表情為什麼都讓人如此興奮?連恐懼的表情都如此美麗…啊啊…絕對不能讓別人看見,只有我,這是屬於我的表情,這是我的…啊啊…把他監禁起來吧。這樣一來,他的一切都屬於我的。准太的喉節不自覺的吞嚥。

「…你打算養敵人的狗?呵,求之不得,這樣一來隨時都有機會吃了你」眼神已經有點難以聚焦的高人不甘示弱的說。

「真是隻危險的狗呢……」面對氣勢高傲的高人,准太再也止不住興奮的嘴角。拿著槍的右手,沿著高人的耳際緩緩下滑,順著他纖細白皙的頸項,微微顫抖的肩膀,經過柳腰,滑過盆骨,緩慢動作就像用槍愛撫著這副美麗的軀體,只要稍微用力一點,高人的肩就用力的顫抖一下,好撩撥人慾望的反應。

「……這隻美麗的狗,是會吃了我呢?還是被我給吃了呢?」

挑逗的槍管已經移動到大腿處,准太一邊戲謔的說一邊用槍管輕輕的沿著旗袍的開衩處緩緩的向大腿內側移動,他感受到高人全身十分緊繃,呼吸有點急促,虛脫無力的雙腳微微的在顫抖,最重要的是,高人一直刻意武裝的冷靜表情,因為槍管有意無意的碰到了高人的下體後,高人再也隱藏不了恐懼的神色。啊啊……好美的表情,極上的征服感。

「…這個答案,你想知道嗎?」

**

  「…嗯...嗚嗯...」高人閉著嘴,眉頭深鎖。細細的汗水從額間與髮際不停浮出,眼角也時不時溢出的淚水。因為太過用力咬著下唇,下唇隱約滲出了一點血絲。

  「…身為一個黑手黨的殺手,卻這麼忍不了痛嗎?」

  准太一邊用著有點嘲笑的口吻,一邊幫高人右肩的傷口作深度的消毒。坐在床上的高人張開眼瞪著准太不發一語,只用無聲表達抗議。因淚水而濕潤的雙眼,讓准太的喉節忍不住上下作動。

  因為要處理傷口,所以解開了高人上半身的旗袍,赤裸的上身一覽無遺。外表看起來纖瘦的高人,因為職業的關係,其實身體很精實,平坦的胸板到單薄卻緊實腹肌,纖細的腰肢連接後方背脊到脖子的曲線呈現出官能的弧度,也許都在深夜進行暗殺行動的關係,肌膚十分白晳。雖說是為了處理傷口才碰到高人的身體,但美麗結實的曲線跟肌膚白晳滑順的觸感讓准太愛不釋手。甚至感覺自己的體內漸漸湧出一股熱流。

  「很快就好了,再忍耐一下。」

  准太正在從高人的傷口深處取出子彈的碎片。高人無聲的點點頭,更用力的咬著下唇。准太一邊處理傷口,一邊有意無意的撫摸高人的肌膚,享受高人時不時的輕顫。碎片都處理完後,開始後續的消毒作業時,高人終於開口,卻問了無關緊要的事。

  「…你會說日本話?」

  「稍微吧。倒是你,明明是中國的幫派,日語卻很流利」

  「…我父母是日本人。但他們不在了。」

  一說完,高人突然自己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何自然地脫口說出自己的私事,急忙將頭撇向一邊。

  「黑貓只是你的代號吧?我該怎麼稱呼你?」

  「…高人(TAKATO)」

  「高人先生?這樣可以嗎?...我是准太(JUNTA)」

  「…嗯?CHU...N...TA?」高人一時抓不準發音,露出有點疑惑的臉。

  「呵,也行,你就叫我蠢太(CHUNTA)吧。」准太愉快的笑了出來。

  對於准太自然露出的笑臉,高人有些發愣。彼此之間應還算敵對的狀態,但高人既然存活下來進入的敵方的大本營,待時機成熟,他還是會再次進行他的工作。高人是為了殺准太而來的,但准太卻對高人露出毫無防備的笑臉。高人心裡暗忖:真是個奇怪的人。

