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 從父權體制的定義來看:男性支配、認同男性、男性中心這些建構社會體制的定義都是圍繞著男性展開。我們看得見在工作場合、日常生活裡男性所享有與生俱來的紅利,並且產生了如同2位老師書中所述「直男該死」、「男女有別」這樣的誤解。支持性別平等的方式不能只是排除父權體制內所存在的所有男性,其一原因在於男性也可能是父權體制中的受害者;其二,則是在一個全然無男性的環境裡,父權體制仍舊存在於所有場域中。 以單一性別高中為例,藉由「女校」因教育創造出來的單一性別環境,許多女學生從中確實培養出許多反抗的能動性(例如:高中服儀改革、成績、生涯類組選擇在女校內的比例與表現確實有顯著的提升);但如果從學校的制度與規範來看,處處可見「代理家庭父權監控」的痕跡。首先我整理了各校的高中校訓,從中可見教育體制仍舊希望培養的女性形象,是一種受規訓、高知識樣貌,女學生們只能在有限的菁英範圍內叛逆。第二,教師在課堂外的態度也是行使父權秩序的重要手段,對於女生應該要時時保持整潔、打造「香香的」氣質與味道等,都是在告訴青少女們怎麼「做女人」的義務。 再者,若說父權結構包含著異性戀預設,因而壓迫了校內的非異性戀學生們,那女校內確實是較為「性別友善」的地方;但它仍然維繫著某種正典想像。比如在八卦議題裡經常出現對於同學好友的性傾向猜測(可能是某人突然改變髮型)、在崇拜文化裡一致崇尚的短髮帥氣學姊形象。這些看似是「突破」的校園文化,一旦回到充斥著異性戀本位、男性存在的環境裡時,全部都會被打回原形:同志學生再度被邊緣化,或是以「情境式同性戀」來作為與女生交往的理由開脫。而僅能存在於女校裡的脆弱不堪的現象,事實上會另類地壯大隱含在「性別友善」背後,讓不熟悉性別議題與父權體制深耕性的人,產生社會「已經很友善」的誤解,進而看不見性少數群體本身對於該規範的焦慮從何而來。 父權體制會變形,校園內的性少數群體面對這些多變的監管方式也會,在表面上維繫這個制度的同時,學生們私底下已經發展出應對策略,例如:在參與充斥著異性戀氛圍的兩校活動時保持低調(既能維持認同又能不破壞異性戀體制)、偷偷地在「女同志大家庭」裡當個更不典型與不正常的性少數(變動的泛性戀、同志身份)、抑或是在異/同的樣板之間找尋模糊地帶,使多數人難以辨認。以上這些應對模式不一定是直面地「挑戰」或推翻父權結構,反而是種拓展女校學生探索自身性別認同空間的自我管理。這樣的方法不是挑戰、不是逃避、也不是順從,而是另類地讓我們看見儘管父權社會根深蒂固,但仍舊有被大眾看見、並重新深思性別平等其實尚未平權的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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