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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飯菜要冷掉了，先來吃飯吧。」

「……啊好，抱歉。」

餐桌前的人面容憔悴，一向精緻的臉蛋刷上了重重的黑眼圈，平常抱著電腦悠閒癱坐在沙發的人，已經連續好幾天都在書房埋頭工作，即使是機器人也會過熱的吧。

R想著，想說些什麼，但眼前的人只是安靜而緩慢的吃著，偶爾回覆手機訊息，一頓晚餐吃得極其不安分，他想起平時的J總會在吃飯的時候說著無止盡的話，即使自己回得少，也總是一個接一個。

可此刻他們安靜的只聽得見碗筷互相敲擊和時鐘走著的聲音。

好不習慣……。R斂下眼眸。

「我吃飽了，今天也麻煩你收拾了，我得進去工作了。」

J的聲音讓R回過神，在經過身旁時揉了揉腦袋，疲憊的臉龐勉強扯出了難看的笑容，隨後便回到書房裡，接續著餐前被打斷的電話。

——

凌晨，R被細碎的說話聲吵醒，走廊盡頭的客廳亮著溫暖的黃光，即使刻意壓低了音量，但不耐煩的語氣還是讓人不自覺拔高音量，那是J的怒氣。

他正在和手機裡的人爭執著什麼，同時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擊，螢幕上是填滿數據密密麻麻的表格，桌上散亂著被圈得雜亂無章的報告書，旁邊還放著冰塊早已融化的咖啡。

R很少看見J這麼失控的樣子，平時他總是笑臉迎人，即使遇到不順心的人、事、物，也會用笑裡藏刀和報復的方式解決，暴力、爭執、惹事生非，比起J那反而是R自己會做的事。他想著自己能做些什麼，卻又怎麼想都想不到。

「早上也能工作吧，你已經熬夜好幾天了。」

等到電話掛斷後，R才端著新的咖啡坐到J身旁，皺著眉頭，帶著些許不悅。

「……就差一點點了，因為後天要出差，這些工作得趕在出差前完成。」J接過咖啡，大口的順了沙啞的嗓子，毫不掩飾的嘆了口氣「是剛剛的電話吵醒你了嗎？抱歉，資料的校正跟對接上有出入，這個時間也沒辦法把其他員工喊醒工作所以……」

J自顧自的解釋，直到瞥見身旁人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完全沒有想聽解釋的表情，才徹底安靜下來。

「抱歉，讓你擔心了……」

他停止了狡辯，輕輕將腦袋埋進R的頸窩，疲憊而虛弱的聲音飄進耳裡，而R只是抬起手將脆弱的身軀緊緊抱在懷中，側躺到沙發上。

「睡吧，睡飽了再煩惱那些事。」

那句話像安眠曲，縈繞在J的耳畔，像鎮定劑，撫平了這些天來的疲憊和壓力，他闔上雙眼還想說些什麼，但在R懷裡卻失去了所有力氣，最終帶著安穩入夢。

「我會陪在你身邊，就像你一直以來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