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誰先說的不是重點好嗎混蛋》

萬事屋的桌上堆著三明治屑跟沒收好的漫畫。

神樂一邊拿著仙貝，一邊斜眼看著沙發上那對氣氛有點曖昧的兩個傢伙。

「你們到底誰先告白的啊？」

這句話像一根火柴，點燃了火藥桶。

銀時眼皮抬都沒抬地哼了一聲：「當然是這傢伙啊。誰叫他那天突然拿一堆壽司來我家，還用那種有夠不自然的語氣說『你吃這個會不會比較正常一點？』。」

「那只是普通慰問。」土方反擊，「誰像你，平常講話就像在發情一樣，還在我生日時送什麼『副長專用抱枕』——這不是企圖是什麼？」

銀時轉過頭瞪他：「那是你說你腰痛我才——你收下了還敢講我！」

「我那是出於禮貌！」

神樂啃著仙貝，看兩人越吵越起勁，完全沒停火意思。

「我說你們這樣吵有意思嗎？反正現在都在一起了欸。」

「重點就在這裡！」兩人異口同聲。

神樂揉了揉太陽穴，放下仙貝。

「我要睡覺了，我不想在乎你們兩個怎麼在一起了。」

砰，房門關上。

屋裡只剩兩個大男人面紅耳赤地瞪著對方，一邊彼此嘴硬。

「所以你就不能承認你先動心嗎？」

「先動心不代表先告白吧？我如果沒撩你，你會開口？」

「我開口只是因為我有擔當，不像某些人內心戲一堆還不敢說出口。」

「我那是謹慎！」

「你那是膽小。」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收回？」

「你收回我就去樓下貼公告說你在被窩裡抱我抱得像八爪章魚。」

吵著吵著，突然氣氛一頓。銀時啪地站起來。

「夠了吧！」他撥了撥亂七八糟的頭髮，瞪著土方，忽然語氣變得有點低、有點含糊，但也帶著一種終於不想繞圈的坦率。

「不論先後只要喜歡不就好了嗎！」

土方愣了一下。

銀時沒等他回話，繼續說：「不是說出口的順序、也不是誰先誰後──是現在我們就在這啊，你吵得我腦袋痛，但我還是每天想見你，這樣就夠了吧？」

空氣頓了一下。

土方嘖了一聲，轉過臉，「……說得好像你是戀愛大師一樣。」

「我這叫戀愛神明。」

「是戀愛神經病吧。」

銀時沒再吵了，只是拿起桌上的漫畫一屁股坐回沙發，咕噥著：

「我也不是不想讓你贏啦，十四。不過我們兩個……吵輸的人，才是比較愛的那個對吧。」

土方沒有回話。

只是在沙發另一邊坐下，像平常一樣伸手去搶銀時手裡的零食，一邊念著：

「我還是贏了。」

銀時誇張地翻白眼，「吵不完欸你。」

但他沒再反駁。

屋外的夜色靜靜地墜下來，像把兩個人也一起包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