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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倫&艾梅斯

徐倫和艾梅斯交換了一個親吻。

是在危機之下,人類想要延續基因的本能欲望嗎?還是壓力之下,想要暫時以肉體的快感逃避現實?

她的指尖插入艾梅斯的髮絲,靈巧地解開她的髮辮。換來了艾梅斯不快的悶哼。

「重新編起來很花時間耶。你懂不懂捲髮的困擾啊!」艾梅斯反擊一樣地,扯散了徐倫的包包頭。

「我幫你重新編啊。」徐倫隨意地說,手指穿梭再艾梅斯的黑髮中。

這不只是肉體的快感。她想。那或許是吊橋效應造成的錯覺。或只是因為同性比異性更了解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渴望。

艾梅斯的頭髮算不上滑順。天生的微卷,加上長期編成髮辮的後果,想要感受那種一梳到底的感覺,沒經過一兩次離子燙,完全是在做夢。
監獄裡的洗浴環境說不上完善,一同洗浴的「同伴」更是「友善」,別說是潤髮護髮了,連好好洗個頭的時間都不見得有。而在敵人現身之後,她們更是沒有那個閒心,去好好打理自己。

徐倫任由艾梅斯的手,滑入她的衣服下襬。她仍舊玩弄著艾梅斯的頭髮。髮尾已經分岔了,頭髮有些油,還帶了些皮屑。以往她是絕對不會和看起來這樣的人來往的。如今,她只是拉起了艾梅斯的黑髮,送到唇邊輕吻。

「你幹嘛啊?髒死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鼻間的這股氣息。是血,是汗,是淚,是塵土,是死亡,是生命。是愛。

她心中突然有股明悟。

「等解決普奇之後,我們一起上髮廊吧。」

「好啊!你想要換什麼髮型嗎?」

「嗯……什麼都好,想試個從來沒有試過的。」

她摟住了艾梅斯的脖子,頭靠上了她的肩膀。黑髮和黑髮糾纏在了一起。

心臟跳得很大力。她感覺得到,對方也是一樣。原來人在快要世界末日的時候,還會去愛。

艾梅斯摸了摸她的側臉。徐倫閉上了眼。

一秒鐘,再一秒鐘就好了。在不得不去應付那令人心煩的神父之前,讓她再在這個懷抱裡,休息個一秒鐘。

她聽見艾梅斯的聲音,胸膛嗡嗡振動著。

「我呢,去了髮廊就試試看F.F.那個奇怪的髮型好了。」

「啊……那我也要。」徐倫說。

「那我們就是情侶頭了。」艾梅斯悶笑著。

「情侶」,這個詞是多麼自然地從她口中流淌而出。她們從來沒有說過愛,從來沒有說過永遠,甚至很少提及未來。但這個詞放到了這裡,好像完全沒有什麼不對。那麼地貼切。

「那你也要陪我穿情侶裝。」徐倫說。

「那也要我們罩杯一樣啊。」

徐倫搥了艾梅斯後腰一拳。

「幹嘛,我說的是實話。」艾梅斯竊笑著,抬手揉亂了徐倫的頭髮,「等一切結束之後,多喝點牛奶吧。」

「我會在每個早上盯著你喝的。」

——直到她們穿上了情侶裝。
——直到穿上了婚紗。
——直到連她們的回憶都被時光磨到褪色,連這個午後的時光都不復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