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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貝森,安吉兒想起去年來的時候,到處的奶香.......或許是牛糞臭味,總之是個畜牧小城,還有那個明媚的少年——

她從包袱中拿出了被放在槲寄生禮物盒裡的奇怪人偶,大大一顆眼珠,纏繞著金色的頭髮,摸起來像是真髮,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本人的。

聽說驍勇的戰士最終的歸宿,不是病死老死,而是在戰場上壯烈犧牲,戰到最後一刻,才不枉自己的職志。

安吉兒不知道一個好醫生的結局該不該是在救人途中受感染而亡,但她知道許多醫生都是如此。

故地重遊,她想,他也是。
把那個奇怪的人偶繫在手杖上,半懸空著,會隨著步伐搖曳,像是兩人一起散步似的。

「你我的緣份不知該說是深或淺,但也許可以一起同行?如果你到了想永久留下的地方,就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自己走吧?」

對著人偶說話算不算是異教徒做的事?

***

貝森也被軍隊接管,上帝之鞭出現在一群群人的身上,還沒被擊中的人跑來找醫生要求先被醫生鞭打。

「我願意先贖罪!拜託讓我有機會躲過上帝之怒!」

哭著討打的人以前也不是沒見過,但是人數實在太多了!安吉兒整天揮著人偶手杖,即使她覺得好像比以往更有力量,打人打得很順,卻也沒能持續多少天。

人們還是一個個倒下,來不及被打的也捧著錢買了贖罪券。

畢竟荷包痛跟皮肉痛,都是很痛的懲罰吧?
但那些收下錢的教士呢?他們又要如何贖罪?

安吉兒無法繼續關注,因為軍隊又要往下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