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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齊】近在咫尺

一個因「南北是世界上另一個我」為哽源聯想出來的短篇,不知道是否屬於缺德玩哽。還是澄清一下此篇沒有蒲齊以外其他人正式出場。
ooc警告,沒頭沒尾警告,不想劇透所以請做好心理準備。
如有撞梗,那我也沒有辦法(蒲齊異口同聲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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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一響,驚醒了床上的青年。
聽著幾乎就在耳邊大聲放送的吵鬧鈴聲,雙手在床上各種摸索還是找不到自己昨晚到底把手機放在哪,齊思鈞只能坐起身疲倦的左右張望,遲鈍的腦子頗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悟。
想一想還是等下再找手機,他打定主意後轉而緩慢從床邊站起身,剛要起步去洗漱右腳卻又踢到遍尋不獲的噪音源頭。原來是被自己踢下床了,看來前陣子趕場錄製欠下的睡眠債跟昨晚熬夜爬上頂樓看超級月亮的行徑讓自己睡眠習慣和作息都變差了。
看了一下時間,距離和最近因一起錄節目結識的友人文韜約定的時間只剩一個小時,集合的咖啡廳和自己租屋處之間甚至橫跨了大半個城市,他只能拋開腦中眾多的雜念匆匆整理自己好迅速出門。

抵達咖啡廳時已經晚了約定時間半小時,但這個號稱是網紅新寵的咖啡廳卻沒有什麼客人。他進門時不經意瞥見靠窗處僅有一個身量清瘦的青年背對他坐著,手上似乎翻著書。文韜性格是很板正自制的,幾乎不存在著遲到的可能,他除了驚異於這個慢熱的新朋友私下居然是這副文青作派,便想著如何向他賠罪好不讓這段剛萌芽的友情折斷在自己手上。
「文韜!很抱歉我實在是沒注意時間……」他輕拍青年肩膀邊絮絮叨叨,直到在對面坐下後才發現抬起頭後的面容竟不是自己的友人。齊思鈞一時間切身體會到了什麼是社會性死亡,就要向對方道歉。
「……什麼?」青年似乎是沉浸於書上的內容,在抬頭起來時他下意識扶下眼鏡,看著齊思鈞的神色中還帶著一些迷茫。
對方對自己無禮的舉動毫無所覺這件事讓齊思鈞稍微放鬆下來,但還是禮貌地道歉:「抱歉,我把你認成我朋友了。」沒料到對方居然反問一句:「你不是......在向我、搭訕吧?」
正經的道歉居然被誤認為是老套的搭訕話術。齊思鈞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只憑一句話就能夠理解對方的奇怪的腦迴路,但這對話牛頭不對馬嘴卻有種荒謬的喜感,忍不住當著對方的面笑了出來。
「......很好笑嗎?」
好不容易止住的笑意被對方後來補上的問句和認真的表情再度激發,齊思鈞感覺這個上午的一切不順利都被驅散了。
最後齊思鈞還是在對方惱羞成怒前為自己的打擾及時道歉了,換座位點單時甚至請老闆送一份鹹派給隔壁桌的客人。只是他沒想到青年卻整個人轉過身來冷不防插了一句話:「我吃甜點的。」
齊思鈞帶著笑意對著店長吩咐:「那就請給這位先生送一份慕斯蛋糕吧。」

等待的時間格外長,發給文韜的訊息遲遲沒有得到回覆。他很難不懷疑自己的朋友是被無良上司臨時叫回公司處理事情,原本期待有地頭蛇帶著吃喝玩樂的假日出遊只能被迫取消。
突然清閒下來的他只能滑滑手機,卻不想今天朋友圈裡難得一片寂靜。
行吧,大家都在錄節目,只有我在放假。他暗暗自嘲一下總是比理想更纖瘦的工作排程,卻聽到身邊傳來桌面被敲擊的聲音。
只見那個和自己發生一連串啼笑皆非誤會的青年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原本的座位走到自己座位旁,他此時顯得有點侷促,只是手裡拿著跟自己手機一樣廠牌的平板:「......請問你能借我一下充電線嗎?」
齊思鈞大概猜到了他來商借充電線是因為看見自己進店時急忙著沒立刻將打車時充完電的充電寶收起來的緣故,但一時「惡從膽邊生」,他失笑道:「這就是新型的搭訕手法嗎?」

誰知原是休假中的青年被主管臨時委派迅速交上一份報表,可惜沒帶充電器便讓他被迫向剛巧「結怨」之人交出了自尊的制高點。只是他沒想到面前這個笑得促狹的人玩笑卻是點到為止,正經地向他提出建議:「我剛好在等人沒事做,不然我借你充電線,你借我你剛剛在看的書吧?我對推理小說挺感興趣的。」一連串話從原因到解決方式一氣呵成,明明只是條件交換,卻從自己需求切入讓別人心情感到被照顧。
於是兩人在各取所需的前提下也停止逞口舌之快,維持先前背對背的坐姿,隔著兩面椅背做自己的事倒也看起來歲月靜好。

幾個小時就這麼過去了,傍晚的咖啡廳也正式迎向閉店。齊思鈞在確認過青年的工作還差關鍵的收尾部分尚未結束,而青年平板裡的舊款作業系統又沒有自動存檔後就果斷將充電線送給對方。對方沒有答應,只是問了一句:「你明天還會來這裡嗎?」在得到自己肯定的答覆後,他又將捧在手上那本齊思鈞只看了三分之二的書遞了過去:「那你明天也能還我這本書。」
齊思鈞欣然答應這個今天認識的、還沒有機會深入了解的新朋友。

只是,齊思鈞回到家後不久就開始頭痛,懷疑是長期缺覺外加昨天熬夜的他只能囫圇吞下一顆止痛劑,進入睡眠前他甚至還念著隔天要向青年道歉沒能看完那本小說,以及他選書的眼光真的很不錯......
就這樣,當他醒來後發現自己居然昏睡了一天一夜,不僅錯過了與新朋友的再度會面,還發現微信像是兩、三天沒打開一樣訊息量暴增,他只能迅速投入到向各方人士回報自己人身安全的事實。


又過了幾段忙碌的錄製,齊思鈞終於再次去到那間咖啡廳,只是他發現咖啡廳早已換了老闆跟裝修,成了新的一間網紅咖啡廳,新的老闆也還不會做慕斯蛋糕。只是這沒能打消他等待那個跟自己僅有一面之緣卻格外合拍的不知名友人到來的念頭。

雖然等到那間店早已盤讓好幾手了,他都還沒能將翻到起毛邊的推理小說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