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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滅之刃(義忍)】Another day

  

  00

  忍緊抱著他,雖然全身疼得想大聲發洩,不過哭聲掩沒了傷痛,唯有愛情溫柔地替她的傷口敷上良藥;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這些傷都好了,她能全心全意、義無反顧地去勇敢愛著他了。

  01
  她並未見過義勇身上有什麼傷疤,但起初認識義勇時,是他跑在忍後頭,而不小心跌倒的。
  那時夕陽斜燦,忍正獨自走向歸途。西沉的光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地、延伸到街角,而他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
  可是他始終不敢靠近她,只得踩著忍的影子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你是迷路了嗎?」
  忍轉頭,他也旋即停下腳步。
  她看了眼,他揹的書包上掛的名牌,寫著『冨岡義勇』。
  義勇搖搖頭。
  他的面容白淨,個子矮小,看外表大概是小學五、六年級的孩童;他有著烏黑的髮色及瞳眸,不過眼神裡有股疏離的成熟、卻又意外熟識的感覺……忍總覺得似曾相識。

  錯覺?
  「不是嗎?好吧。」女高中生被小學男童跟蹤……這種事不可能的吧。
  忍邁出步伐,果然,身高及腿長的差異立刻拉遠了他們;可是義勇繼續跟上來了,但是忍按照自己的步調行走,義勇必需要小跑步才能維持遠近,結果……

  啪,的一聲。

  忍再次轉頭,見到的是臉朝地面的義勇。

  02
  「說實話,你為什麼跟著我?」
  忍將義勇扶起,然後讓他坐在公園的椅子上,自己則是打開書包,彎下身子、用包裡頭隨身攜帶醫療用品替他包扎擦破皮的膝蓋。
  原本乾淨的臉有幾道擦傷格外明顯,義勇全身上下都沾到灰塵了手腳和衣服都灰濛濛的,還有膝蓋正沁出一顆顆血珠。義勇不看向她,選擇沉默不語。
  不說是嗎?
  忍狡黠一笑,直接用沾滿碘酒的棉花棒往他鼻頭的傷用力抹上。

  他被疼的雙肩一縮,接著眼眶泛出淚水,義勇用不敢置信的表情說:「妳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個小學生?」
  哇,還真是會頂嘴。
  忍依舊頂著慣有的笑容,有禮貌的道:「我才不管你幾歲呢。」再將紗布貼到他的鼻尖,一樣是豪不留情地、笑容燦爛地。

  最後除了他叫做冨岡義勇,她並未知曉關於他的事情。
  而當日,他沒再次跟在忍後頭了。
  他們的初次相識,未道一句再見,於整片的暮色中結束。

  03
  怪事是從見到義勇開始的,不,應該是更早之前。
  忍的精神和身體從小至今都被折磨著,整整十八年了,她走遍各家醫院、醫學中心,都未能改善,僅能用藥物使自己強行入睡。

  精神分裂。
  簡單來說是這樣的,但更冗長跟艱深的專有名詞她已經忘了。總得來說,她從小就對自己的存在感到懷疑,有時她會誤以為自己是拿著劍、斬殺鬼的劍士,甚至是為了向某隻鬼報復,將毒素注入到自己的體內。
  實際上,關於大正時期的鬼怪,忍翻遍了各種資料也找不到絲毫的謠言或報導,而醫生將這類的症狀歸咎於精神疾病。

  長期吃藥的日子很難熬,經常因為藥效的副作用感到反胃及噁心、影響食慾,可是不吃的話,那些刀光劍影下的故事又會慢慢浮現在腦子裡。
  她記得最後報仇並未成功、對自己喜歡的人也沒有告白,挫敗、後悔、自負……各式各樣的負面情只要她一想起,便會不自覺的落淚,哭得無法自我,然後心臟像被人緊緊抓住般絞痛。

  04
  她對於自己的幻想持保留態度,有些人說那是前世的記憶,即使自己找尋不到痕跡,但過往深刻得令她再次成為人類也無法全部釋懷。
  忍的記憶裡,有一位身高比她高出許多,肩線寬大、可靠的男人,他沉默寡言,不形於色,卻對自己無一不知,甚是了解。
  她對他的心情很複雜,對他是同伴、隊友、能互相依賴的信任之人,也是唯一的知己,想和他攜手共渡後半餘生的人……
  想像直到她被鬼吞噬為止,所以她腦中的故事是悲劇收尾。
  每每想到這,她就痛苦到想自我了斷。

  怪事從見到義勇開始的。
  她不明白義勇為何要跟著她,雖然這跟自己腦海中的男人身型有誤,可他表現及做為相當神似,而他的氣場及氣質,總能使她心底舒坦許多。
  某月某日開始的相遇,逐漸變得自然而有默契,忍未告訴義勇原因,但會慢慢放下腳步,讓他跟得上;義勇似乎瞭然於心,偶爾會綻開難得的笑色,跟在忍的後面。

