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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

  不知道是幸或不幸,他們在一起度過了新年。
  彼時白牙剛受了傷,左手還被繃帶纏著吊在胸前,明明該是在醫院好好接受治療打點滴的狀態,卻還是優哉游哉根本不把傷勢放在心上,知道李莫晚上要找個地方喝酒,就顛顛地跟上。
  酒精能止痛你不知道嗎。白牙言之鑿鑿。
  最後李莫給他點了一杯無酒精氣泡飲料,氣得白牙在三分鐘內連喊他四十五次「李莫媽」,最終李莫忍無可忍,在又一次白牙嘲諷地喊他的時候冷冷回復:「乖兒子。」
  他眼明手快,在酒保憋不住的嗤笑聲中掐了一把白牙受傷的手,成功讓站起身來想毆打他的傷員乖乖坐回椅子上。

  瀛海貴族似乎保留很多古老的傳統習俗,李莫喝了半杯酒,還遠遠沒到醉的程度,甚至連微醺也說不上,但會給他一些開口的理由。
  他說:「喂,白,你知道嗎?今天是新年。」
  看著白牙茫然的眼神,李莫向他解釋了新年的由來,關於星系運行和太陽紀年。白牙難得安靜的聽完,抬頭,試圖看透酒吧的穹頂去看向在那之外無邊的璀璨宇宙,遙遙望向群山。
  「很難理解,對吧?」李莫笑了笑,「在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擠在同一個小小的星球裡,把自己當成宇宙的中心,編撰漫天神佛的故事,從來不覺得自己被囚禁。」
  白牙其實沒有那麼多想法,他看著李莫深棕色的眼睛,只是無端覺得對方好像有點寂寞。
  他將沒受傷的那隻手伸過去,覆在對方的手掌上。
  「不愧是老媽子。」他這麼說,手卻沒有移開,溫暖的掌心像在給予些什麼,他又能給李莫什麼呢,也許什麼也沒有,僅有此刻相觸的溫度聊表慰藉。

  流動的空氣彷彿停滯下來。
  李莫張口想說些什麼,白牙的手卻突然離開,摸過他桌上殘留的半杯酒,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倒進嘴裡。
  李莫:「……給我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