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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敬】
*初宇
*性描寫有
*流血注意

神,必然懷有慈愛之情,寬恕一切罪惡。

他熟捻的指尖,從下顎線愛撫至脖頸,過分貼近的距離,與早已按耐不住的赤紅視線逼人。本應是一如往常溫柔的呼喚,此刻在他耳旁卻似靡靡之音,揮之不去的誘惑,為此發燙的耳尖、泛紅的面頰,更是作為信者墮落的證明。

宇津木明白這一切意味什麼——是褻瀆、是不敬。

人是無法抵抗的,在面對無以名狀的情勢。
「德幸。」不知何時對上的視線,半睜的眸中蘊含陌生情愫,即便是緩慢地、頹然地令十指相扣,心仍是虔誠的,他試圖撇過頭抗拒事態進一步發生,不敢想像也無法想像.......處於極端被動,已經是宇津木他唯一能做的掙扎。
他聽不出眼前人此時的情緒,那本不該被這曖昧氛圍玷汙的純真,又一次地輕聲呼喚自己:「德幸,看著我。」可這次卻隱約略帶有命令,稍顯嚴厲的口吻。

當他再一次看向初鳥創,身體卻不知何時已成躺臥,嘗試起身卻只會被對方壓制,這時無論再說什麼不識時務的話,不過徒勞之舉。
本該黑白分明的視野,卻在深吻之際,任哀愁與憂鬱的淚渲染為灰暗,無論深愛之人是多溫柔地來擁抱自己,他仍倍感刺痛,自下腹蔓延至唇瓣,如玫瑰之刺一點、一點,嘲諷他消極的墮落,令扭曲的快感深入血肉。

不曾被觸碰的胸口也好、不曾被輕吻的喉結也好,連同不曾被如此緊緊擁抱住的身軀。

啊啊、神呀。
倘若將不敬之人定罪,這不潔的肉身必然被業火所淨化。

如蛇般親暱緊密交纏的兩人,早已隨汗水交融合而為一,任憑本能地去噬咬、舔拭,只能以「野獸」形容的行為。
此刻凝結在眼睫,究竟是無可言述的罪惡感,抑或生理性淚水,昏沉的腦子逐漸變得不在乎.......快樂嗎?若酩酊大醉之漢所言能信,那宇津木德幸他便正沉溺於這份情慾之中。

「我所求的,並非這般粗鄙的情愛。」這句話宇津木始終沒能清晰地道出,失守揚起的嘴角,只落下一聲聲苦澀虛幻的嬌嗔。

我只是想陪伴在創身邊,僅此而已。
可要是,要是這是創所渴望的——或許也不是不行。

沒錯。
無論何時, 您的話語、您的身影,以及您的光芒——那便是人所追求、所愛惜,深深地、深深地愛著這夜空最為璀璨奪目的星光。
直到這一刻,他才認真地與「星」對視,伸出手試圖真正去擁抱住這份過於熾熱灼人的光。

「只要是您所渴望,我.......?」

可恥並令人作嘔的惡夢終於醒了。
不單只是玷汙了所愛之人的純真,更對於夢見與他情愛交歡的景象,如此卑劣汙穢的思想,及對夢境產生反應的下身,感到反胃。
宇津木也不知自己趴伏在垃圾桶旁乾嘔了多久,他曉得這副身體早就不會再做出常人的生理反應,從幾聲乾咳到他不斷粗暴地摳動嗓子,妄圖將一切不潔傾吐乾淨,即便只剩滿嘴混雜唾液的絲絲血沫,淚水也被劇痛和自責逼得無法止住。
揮之不去的血腥彌留於口腔中,可仍掩不住空氣中最後一絲淫靡之氣,最終他虛脫似地靠在垃圾桶旁闔上眼休息著,沉澱這被掀起漣漪的身心。

神,必為殘酷之尊。
令人萌生不敬之惡夢,用以試探信徒的虔誠,使可怖罪惡深植於心底......多麼殘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