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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每個季節都有到安索格來,夏末的修業旅行、秋天的蠻族之亂、冬天的闔家團圓過年,現在春天又來了,卻像乘著死神之船一樣,帶來無盡的大火焚燒。

安吉兒在軍營中,遙望了那座去年女醫們野餐聚會的小山坡,風景依舊,但卻只剩她還在了。

當初逃回克勒門斯錯過見那個有美好未來的女孩的最後一面,直到過年才得知消息,一想到她的騎士還來市集採購,又慶幸自己沒太多八卦戳人傷疤,一邊又很難過沒有做出任何表示。

本可共度一生的夥伴卻中途止步,安吉兒想著都覺得很難過。

「安冷吉,如果我死了,你也會跟那個騎士一樣冷靜逛街嗎?」在一天鞭打工作結束,她燒了一鍋沸水,把衣服用品全扔進去煮的時候,講了八卦故事的來龍去脈給哥哥聽。

「桑恩醫生,雖然現在是休息時間,但還是請妳做好醫生的本質。」但是哥哥擺出上級長官的架子無情地洗了她的臉。

「不要害羞,我知道你會哭死!你會傷心到沒辦法好好吃飯,頭髮也不梳,鬍子也不刮,行屍走肉的就算在街上巡邏也像遊魂,然後遇到壞人就把他往死裡打來發洩!」

「既然妳都知道了還問什麼?」

安吉兒拿木棍把自己的鳥嘴服飾撈出來,盡力擰乾以後,掛在火爐旁烤乾,她本來也不期待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會有什麼噁心巴拉的深情回覆,再說,兄妹情和男女情也是不同的基礎吧。

醫生有密不透風的服裝保護,軍隊也有鎧甲和火炬保護,不知道平民百姓中,染病的,或是沒染病的,或是即將染病的,面臨生離死別的時候又是甚麼想法,想像中道別似乎很容易,人活得很灑脫,但實際遇上的時候,也會是一樣的心態嗎?

不過不說親近的人,有些人選擇捨棄才開始發黑的肢體,將自己染病的身體切除,竟然有些人順利活下來了!大家紛紛開始仿效。

原本塗在門戶上的大大的P,被改成寫在手上或腿上,安吉兒用鋒利的手術刀收集了一條又一條的發黑肢體,堆疊成一座小山。

「這條方法看起來可行,那麼立刻通知其他城鎮,我們也動身前往最南的城鎮吧。」
軍隊備齊了魚貨,出發前往麥田迪爾泰,在這種封了所有交通的時刻,也只有軍隊能運送物資和補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