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怪物







戰火、煙硝,血的滋味——
那是阿諾德第一次見到少年時,對他所烙下的印象。

被送回塔裏的少年四肢僵硬,被繩索緊緊纏縛,黑色的頸圈裡注射了麻醉劑,來控制他的一舉一動,阿諾德仔細瞧了一眼,被打上了「N」的印記,與之構成了代碼與標籤,白衣研究員埃里斯嗤之以鼻,聳了聳肩道:「他很危險。」

「怎麼說?」

「你別小看這小子。」他笑了笑:「他可是能從地下鬥獸場活下來的小怪物,阿諾德。天知道S級的實驗品從沙飛尼亞王國運回本國可耗費了上面不少力氣。」

「看來他比你們想像中頑固。」阿諾德單手插腰,攤了攤手,談吐溫和,面上有禮,卻是隱隱約約蘊藏了一絲冷酷:「所以你們找我過來,是為了什麼?純粹讓我看看你惡俗的興趣。」

「是啊,」埃里斯瞇起眼:「他是個很不錯的「野獸」,你要知道,沙飛尼亞王國人的鬥性基因一旦被激發,就會變成他現在這樣子。」

「這傢伙現在可沒什麼理智。」他的皮靴踢了踢全身無力的恩斯克。

「……是嗎?」阿諾德靜靜地瞥了對方一眼,仔細觀察著趴伏在地上的少年。名為「N」的少年受了重傷動作和緩地揉了揉他的髮絲。N的鼻息聽上去有些急促,表情充斥著不耐與憤恨,像是從未想過自己會落得如此境地:「他原本叫什麼?」

「嘿,別碰他,阿諾德。」男人皺了皺眉,粗魯地拉扯著恩斯克的項圈。他反應不及,愣了一會,甚至來不及阻止對方的舉動,便見他侃侃而談:「你不知道上一個傢伙被這怪物咬得多慘。「哈,不過是個連名字也被剝奪的年幼哨兵,真是可憐的傢伙。」

「……怪物?」你們看起來還比較像一點。他心道。

雖說埃里斯自信滿滿地說恩斯克失去了理智,可阿諾德似乎不這麼認為。

為什麼呢?

因為他看上去根本不懂得恐懼為何物。

「他能說話嗎?」

「舌頭都麻了,你認為呢?」

「耐心點。」阿諾德好聲好氣地拍了拍手:「我只是想做個確認。」

他俯下身,看著眼前這名年紀與他相仿的少年,下意識地抿了抿唇。阿諾德伸出手,撥去了他掩蓋他額前藍色雙眸的髮絲,無聲地輕嘆了口氣。

阿諾德發現了N的不同,埃里斯也發現了。

「他對上你倒是很聽話?」

「嗯。」

他的頭髮很亂,雜亂不堪的像是敘說了一場故事。野獸本能的反應從而不齒,N如同被阿諾德的行為給激怒,開始試圖大力地扭動著身姿,卻只能做出小小幅度的苟延殘喘。

他是野獸,只懂得去碾碎一切事物。

阿諾德垂下眼眸,像是被逗笑了似,溫和地撫上了他的臉頰。N的表情又一次出現了變化,張開嘴,銳齒欲狠咬啃噬。

而這自然被阿諾德給避開了。他適時地退開一步,凝視著眼前的少年,下意識地張開了屏障,以精神觸手去安撫著少年敏感的神經。

「哈、哈、哈啊……」痛苦的情緒被漸漸安撫,他不知所措地望著眼前之人,眼眸深處寫滿了不解。

「冷靜下來。」阿諾德溫聲地說,卻是對他下達了指令:「人類聽不懂野獸說話,你得學會語言。」

阿諾德能感覺到,烙印在自己背後的精神圖騰如今十分滾燙。

在與名為N的少年見面之時,他便有所感知——

這人,將會是屬於他的精神伴侶。

他是指引他迷途的精神嚮導。
而他將是為他剷除荊棘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