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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艾] 身体比心更早知晓 005

第一场雪过后，利威尔兵长病倒了。

据说是吃了安眠药之后去洗澡，在浴桶里睡着。艾伦发现他时，已经不知道在冰冷的水里泡了多久，嘴唇青紫得像个死人。当天晚上就发高烧，连续三天不退。三天里几乎没有清醒过，偶尔对守在身边的艾伦说几句话，也是半梦半醒的糊涂话。

这天晚上，艾伦在浴室遇到阿明和让。在利威尔身边做事后，艾伦和同期生很少见面。难得遇见了，三人高高兴兴地一起泡澡聊天。中途艾伦不慎睡着，被阿明摇醒。

“艾伦，利威尔兵长就是这么病倒的。你这也要学他？”

“啊……嗯……”艾伦揉了揉眼睛，掬起还很温暖的热水拍打脸颊。“好险，多亏有你在。”

阿明趴在浴池边上伸了个懒腰，他也泡澡泡得昏昏欲睡。入冬以后训练量大幅度减少，就连体能属于中下游水平的阿明也觉得很轻松。日子一安逸，人也渐渐变懒。

“艾伦，你不用整天守在利威尔兵长身边吧。照顾病人，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才对。”阿明说。艾伦遣走医务人员自己不休不眠地照顾利威尔，让三笠颇有怨言，在阿明面前抱怨了不知道多少次。

艾伦想起赶走医务兵那天的情景。按照医务兵的吩咐，艾伦去烧热水。端着热水回来时，撞见医务兵在脱利威尔兵长的衣服。衣扣差不多都已解开，利威尔的胸部和腹部赤裸裸地袒露在空气里。艾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勃然大怒。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脑门，差点忍不住将医务兵脱利威尔衣服的那只手削掉。

‘擦身这种小事交给我来做就好，’不容分说，艾伦使劲把医务兵往外推，‘已经很晚了，请您早点回宿舍休息吧！’

从跟在利威尔兵长那天开始，艾伦渐渐包办了他身边的杂务。只要利威尔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知道他想要什么东西。他如此能干，将利威尔的生活和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条，利威尔已经不需要第二个助手。艾伦虽然还没有实际职称，但在调查兵团里大家都知道他已经相当于利威尔的副官。

艾伦也学着阿明的样子伸懒腰，双手平摊在浴池边上，把头搭在手臂上。连续三天没怎么睡觉，他也累得狠了。没精打采的眼睛下面出现浓重的乌青。

“利威尔兵长病倒，大部分责任在我。”他叹了口气。不过他可不是因为自责才照顾利威尔。

“是兵长自己睡着才着凉发烧，怎么能把责任算在艾伦头上。”就连让也觉得艾伦多虑。

“是因为我对兵长索求太多，使他太累了。不然，兵长怎么可能疏忽到在洗澡时睡着。”

“嗯？索求？”阿明和让耳朵同时一动。他们好像听见了不应该听见的事。

“我好像处在一个叫做‘青春期’的时期。每天每天满脑子都想着交配。在我不断拜托下，利威尔兵长终于答应做我的对象。我太高兴了，一不小心索取过度。最近韩吉分队长也警告我不要太过分。我也尽量克制自己了，可还是……”

在某些方面，艾伦极度缺乏常识。他没有对身边的人说过和利威尔兵长之间的关系，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特意说明。如果有谈论起此事的契机，他会毫无保留地坦然道出。他不知道这种事有多私密，也就不对此感到羞耻。

阿明和让僵在水里，像两尾开水里的鱼，游到哪儿都不对。

“虽然从你的话里我大致猜到了。但我可以确认一下吗？你是哪一方？”终于还是敌不过好奇心，让支支吾吾地问。

“什么哪一方？”

“和利威尔兵长的关系里谁是主动的一方的意思啦。”

“当然是我主动。”每次都是他主动要求兵长抱他。

“果然啊，”让啧啧有声，“艾伦，你真是……以前一直叫你急着送死的小子，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有种啊艾伦！”

“才没有你说的那么轻松呢，你不知道我鼓起多大勇气才敢对兵长提出这个要求。”

“不不不，你是个不惧死亡的真勇士。百分之一百毫不掺假的。”

被从没对他说过一句好话的让如此称赞，艾伦都不好意思了，脸红红地连声说，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