  「…哼嗯...啊..」

  已進入最後的包紮階段,從負傷開始一直用意志力忍耐劇痛的高人,越來越耐不住痛,嘴角時不時溢出痛苦的呻吟。右手因劇痛已癱軟在床單上,一直在忍痛的左手把床單掐出扭曲的皺折,太陽穴旁淡淡突起的青筋,從旗袍開衩處露出的長腿因痛而蜷蛐且不停顫抖,腳尖把床單蹭出層層波紋。
  
  「…以前沒受過傷嗎?」

  「…這是...我第一次...失敗...」聲音小如蚊蠅。

  「不知該說榮幸還是抱歉...我並不想傷害你。吃了這個的話或許比較不會感覺到痛。」准太從口袋拿出一顆紅黃色膠囊給高人,順便倒了杯白開水。

  「…嗯...謝謝。那個...傷口處理...也...謝、謝...」高人接過膠囊跟水杯,低著頭,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小聲的說。

  「...我把東西整理一下,等等就回來。」准太說完,把處理傷口的棉布跟藥品放在托盤上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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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啊...啊...嗯...嗚.......哈啊..」

  過了約20分鐘回到房間的准太,一開門就聽到高人充滿熱度的喘息。裸露著上半身躺在床上的高人,薄薄的胸板不停上下起伏,白晳的肌膚透著淡淡的紅暈並滲出薄薄的水珠,小巧的唇一開一合的吞吐著熱氣,濕潤的眼角邊囤積的淚水不停滑落臉龐。從開衩處伸出的長腿,雖然緊閉卻不停的扭動蹭著床單,左手細長的指尖也一縮一放的掐著床單,似乎在忍耐什麼。

  整個空間佈滿濕熱淫靡的氛圍。

  「高人先生,你還好嗎?」准太忍不住嘴角緩緩上揚,似乎能聽到自己高亢的心跳聲。

  「…你...做了、什....嗯啊....」一開口就自然流漏出甜美的喘息,高人字字句句都夾雜著悶哼與妖豔。

  「因為高人先生耐不住痛,所以給你吃了藥。」

  「這、個...不是...哈啊...止痛、藥......嗚」

  「是的,這不是止痛藥。這是E家跟其他組織一起開發的娛樂用新產品,會把肉體所受到的疼痛感在腦內轉換成快感。而且程度是等比的,也就是說...」准太抬起高人的下巴,他濕潤的雙眸裡佈滿楚楚可憐的淚水,准太用大姆指輕輕的在高人的嘴唇上摩蹭。

  「也就是說...如果肉體感受到的疼痛越強烈,在腦內轉換成的快感就越強。高人先生剛才痛到不行的話,表示現在你正在體驗極度的快感吧?」准太的眼睛瞇著一條線,藏不住眼底閃爍的野獸般的光芒。

  「…你...竟、然...騙人....」

  「我沒說這是止痛藥,我只說吃了這個的話或許比較不會感覺到痛,高人先生現在應該感覺不到痛才對。」

  准太輕輕的笑,並突然伸出手用力的按壓高人右肩上的槍傷。

  「呀啊啊啊!!!」高人瞬間瞪大眼睛,整個背弓成弧型,發出高分貝的嬌喘。真的感覺不到痛,取而代之全身如電擊般酥麻的感覺,眼前的視線一片空白,高人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他只知道他的身體像失控般不停的痙攣。

  「啊啊,看起來效果不錯呢。」准太一邊笑著說,一邊伸手撫摸高人的臉頰。高人的臉上滿滿的淚水,嘴角牽著銀絲,准太如安撫般輕輕的順著高人的背,一邊用蜻蜓點水般的吻拭去高人的臉上的淚水與口水,每當唇落下的同時,都能感受到從高人背上傳來的戰慄及細細的喘鳴。

  高人的身上有種淡淡的香氣,不知道是肌膚,還是頭髮,讓准太想起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晚上。有點甜,有點豔,帶了一點東方色彩的香氣,檀香?薰香?總之是從高人身上傳來的一種甜美的味道,每當用唇親吻高人的淚水、汗水時,那個香味都會從鼻腔進入肺的深處,整個胸腔都充滿高人的香氣。准太喜歡高人的味道,從未有過的野獸般的慾望因為這個香氣緩慢的甦醒,讓他體內發燙,想要更深入品嚐高人的香氣,想要永遠獨佔這甘美的味道。

