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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任何氣味干擾感受到Alpha本能咆哮的情緒感覺實在太過爽快。

球、籃框、隊友。

除些以外就沒有其他東西能進入他的腦海。三井似乎又回到了初中,那時他在球場上只能感覺到暢快以及腎上腺素上升的興奮。他已經好久沒感到如此輕鬆。

高中一年級分化並不是太遲,卻也不算早。

Omega一般在初中就會顯示出徵兆,Alpha大部分是在高中。雖然說有些明顯的特徵在孩童時期就會顯現,Alpha的孩子偏向衝動及活躍,Omega會更能感受到父母情緒的波動。但是誰能對孩子的個性作出明確的分類,以說明:呀,這孩子肯定就是「那個」性別了吧?

當然也有從醫學上更早斷定孩子第二性別的方法,只是這在法律上是受到禁止的行為。除了因為疾病以外,過早判別孩子的第二性別是違法的行為。

這當然有利也有弊。

某方面這制止了欺凌及性犯罪事件,另一方面卻會令到孩子們在初次分化時感到慌亂。因為他們並不能預知有什麼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三井是幸運,也是不幸的。

他第一的分化熱發生時正在醫院接受膝蓋治療。他是在一個安全,並能得到照顧的環境下迎接自己身體所發生的改變。

他卻同時也是不幸的。

三井並不認為他自己生為Omega是不幸。這就像生為男或女一樣,他們無法選擇。他將來也可以改變這個他不喜歡的不便性別,所以他當時並沒有太過在意。這並非他的不幸成因。

他的不幸,就只是單純地因為分化時間與他的休養時間巧合的重疊。被分隔在正常接觸其他人的時間裏,他的身體就像長期被養育在無菌室之中。突然回到了Alpha佔多數的籃球社時,他就像被倏然拋回到充滿各種細菌的正常環境之中。

他的犁鼻器變得過度敏感。

各種訊息素所傳遞的感情反應就像一枝枝細針直接刺進他的腦部。

憤怒、挫折、傷心、興奮。

所有直接傳達出來的情緒都被糊成一片塞進他的腦袋。他一度繼續堅持,過度分散注意力卻使他沒有注意到膝蓋告訴他的警號。

再次倒下入院後,安西教練去跟三井討論過這個問題。以成人的角度而言,三井對於籃球的熱誠盲目了他的評斷力。

所以他提議三井慢慢放慢腳步,逐漸適應球場上Alpha所為他帶來的直接壓力情緒。

安西教練坦言,Omega球員會比Alpha及Beta更吃力。

當時三井問了一句話——

哨聲響起,最後一球空心入籃。差距不大的比數之下第一節正式結束。

三井以及一半場的一眾球員也回到了休息區。三井已經習慣自己對比同伴更低的體力水平,這無關性別,是自己兩年間疏忽鍛綀的後果。無視了櫻木仍然精神充沛的吵鬧,三井默默地喝著自己的運動喝料。

好討厭。

突然間腦中出現的一個感覺使他警覺起來。那不是他的想法,比賽打得很暢快,最後投入的一球也讓他得意地向櫻木扮了個鬼臉。

意識到可能是藥效開始消退的他走到彩子的身後低聲說了一句:「更衣室。」他直覺想逃離現在訊息素混雜的賽場。

「沒事嗎?」

「沒問題,只是時間⋯⋯我想在更衣室觀察一下。」

「要我陪你去嗎?」彩子有點在意三井開始表現出不安的肢體動作。

三井揮了揮手表示他還好。現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微弱感情傳達反應出現在他的腦內。他單純只是想要躲開那些如同石塊一般擲來的訊息。

回到更衣室後三井立刻一下倒在長板凳上。他的頭痛得像是有蜘蛛在裏頭大頭踢踏舞。一時大量湧入的感受無法得到足夠的血清素中和,與不久前造成的情緒差異令他在板凳上抱緊自己將自己卷成一個球狀。

「可惡可惡可惡——」無法控制的不安感讓他留下了眼淚。三井一部份理性的意識到這跟自己高一時的情況相似,另一方面身體卻不受控制的顫抖。

因為藥較消退而在不適中努力舒緩自己身體反應臉上又捂著毛巾的三井沒留意到四周狀況,更衣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又再關上。

一股穩定的香氣似有若無的略過。比起三井本身,他的身體更快地分辨出Alpha安撫的訊息而開始放鬆下來。他的呼吸也從急喘中平復,開始感覺到一股放鬆後的睡意襲來。

直到溫熱的氣息及柔軟的感觸貼到他的後頸交配腺上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更衣室門再度被打開,伴隨腳步聲的下一秒是鋁制衣櫃被撞擊的聲音。

三井扯下臉上的毛巾連忙坐了起來。只見櫻木將流川壓在衣櫃上大聲質問:「臭狐狸!你在對小三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