阿明沉默了好半天，为三笠叹了口气。对艾伦说，“艾伦，这么说来的确是你不对。据说在男性和男性的关系中，接受的那方很辛苦。兵长年纪大了，你不要太勉强他啊。”

艾伦想起利威尔奋力在他体内律动的情景，想起肌肉上挂满的汗水，想起平时再高强度的训练也很少能听见的他剧烈的喘息。他每晚要求利威尔兵长为他做的事，大概比体能训练更辛苦。他竟然让劳累了一天的兵长彻夜运动，真是太不应该了。艾伦面露愧色，低下头，“现在想来，我真的让兵长太辛苦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分寸。”


利威尔的房间里，壁炉内的木柴烧得旺盛。怕利威尔窒息，艾伦去洗澡时稍微开了一小缝窗。怕他着凉，又拿厚厚的被子掖好他的身体。

艾伦用手贴上利威尔的额头，温度降下来了，他松了口气。

“利威尔兵长。”他轻轻叫了声。床上的男人睫毛颤了颤，但没有睁开眼。艾伦从药瓶里倒出一片药到手心里，右手拿起水杯，仰头喝了一口。

他先将药片塞进利威尔嘴里，然后像平时一样俯下身，将嘴里的水渡入利威尔嘴里。这几天里，药、水、流质食物都是这样喂给利威尔。也不是没试过用勺子喂，可是那样吞咽不下的食物会流到脸上。如果被兵长知道生病时吃相这么肮脏，一定会大发雷霆。于是艾伦想到了这个有效又干净的喂食方法。

一条舌头伸入艾伦的口腔，卷起他的舌头纠缠不休。艾伦一愣，随即全力回应。

“唔、嗯……”

热吻持续好几分钟，将彼此的氧气都耗尽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唇瓣。

艾伦被吻得神魂颠倒，十几分钟前在浴室决定要好好管制的下半身又不听话地蠢动起来。“兵长，你醒了。”他微笑着，陈述这个不需要陈述的事实。

“被你这样亲吻，不可能不醒。”利威尔略带虚弱地说。生病这几天他几乎没吃什么，也许连说话都有点费劲。但这样的声音听起来很柔和，就像刺猬软软的肚皮。

“胡说，之前明明一点反应也没有。”

利威尔沉默两秒，突然翘起嘴角。“你果然这么做过。毫无反应的我让你觉得有趣吗？”

“说实话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说。”

“任我摆布的兵长很有趣哦。”

“哼。居然想摆布我。”利威尔扯动嘴唇，作出像是笑的动作。不是早就任你摆布了吗。那颗脑袋里还有什么妄想啊。臭小鬼。

聊了一会，利威尔的药效发作，眼皮控制不住地合起来。

艾伦很后悔，如果知道利威尔会醒，说什么也不喂他吃药。四天没有和兵长说话，他寂寞得不得了了。艾伦使劲摇晃利威尔，阻止他又睡过去。利威尔勉强睁开眼，温柔地抚摸艾伦的脸颊。但嘴里说的话已经有点对不上艾伦的话。

艾伦很失望，但更不忍心让利威尔硬撑不睡。他关掉灯，脱掉衣服，光着屁股钻进利威尔的被窝。头两天，利威尔发冷时再厚的棉被也无法使他停止颤抖，艾伦就这样一整天抱着他取暖。

“兵长，你勃起了呢。”少年习惯性地伸手到男人双腿之间，在他抚摸下，好几天没有动静的生物膨胀起来。

“你在身边，理所当然吧。”利威尔揽过少年的肩膀，让他睡在自己手臂上。

“我也是呢。在兵长身边就会变成这样。”艾伦有点害羞地把脸埋进利威尔肩膀里。

“……”

“兵长？”他抬起头，利威尔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艾伦难耐地用半硬的分身在男人腿上顶弄磨蹭。很快他就忍不住掀开被子，弓着腰逃进厕所。

“呼啊——”看着溅落在地上的白浊液体，艾伦努力平复呼吸。完事之后他无力地靠墙坐下。一个人做果然很寂寞，射精之后完全没有满足感。只有说不出的空虚在内心扩散。他望着天花板，他对自己说，“我会忍耐的，兵长。我一定会忍耐。”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