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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２１年１月７日


慵懶得從床舖坐起且揉動惺忪的眼瞼，感覺自從元旦之後身體充斥著沉重的倦怠感，彷彿回到迦勒底後無法保持清醒太久，連ＡＰ都是出門狩獵約兩場就沒力氣消耗了。
總而言之，先梳洗一下去飯廳找東西充飢，衣服就穿老樣子的騎士王洋裝吧。


「睡得可真晚啊，御主。」
看見廚房內出現的新生軍發現我的蹤影後便笑容爽朗得打招呼，我也禮貌性地笑笑回應：
「冬天適合躲在溫暖的被窩嘛。」
「哈哈，妳的確需要充足休息啊。有想吃什麼嗎？」表現出想露一手廚藝的眼前之人——千子村正此時為靈基二臨的裝扮，老實講頗像是……大廚的模樣。
當然這句話可不能說，否則會被對方丟鐵鎚吧。
「簡單點的……蛋粥可以嗎，暖暖身子也好。」
「沒問題，妳先坐著等一會。」


當冒出滾燙煙霧的食物放到面前的餐桌上，我不禁為撲鼻而來的香氣頓時產生一股強烈的飢餓感，這就是美食當前的影響嗎。
「謝謝，那我開動了。」
「嗯。」
舀起一匙並吹幾口氣試圖冷卻些，爾後入嘴咀嚼——真好吃。
感覺味道如同大家認知中主廚組的Ｅｍｙｉａ，不過其中的調味卻微微的差異，該怎麼形容呢……前者是偏清淡的家庭式料理，村正則是調味較重的餐廳式料理。
「如何？有胃口嗎？」
「嗯嗯。」
聞言的他揚起笑容，隨後伸手輕拍我的頭頂。「那就好。」
儘管拜讀過網路論壇的資料翻譯得知對方的精神年齡是以活到爺爺輩的憑依人格，然而憑依在現代人的青年肉體上，導致舉手投足間仍然殘存一些爺爺的氣息產生微妙的突兀感。
「妳慢慢享用吧，我有事先走啦。」


食用完畢且清洗歸位後，我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行程安排，畢竟度過兩天繁忙又早起的爆肝班，昨天也復刻了傻巴宇宙戰爭二，為了粉塵等等的素材還是得提起動力去搬商店。
ＡＰ也爆滿很久了，看來先以活動為主……
「找到媽媽了——」
「哇！」
背後忽然遭到一股衝撞，步伐沒站穩的狀態下令我整個人往前跌，直接和冰冷的走廊地板來個親密接觸。
轉頭一瞧，身形瘦小的白髮女孩眨動著青綠色的眼瞳，顯露擔心的神情湊近我的眼簾。
「媽媽身體沒事嗎？會不會痛？」
「呃，我沒事，傑克。」意識到對方的臉龐快整個貼上來了，展露苦笑得答覆道：
「妳先起來吧。」
大概是注意到彼此的姿勢，她應聲後輕巧得站挺身軀，同時我也注意到礙於素材不足只能幫助她提升成靈基二臨階段——衣服布料比某些泳裝從者少更多的緣故使得許多喜愛傑克的御主被稱作「ＦＢＩ關注對象」的外號。
「啊，對了。」拉回思緒，撞見她驚呼之餘在原地蹦跳不斷。「爸爸說，如果遇到媽媽起床活動了，就要告訴爸爸！」
「欸？」
「媽媽先去客廳等我，我會盡快找到爸爸的——」不等我反應過來，傑克便迅速得奔馳在迴廊，短短數秒間就不見蹤影。
呆若木雞的自己決定前往方才設立的目的地，腦海則追溯到大前天傍晚的情景。


＊ 　＊


「沒想到囤了不少的聖晶石跟近二十張呼符，當天卻靠四張呼符就迎接村正了。」
「阿飛的幸運值根本是鬼。」
「是Ｍａｓｔｅｒ運氣好。」
召喚室內，我操作手機邊確認各卡池的公告，身旁的屠龍劍聖則是笑笑的摸頭。
「不過有點手癢想亂抽，可是之後輪替的跟接著復刻的宇宙凜和災星簡也沒興趣……」
「還是要再當當看一回夢想家？」語畢，手機螢幕停留至一般池的介面，同時彼此前方的召喚水池也隨之變換。
視線移向茫然神情的旁人，我企圖緩和對方突然肩負的壓力。「被稱為最毒大暗鍋的故事池，沒有五星英靈也沒關係啦，阿飛，抽多出來的四星英靈換金方也不錯。達文西商店也趁新年開放限期商品了。」
「原來是這樣啊。」或許是能理解我的動機，旁人點頭示意後便走近召喚池邊。