05
  這樣的時日只保持了一年,當忍明白自己大學考上外縣市的學校後,必須和他道別了。
  夕陽餘暉下,他們並肩坐在公園裡,忍記得第一次見到義勇時影子也是這般被拉得好長,像是能延展到未來;他在她的面前跌倒了,當時忍就是在這張椅子上幫他包紮。
  一年前的義勇,個子不高,雖然現在還是比忍矮,但她心想,等到了青春期,義勇應該很快就會比她高了,或許還會高出許多。

  「妳怎麼知道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的見面?」義勇淡淡的說著,可是他的表情明顯不開心。
  「因為讀完大學四年後,我打算在附近找工作,這裡大概不會再會來了吧……」
  她尷尬的笑著,不知怎樣安撫面前的孩子,忍能做的,大概就是花零用錢買支冰請他吃吧。

  「你會乖乖的吧?要平安長大、不可以再有任何傷了喔?」忍婉聲說著。
  其實她明白,義勇對她抱持異樣的情感,不然他不會等她到晚自習結束後再陪她回家,不然他不會為了趕走她的追求者而動手打架。
  這一年來,義勇的作為,忍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可是忍只覺得自己可能是替代了義勇早逝的姊姊的身份,而除了眼睜睜看著他的傷疤便多,自己卻無能為力,僅僅口頭勸說罷了。
  除此之外,她什麼都不是,六年的年齡差距,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結果。
  「我不要。」他任性地說。
  這樣執拗的個性,簡直跟她腦海中、幻想的某個人如出一轍。
  她並未聲氣,只是語氣又放得更軟,話音彷彿都融化似了,「我也會好好地,所以你也是。」忍的手輕輕按在他的手背上,這次,他沒有掙脫、也沒有再回話。

  忍了解,離開義勇後,那些痛苦又零碎的片段,又會繼續摧殘她吧。但這不是忍將他綁在身邊的理由。

06
  城市的生活比想像中的還要孤苦,每天早八的課,然後結束課堂便到打工的地方,直到晚上十一點半,趕末班電車回家。
  晚餐隨便吃一些,有時候會沒洗澡就累到睡著,等被陽光惹醒時,日復一日的課題重新開始。
  在擁擠城市裡,不知為何內心卻空蕩蕩的,明明有按時吃藥、休息,仍會受精神上的煎熬;她其實有義勇家裡的電話,卻沒有一次有勇氣撥出去。
  向一個小六歲的孩子撒嬌?會被他笑話吧。

  不過最令忍煩躁的是,最近老是有人跟蹤她回家,被那個陌生人逮到就會被他硬塞禮物,搞得她必須每天都繞不同的路線走,讓原本就身心疲憊的忍更加倦怠。
  今天又來了。忍看著轉角處的鏡子,裡頭映照的路口處,有個人正打算接進她。
  忍拔腿就跑,可是今天她轉錯街口了,這條街到底是死路啊……
  她覺得好無助、好想哭,如果自己是劍士,擁有靈敏的才能可以保護自己該有多好。正當忍絕望之時,一個拳頭使力打在臉上的聲音使忍回眸。

  是義勇。

  月色之下,他的臉龐模糊不清,是直到義勇把他趕走,然後伸手撈起攤坐在地上的忍,她才看清他輪廓。
  一年不見,義勇愈發成長,幾乎跟忍身高相仿,不過身材明顯壯碩不少,頭髮長了點、面容也逐漸成熟……
  原來義勇說,妳怎麼知道我們不會再見面?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看到他安好,忍該是高興的,卻被他惹得眼前一遍模糊,忍不住抱著他痛哭。
  因為忍總是聯想到幻象中的那個男人,她沒有跟他道別,就這樣死去,她不想再次看見此景,便打算跟義勇斷了往來,可現今見到他平安無事,彷彿像是宣告那些她幻想的畫面不會再有,所以她才感動到泣不成聲。
  可是哭的原因也是為了義勇,如果他們又再次見面,她會不會對義勇造成傷害呢?一面想保護他、一面又自私想留在他身邊的思想拉扯,痛得忍止不住淚滴。
  感動是淚,難過也是淚。但這些好像都是因為義勇而起。

  爾後,義勇才說,他考上了附近的私立國中,於是也跟著搬出來了。
  「二年級才決定轉校,考試內容不簡單吧?」
  義勇尋思了半晌,回答:「有答案的題目簡單多了。」
  忍有些愣神,但她不敢多猜疑,笑笑地回:是呀,人生這樣的課題,比考試難多了。