  准太吻著高人的眼角、耳際、臉頰,覆在高人背上的手緩慢的上下移動,享受高人肌膚的觸感。好香,好甜,好想要更多,准太把唇覆蓋在高人微張的唇上。

  「啊!...嗚」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高人嚇了一跳,不自覺得張開嘴,反而讓准太的舌尖更深入自己的口腔。准太用舌尖愛撫著高人口內,輕輕劃過內壁,或重或輕的撫弄高人的舌面,或摩蹭高人的舌尖,當高人的舌頭想要逃離時,准太更深入用舌頭與之糾纏;幾乎像在侵犯口腔一樣的舌吻讓高人無法好好呼吸,不管如何掙扎出呼吸的空隙,馬上又被准太給填滿,唯一能運用的左手抓著准太襯衫意圖要阻止,但背後傳來一陣一陣的酥麻感讓他使不上力,右肩疼痛轉換成的快感更讓他不停間歇地輕顫,流漏出春色的喘息。

  「...哈啊...哈啊...呼、啊...」准太終於離開高人的唇,可以呼吸的高人大口大口喘著氣,帶著水氣的蒼色眼眸瞪著准太說「...你、到底...在做..什麼....別羞、辱人...」

  「高人先生,我只是想讓你舒服一點,別想太多,好好享受吧」

  「嗚!!...」

  准太說完,輕輕吻了高人的唇,用濕潤厚實的舌尖滑過高人的纖細的頸項,牙齒若有似無的啃咬高人的鎖骨,留下微微紅痕。同時雙手也一邊往下游移,撫摸高人肌膚。高人心中充滿恐懼,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事,當准太的手及嘴唇的溫熱落在他的身上時,好像都在他身上點起了火苗,酥麻的感覺讓他腦中一片空白,如果不忍住的話,就會不經意從口中洩露出呻吟。

  「呀!啊啊!...」

當准太的含住高人胸前的突起時,高人終於受不了發出嬌喘。高人不自覺的弓起背脊想要逃離准太的戲弄時,准太用力的以手臂扣住高人的細腰將他拉回原本的位置,並以空出的手的食指輕輕的刮搔高人另一邊的突起。胸前強烈的刺激讓高人全身不停細細的顫抖,即使高人用左手的手背摀住嘴,仍蓋不住自己的甜膩的聲音。

  「...呀..嗯嗯..哈啊...啊..啊..不、要..哈啊...」

帶著哭腔的美妙嗓音。

  「都說要好好享受了」

准太笑著伸手抓住高人摀住嘴的左手,並深深扣入床單裡。接著另一隻手往下,伸入高人的旗袍內。高人一驚,夾緊雙腳意圖阻止准太的入侵,但准太刻意將下半身緊緊貼合在高人的長腿之間,高人的雙腿只能無力的掛在准太的腰側。准太隔著內褲握住高人直挺的陰莖,高人的內褲前端早已被高人自己的前列腺液浸濕,准太用大姆指輕輕撫弄前端,揉搓著下方系帶,緩慢的上下撫弄時的同時,也發出咕啾咕啾的淫靡水聲。

  「...哈啊...哈啊..嗚嗚..不、要..哈啊..嗯啊...」

  「挺舒服的不是嗎?」

  「...才沒、哈啊...嗚嗚..嗯啊啊!....啊啊..呀!啊...」
 
  「高人先生真可愛呢」

  手被固定住之後,無法蓋住喘息聲的高人,隨著准太時而輕時而重上下撫弄的手勁,控制不了自己發出嬌豔的聲音。准太看著高人因渴求快感下意識扭動的腰枝,興奮的加快了搓揉的速度。

  「...不、行...嗚嗚..住、手啊啊!....要高潮...呀!啊...」

  「嗯,高潮吧」

  「啊啊!!!....呀!啊...」

  一說完,高人高分貝的嬌喘後全身一陣痙孿,接著在底褲上留下一片白色的黏稠。射精之後的高人全身癱軟在床上喘著氣,射精後的餘韻他的身體一顫一顫的跳動,全身被汗水附著的肌膚透著淡淡的紅暈。高人氣息尚未平息,准太將沾滿精液的手指移到高人的後孔,並將手指上的精液塗在洞口。

