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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來時,首先感受到的是在黑暗中似乎有個目光在盯著自己。
先是眉間、鼻梢,然後在嘴唇上停留了一下,再跳到光裸的胸膛上,最後滑向了毫無防備的脖頸。
你假裝自己還睡著,自然的側過身面對目光的來源,順便露出自己的頸側——那上面有因為長年的吸食而留下的傷口。
如同所想的那般,對方的呼吸停了一瞬,接著埋怨道,「你在試探我嗎?親愛的?」
你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微微張開一隻眼偷瞄吸血鬼的反應,但卻直接對上了那雙紅色的眼睛、抬起一邊的眉毛,和「抓到你了吧」的表情。

你笑了出來,伸手摟過自己的愛人,幾乎是挑釁――或者挑逗――的把溫熱的、跳動著的脈搏貼在冰涼的薄唇旁邊,毫不畏懼那之下的尖齒,就像你們第一次躲開其他人溜進森林裡的幽會時那樣。
即便吸血這件事已經成為一個日常,但當尖牙在你的動脈旁徘迴時,你還是會回想起那個清冷的夜晚、在月光下彷彿自帶魅惑魔力的蒼白精靈...和隔天在清晨陽光灑落下看起來如此享受著自由的阿斯代倫。
你很難想像那眾神精心雕琢的美貌既被永遠剝奪了見光的權力,但你完全可以理解人總會想把這樣的造物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不論是用什麼方式。

想到這裡你伸手搓揉了一下對方的頭髮,手感良好,光澤滑順,嗯,那個糟蹋藝術品的糟老鬼根本不懂得如何呵護到手的寶藏,但你可不一樣。
然後你被對方一把拉開,皺著眉頭看著大半夜突然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的你,而你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對方對觸碰頭髮這件事很敏感――「我花了很多時間才抓出這個完美的造型,親愛的,你也不希望我的美麗毀於一旦吧?雖然我也享受你的觸碰,但你可以碰...你知道,其他的...地方?」――而你總是忽略對方那幾乎已經是一種習慣的性暗示,從善如流的轉而親對方一下,因為你知道他喜歡,當然,你也喜歡。
所以你現在也這麼做了,飛快的親咬了他的嘴唇一下,看著對方被突襲的錯愕反應,心中暗暗偷樂。
「我的...小點心,」吸血鬼半威嚇性的翻身控住你的兩隻手,嘆了口氣,似笑非笑的看著你,「你是嫌今天還不夠累?」

你用再真誠且無辜不過的表情懇切地搖了搖頭,表示你絕不會逼迫他做他不願意的事。
吸血鬼的表情寫滿了質疑兩個字,「你當然不能逼迫我,但你肯定有調戲我。這可比逼迫我嚴重多了,尤其當你調戲的對象不用兩秒就可以把你吸乾的時候,嗯?」說吸乾的時候他還象徵性的露出了尖牙,當然,你知道他只是在開玩笑。
你腦中出現了路邊的貓邊吃著你給的魚邊威嚇你靠近的手,但是又不會真的咬自己長期飯票的想像,忍不住自己笑了出來。

「貓?!」

阿,你忘記對方最近也學了偵測思想。

看到吸血鬼突然凶惡了幾分的眼神你很聳的表示你錯了,大人高抬貴手手下留情,您絕對不是野貓而是血統純正的――哎呀!


在你身上留下了好幾個血孔的精靈優雅地舔了舔你手腕上流下的血,饜足的神情彷若酒醉般微微泛紅,但還是露出不滿的表情,「我有時會很後悔沒有選擇飛升,如果你是我的衍體就不會這麼不聽話了。」
你有些虛脫的表示不需要當衍體自己不就已經被「吃」得死死的了嗎?
阿斯代倫轉念一想覺得你說的也對,露出開心的笑容還安慰了你一句,「沒關係,明天早上你不就又活了嗎?」
你無奈地想著,是阿,每天固定消耗的次級復原術,再見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