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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寶寶的教育不能等》


其一

夢不覺討厭龍，至今依舊很討厭龍，但他正在被一隻龍寶寶叫母親，這讓他的理智接近斷線。

「母親！」
「我不是你的母親。」
「父親說是你把我孵化出來的，所以你是我的母親！」
「蛋是黃花落產的，你怎麼不叫他母親？」
「咦？產下蛋的不是父親嗎？」
「……。」

看著那雙和自己極為相似的藍眼睛，夢不覺第N次想扁一隻叫黃花落的龍。


其二

「別見黃花落，你自己沒知識就不要隨便亂教。」
「我沒有亂教啊。」黃花落一臉無辜：
「龍族確實是孤陽種，並無雌雄之分，龍的一生皆能產下一顆龍蛋，所以他叫我父親並沒有問題。」
「我對龍族的繁衍模式沒有興趣，我說的是為何教他叫我母親？」

「因為……他是我們兩人共同的結晶啊。」黃花落拉起了夢不覺的手，親吻著掌心。
夢不覺看著他，深深吸了口氣，薄唇輕啟：
「滾。」


其三

龍寶寶對著來不覺夢園作客的素還真有禮地叫喚：
「姨丈。」

「咳咳咳……」夢不覺一口天堂引直接嗆進氣管裡，咳了個翻天覆地。

「好友當心啊，別嗆出了個好歹讓素某無法向黃花落交代。」素還真趨前幫夢不覺拍背順氣。
夢不覺花了好一陣子才稍稍緩過氣來，他揮開素還真的手，邊咳邊糾正，語氣聽起來有些氣急敗壞：
「你…咳咳……胡亂叫什麼？什麼姨丈，再…咳…再怎麼說也該是姑丈……不對！也不是姑丈！」

龍寶寶眨著大眼睛，看看夢不覺又看看素還真，顯然不懂夢不覺在說什麼。
素還真忍著笑打圓場，摸摸龍寶寶的頭道：
「沒事，不過是個稱呼，內兄你也別太糾結了。」
不是你被占便宜你當然不糾結！夢不覺死瞪著素還真，又覺得沒什用而兀自生著悶氣，再拿起裝了天堂引的杯子欲飲。

「只是……素某在思考一件事。」
「什麼事？」
「這樣續緣是要稱呼你舅父還是姨母？」
『啪』
「好友啊。」
「做什麼？」
「杯子的握把斷了。」
「我知道。」


其四

夜裡，夢不覺終於能靜下心來處理一些文書作業，龍寶寶就趴在桌邊看著夢不覺，夢不覺本來想叫他去睡覺不要打擾自已做事，但想想他也只是待著便隨他意了。

「母親。」龍寶寶突然開口叫他。
「喚吾司天，或是直呼我名也可。」
龍寶寶沒有改正稱呼，而是問道：
「你是不是討厭龍？」
「是。」
「有多討厭？」
「非常討厭。」
「喔。」

龍寶寶突然沒了聲音，夢不覺抬起頭，對上那雙明顯黯淡的藍眼睛，嘆了口氣後擱下筆將他抱起。
「不是說你，我不討厭你。」
龍寶寶抓住他的衣領不肯鬆手，這讓夢不覺想起了總喜歡拉著他衣袖，卻每次都被自己推開的黃花落。他還是不明白為何黃花落產下的龍子會有自己的影子，更不明白為何自己無法對懷中的小龍狠下心。他在想，如果當時他沒有推開黃花落，那後來很多事是不是都不會發生？

龍寶寶的臉在他身上蹭了蹭，抓住他衣領的手鬆開又抓緊，看起來是快睡著又不想鬆手，夢不覺輕拍他的背，用對龍族從未有過的溫柔語調輕聲道：
「累了就睡吧，我陪你。」

龍寶寶咕噥一聲，很快就睡著了。


其五

黃花落看見夢不覺一手抱著睡著的龍寶寶，另一手還拿著筆振筆疾書，畫面頗為溫馨。夢不覺抬頭看了眼黃花落，隨即寫了張字條，一揮袖，字條飛了出去貼在黃花落臉上，黃花落七手八腳扒下那張字條，上書『把你兒子抱走』，他本想糾正那是我們的兒子，但是夢不覺的臉色不太好看，想來龍寶寶已經黏在他身上好一段時間了。

夢不覺對龍的厭惡是刻在靈魂裡的，卻願意接納他跟這個孩子，他當然知道這也包括夢不覺對他懷有愧疚，但他選擇忽略，只要能待在夢不覺身邊他不在意是什麼理由。在抱著龍寶寶離開時，黃花落回頭，見到夢不覺轉了轉手臂，拐了拐脖子，才又拾起筆繼續忙，他笑了笑才把龍寶寶抱回去房間。


其六

龍寶寶半夜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床的內側，身邊躺著熟睡的夢不覺，最外側是黃花落。他歪頭看了看，接著從夢不覺身上爬過去，把自己塞進兩人中間，這才心滿意足又睡了過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