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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我正式被下葬的第一天。

族人在我死的隔天就來過了，我並不意外消息傳得這麼快，畢竟兔人族很龐大，在自然界裡的地位也不低，小破屋附近的動物在知道我死了以後肯定也管不住牠們八卦的大嘴，我意外的反而是家族派來的人，幾年不見了，樂樂比我印象中的更成熟穩重了，跳跳站在他姊姊身後一語不發，眼睛卻通紅，她們兩個見面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驚訝，樂樂只是輕輕將她抱在懷裡，溫柔的安撫哭得泣不成聲的她。

許久之後她輕輕離開樂樂的懷抱，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接著樂樂和跳跳來到我的屍體旁，她們說了好多話，說了族裡的事、爸爸媽媽、弟弟們，還有那個一直企圖嫁入家裡的詭異女人，聊天的過程中有說有笑，跳跳對我的印象很模糊，被攬在樂樂懷裡聽著我的故事，她也說著和我住在一起發生的事，我終於又看見我的女孩笑了。

太陽碰觸到地平線的那一刻是她工作結束踏進家門的時間，可今天我只能聽著她在屋外和我的屍體說話的聲音，隔著窗戶我看見她坐在坑洞旁，裡頭的我蜷縮著身體像嬰兒一樣，兔耳朵垂落在臉龐，我看起來很安穩，睡得安詳。

她徒手將旁邊的土一點一點推進坑洞裡，眼淚混在泥沙中，嘴裡哼著我們的安眠曲，直到看不見我，直到填滿坑洞，她採下莓果堆成小小墓碑，十指緊扣跪趴在墓前。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