07
  她忍看著義勇從小學到現在成為高中生,如她所預言的一樣,義勇的身材便得高大,她現在都需要墊腳才能跟義勇說話,義勇有時會壞心眼的故意彎低膝蓋,這樣才能使他們平視。
  義勇才能出眾,身型高挑,自然有很多女生追求,忍估摸著正值青春的他哪天有女朋友也不意外,可是她從來沒看過義勇跟其他女生出門過。
  「你別老是窩在我家嘛,偶爾跟同齡的女生出門玩也不錯呀。」
  身為一個身心健全的男孩子,在大他六歲的女人家裡蹭吃蹭喝就算了,也不去和其他同齡的人互動;偶爾的出門,也不過就陪忍採購日常用品,或者陪她逛街或看電影。
  話雖如此,忍也沒有趕他走。
  此時此刻的義勇正拿著板手正著手修理忍家裡壞掉的水龍頭。
  我就喜歡這樣子。果不其然,義勇又說了任性的話。
  只是忍笑得很開心。
  
  忍其實沒有把自己的精神狀況告訴義勇,也未告訴他,待在他的身邊總是感到舒坦,不過義勇卻默默地守在她的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還有,忍腦中裡的那個人,樣子越來越清晰了,跟義勇長得極為相似,只不過腦海中的那個人年歲看起來更大,留著長髮,手的觸感粗礪,臉上似乎也經過滄桑而不苟言笑,與現在的義勇相去甚遠……
  「你的手好柔軟喔。」她忍不住去握住義勇的手。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心也非常的溫暖。
  「……」義勇沒有撤開手,可是耳尖逐漸通紅。
  「……啊,抱歉……」忍意識到什麼,趕緊鬆手。
  她都二十四歲了,已義勇的年紀而言,喊她阿姨根本綽綽有餘了,她卻擅自越矩。
  「沒事的。」他繼續轉頭處理手邊的工作。

 *

  可是這樣的美好而平靜的時日,忍未能享受多久。
  她的症狀惡化了許多。

  她幾乎無法分清楚現實或夢境。平常要假裝沒事的跟義勇說話,可是回到自己的房間,與自己相處的時候,委屈及難過就會緊緊扼住她的脖子,使她呼吸困難、眼前一片黑暗。
  她已經失眠好幾天了,忍吞了幾顆安眠藥,希望能夠順利入睡,不過她好像太久沒吃飯了,好像連走到床邊都有困難,當她了解自己要昏倒的時候……是義勇接住了她。

  被溫暖包圍的瞬間。
  細碎的記憶浮光掠影地被攤開。
  她記得自己能做的,只有替義勇擦藥罷了,說是要當姊姊她非常的不襯職;她沒有告訴義勇自己的狀況,說是要當家人,她根本不夠格;她憶起從小逐漸茁壯成年的義勇,她明白自己並未有任何改變,她何德何能擁有義勇在她身邊。
  她會像所謂的前世那樣、再次拋棄他嗎?可是不能為他做些什麼的話,忍實在沒有理由耽誤他。
  現實與理想正在拉扯忍的思緒,她頭痛欲裂、再也無法在義勇面前保持冷靜了。
  她早明白自己於義勇、義勇之於她,是另一種不同的心情,可是她不敢承認。
  「……對不起。」她第一次推開義勇,然後奪門而出。

  她覺得陽光很刺眼,照得眼前一片暈眩,但她不顧身後義勇如何呼喊她,只是奮力的向前衝。
  豈知,伴隨著尖銳的鳴笛聲、煞車皮磨蹭地面的聲響,忍那樣嬌小的身體,被急速駛過的車輛給撞上了……

08
  有答案的題目簡單多了。
  他卻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跟在女高中生的後頭,而且她被發現了。
  「說實話?為什麼跟著我?」
  義勇將頭撇過一邊,總不能說因為有種熟悉的感覺,所以才跟著她吧。
  可是她從來沒有拒絕義勇,有時會在固定的路口等他、以免他撲空,然後偶爾去河堤邊看日落、或是去商店買冰淇淋或柳橙汁,還有在他每次受傷的時候替他上藥。
  「你呀。不懂得珍惜自己,下次我可就不理你囉。」忍雖然假裝生氣,可是她瞳眸裡的璀璨不曾消減半分,使他無法移開目光。
  「你倒是回話嘛,真是的。」接著露出『拿你沒辦法呀』,的笑容。

  有答案的題目簡單多了。
  他的頭腦其實不好,可是面對忍,課本上的習題似乎都便得好解;照這樣唸書下去,很快就可以去城市與她見面了。
  她還會記得他嗎?
  想到此,從未有過的焦慮湧現。

  有答案的題目簡單多了。
  當義勇把騷擾忍的人趕跑時,她害怕地躲在他的懷裡哭,他不敢用力抱她、更不敢呼吸。

  有答案的題目簡單多了。
  忍問起,他為何不去跟其他女孩子玩的時候,他滿腦子都只想著忍。

  有答案的題目簡單多了。
  他認識忍多久,他就喜歡她多久。

  有答案的題目簡單多了。
  如今他已經成長得比忍還要高大了,要怎麼樣才能讓忍別對他始終只抱持著弟弟般關愛呢?