將呼符消耗十張、第二回十抽召喚之後，我和阿飛對逐漸現形的人影感到錯愕與驚訝。
「Ａｓｓａｓｓｉｎ。開膛手傑克。請多關照，媽媽。」聲源在話尾的當下，目光筆直得投射過來。
雖然時有耳聞，傑克面對任何性別的御主皆稱為媽媽，實際碰到時果然還是具有相當的衝擊力。
「那個，還是請叫我御主吧，迦勒底內有媽媽外號的英靈太多了容易搞混。」
「為什麼？我是和媽媽（御主）的緣分得以受到召喚，所以是我的媽媽沒錯啊。」幾秒鐘後，傑克的眼睛聚焦至白髮男性，一副恍然大悟的大嚷道：
「既然是將我與媽媽的緣分聯結而成功將我召喚，代表你是我爸爸囉！」
「咦？」「欸？」
正當對方的話語造成我們的腦袋陷入一片混亂，比我矮小二十公分的暗殺者敞開雙臂且抱住彼此的手臂。
「從今以後請多關照！爸爸、媽媽——」


體悟出坳不過對方執著意念的感想後，先是操作御主介面使傑克等級提升至靈基二臨，爾後決定帶她走一遍迦勒底內部。
「雖然說不上多，不過也有小孩子模樣的英靈，他們一定願意成為妳的朋友喔。」
「朋友？」
「是啊，所以帶妳去見……」
話未說完，我的意識產生劇烈的晃動，喉嚨深處湧現出難以壓抑的嘔吐反射，甚至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嘴巴便吐出如噴泉般的血水。
——霎那間，眼簾瞬間失明似的化為漆黑，耳膜也無法捕捉周遭的音色。


＊ 　＊


移動至客廳並坐落沙發後，閉起雙眼的思緒努力追溯著昏迷之後的記憶片段，然而什麼都想不起來。
即使在這邊（迦勒底）失去意識，但依然不會影響那邊（現實）的生活，於是我自然照常上班當社畜。
儘管前天與昨天也有回到這邊（迦勒底），我的體力和精神力頂多撐得住兩場種火或是寶物庫的狩獵，兩場後就會自動中斷意識了。
好像多少跟那邊（現實）工作內容大增導致疲憊度上升有關聯……嗯……算了，反正我依舊搞不懂這世界的魔力機制。
「Ｍａｓｔｅｒ。」
睜開視野，立刻撞見阿飛此時單膝跪地、一副憂心的表情觀察著自己。而傑克也蹲在屠龍劍聖的左側一同看過來。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吃點東西了嗎？」
「我真的沒事，也去飯廳吃過粥了。」希望他們停止現在微妙的景象，我有些尷尬的輕撓右臉。
「話說你們別蹲著，可以坐沙發啦。」
「啊……抱歉，我明白了。」


「這兩天上班還好嗎？」
「別說了，忙到肝爆掉。」我不由自主地顯現死魚眼並左手摸額頭，「都搞不清楚是什麼好日子，一堆屁孩降臨。」
聞言的左方男性苦笑了起來，「辛苦妳了，今天休假就好好調養身心吧。」並溫柔握起我的左手。
對無預警的舉止感到一陣害臊之際，眼角瞥見沉默旁聽、坐在右側的傑克。
……話說，這世界的殺職傑克是以「不被允許誕生的嬰靈綜合體」為基底，相較於我那邊工作的地方而言，還真是無比諷刺。
也或許，其實是我曾照顧過許多因素而選擇流產的產婦，導致自己無意間對傑克投射出「因先天缺陷而被迫流產的胎兒案例」的情感吧。
「媽媽？」
隱隱約約間，對於她認御主為媽媽的背後原因，多少能夠理解了。
「那個，傑克，仔細聽我說。」忍不住伸手觸碰對方的柔軟臉龐，盡量保持鎮靜的心態緩緩開口：
「迦勒底有很多比我更好的媽媽英靈，畢竟我對自己的性格和心態非常不適合成為母親這點還是自知之明的。所以妳可以用『媽媽』代替『御主』的稱謂，但如果是要找能給妳母愛的媽媽……我想，我可能無法達成妳的期望。」
「這樣，妳仍要視我為母親嗎？」
語畢，傑克僅是綻開純潔無瑕的笑靨，覆蓋她臉龐的掌心也被對方的雙手包裹住。
「嗯！這些我都知道的喔——就算是這樣，我也想成為媽媽的孩子。」
「所以，我才特地回應了召喚、來到迦勒底。」
「是嗎。」
唇角緩緩地拉開弧度，我坦然接受了對方撒嬌性的擁抱。


「某種意義上，彷彿像是『礙於我絕對不想自己生小孩，因此阿飛找傑克來領養』的奇怪劇情路線……」
聽見我天馬行空後的喃喃自語，阿飛則是噗哧一聲的笑了出來。
「Ｍａｓｔｅｒ，這句話可別被專門創作的英靈聽見，否則又會被拿去當作靈感喔。」
想起前年泳裝活動設立的同人社團成員，我隨即雞皮疙瘩得瘋狂搖頭，嘗試甩開逐漸失控的預設風景。
「當我啥都沒說！阿飛也當沒聽到！」
「媽媽，我聽到囉。」
「唔，傑克乖，妳也當沒聽見吧。」
「好——」「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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