  「等等!你、你想做什麼!」高人驚呼,無力的雙腳不停的晃動試圖掙扎。

  換准太露出驚訝的神情。

  「莫非...高人先生......」准太遲疑了一會兒,接著說「...高人先生這麼大膽的穿著...我以為你肯定有在床上執行過任務呢」准太露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會想對我做種變態事的只有你!」

准太笑而不語,解開高人黑襪上的吊帶,並脫下底褲後,把高人的腳抬高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准太將沾滿精液的食指撬開高人的洞口,緩緩的進入高人的體內。待高人適應之後慢慢的增加第二、第三隻手指,三隻手指在高人的體內時而進出,時而轉動。

「放輕鬆點,很快就好了」

「唔……嗯…」高人不明白准太的意思,他一直忍受體內進出的異物感,皺著眉心發出悶哼。

在體內的手指一直摩擦著柔軟的內壁,好像在找什麼似的,一直到准太手指觸碰到一個突起。

「唔啊?!」一股電流般的快感從體內直衝腦門,下意識反彈的背脊暴露出高人白皙無防備的喉結,高人瞬間瞪大雙眼,張著的小嘴微微蠕動哈著氣。

「找到高人先生的敏感帶了呢。」准太瞇起眼笑。

「呀啊啊啊啊!!」

准太開始猛烈進攻高人的敏感帶,高人發出近乎悲鳴的嬌喘。生理的淚水失控般不停滑落高人的臉龐,高人腦內一片空白。

「啊啊啊!不、行…!嗚…又要…!」

「盡情的解放吧」

「呀啊啊啊啊啊!!!」

准太的聲音像魔咒一般,讓高人瞬間噴出精液。眼前有如閃光燈明滅,眼睛無法聚焦,想說點什麼但發出來的都是不成字句的喘息。

准太輕輕環著高人的背安撫,短時間內射精兩次而虛脫的高人,溫順的靠在准太的胸前,肩膀上下起伏。准太親吻高人的額頭,用筆尖磨蹭高人濕漉漉的前髮吸取他的香氣。

待高人呼吸平穩後,准太輕輕的把他壓在床上,抓著高人膝蓋後方,左右撐開高人修長的雙腿。高人恐懼的表情表露無遺。

「你、要做…什麼」

「我不會傷害高人先生的」

准太打開自己的褲頭拉開內褲,露出堅挺碩大的陰莖,准太將高人的精液塗抹在自己的陰莖後,抵住高人的洞口,並慢慢的將自己的有如凶器的分身推入。

「唔!…哈啊…啊嗚」

方才用手指軟化過的內壁,還是無法順利的容納比手指粗大許多的質量,高人的額頭冒出冷汗,體內粗硬的異物感讓他難以呼吸。你得慢慢吐氣,准太低聲呢喃,准太的額頭也在冒汗。准太開始撫摸高人的半軟的陰莖,並輕輕的吸吮高人的唇瓣,舌尖伸入高人的口腔內緩慢的在高人的舌面上游移,糾纏愛撫,高人感到一陣陳酥麻,嘴角漏出呻吟。感覺到高人放鬆後,准太用力一挺腰,一口氣將陰莖貫穿至高人的深處。

  「嗚!啊啊!!」

  准太一邊感受高人溫暖緊實的內壁,一邊用自己的兇器在高人體內翻攪,准太刻意用陰莖在來來回回摩擦高人體內的敏感點,每挺進一次高人就會發出失控的嬌喘,溫暖的內壁也會瞬間縮緊讓准太忍不住悶哼。

  「啊…好棒啊,高人先生,好舒服…」

  准太一邊高速的律動,一邊低聲的讚嘆。

  「嗯啊…啊、啊…蠢…蠢、太…啊呀!…」

  高人左手抓著准太的肩膀忍受准太帶來的衝擊,跟快感。准太感覺到高人指尖的力道,指甲在准太的肩膀上留一道道的鮮紅的印記。第一次見面時那個擁有大海般深色貓眼的主人,曾經露出妖豔的笑容並在他的肩上留下一股熱流;現在那個人在自己的身下,因為自己帶來的快感流露出放蕩愉悅的表情,並在他的肩上留下激情的痕跡。

美妙的征服感。

  在一陣激烈的抽插之後,高人全身用力痙孿並高分貝的悲鳴後,在准太的腹部第三次射精。經不住高人體內瞬間強力的收縮,准太也順勢在高人的深處噴出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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