  義勇瞭解忍十分信任他,所以才會給他家裡的鑰匙;義勇知道她長期睡眠不好,所以總會陪她到睡前,替她熱兌進蜂蜜的牛奶給她,看到她安穩入睡了才悄然離開;義勇明白忍被精神折磨著,可是忍不想開口,他絕對不會問的,但是只要她想,他就會陪伴在她身旁。
  好比現在,他抱緊了差點昏倒的忍。
  可是忍紫瞳裡,是他無法讀懂的神色。
  她悲傷地哭著,說上輩子自己沒能說出口一句喜歡或愛,這輩子她沒有權利再次與他重逢,更是向他一次次的道歉,說她從來沒有把他們的關係當成姊弟而已。
  忍的傷痛,彷彿化為冰錐,刺在他的心上,他也相同哀戚,可是要怎麼樣才能安慰忍呢?

  是他太笨拙了。
  他來不及攔住忍,忍就這樣在她的目前被撞暈,然後血如同花一般諷刺地從她腦後綻放……

09
  忍昏迷的這段期間,義勇做了許多事。
  包含照顧忍、替她連絡她的家人,包含弄清楚忍的病情,包含鄭重地向忍的家人表示歉意、未盡好照顧她的責任。
  忍的家人問:你是誰?何來的責任?
  義勇抬頭,那是超越年齡的成熟與執拗,他說:

  「我要娶忍,照顧她的後半生。」

10
  悠悠轉醒時,空氣裡消毒水的味道、機械儀器發出的低頻,忍知道自己被送進醫院了。
  她勉強睜開疲憊的眼皮,但彷彿是因浸在幽暗無明的意識中過久,所以被光線刺得又緊閉了眼;她想要提起手遮住眼睛,不過全身的疼痛令她的身體不聽使喚。
  忽然間,一隻柔軟的手輕輕貼在她的雙目前,替忍遮住光源,他的感情好像能滲進皮膚的紋理,雖然他不多言,可舉止透漏著數不盡的溫柔。
  直到忍能適應後,那隻手才離開。

  忍猜的沒錯,是他。
  他眼下的烏青清晰可見,由此可知她昏迷的這段期間,他定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一股難以言語的辛酸衝上忍的咽喉。
  此時他們的距離好近,沒了身份的差距、沒有年歲的差異、更是在這和平的時代下重逢。

  她還要再次先離開嗎?

  他注視著忍,她雖然看上去特別疲倦,但依然選擇先露出以往自信張揚的笑容;可是不到數秒,那樣的堅持被消磨殆盡,沒有了拘束的她格外柔弱,使他揪起更多的愛護之情。
  忍沉聲了許久,最後語帶哽咽地說道:「……對不起,當時留你一個人在那邊。」眼眶墜下的淚珠,猶如夜晚閃爍過的星芒、跟那些零碎的記憶形成整片銀河,他已無法離開視線。
  他搖頭說不介意,然後俯下半身給她一個擁抱。
  觸碰的瞬間,好像心意已傳達給彼此,他們之間已經不再有差距,也不會再面臨分離了。

  忍掙扎了好一會,才有力氣回應他,邊墜淚邊壓抑著情緒,好不容易才說出口:「我們以後不要再分開了好不好……」話說完,她已泣不成聲。

  他溫聲應允,好。

  即使她不說,他也不會再讓憾事重演了。



  之後,忍在醫院的期間,都是義勇陪著。
  雖然他們之間並未說聲愛或喜歡,可是他們都懂這般心情為何。
  忍說:她總覺得他們很久以前就認識,跟是為了責任他們沒有在一起,可是她也相當後悔沒有說句道別就離開了,就跟她那日奪門而出,被車撞、命懸一線時同樣。
  可是義勇沒有取笑忍,甚至是對她的話深信不疑,因為忍說的事實,那麼他們的相遇、相識並非是偶然,是必然、是命中注定。
  忍曾獨自琢磨,說著不想要再相遇,只為了求他們能夠在這個平安的時代成長;可是義勇回答,沒有妳何來的平安。

  有答案的題目簡單多了。

  倘若相知相惜,那麼多麼困難的道路都會因為有對方,而能夠斬斷困境、走得順遂,向彼此而去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