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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低語 金修
*沉月之鑰同人
*金修交往中,劇情非常狗血

(下)

05


  「我感覺到你抓我了,所以你其實──」

  微乎其微的觸碰卻讓金侍帶著笑回過身,他臉上的笑容就像是獵物到手般的自信愉悅。

  畢竟修葉蘭會攔著自己,也就代表他比起嘴上說的更重視他吧?那所有事情都有迴旋的餘地。

  只是他才轉過身,見到了對方難看的臉色後,便不自覺地閉上嘴。

  修葉蘭凶狠的瞪著他──這是第一眼,隨後便能注意到那瞪著自己的眼眶邊泛紅、眉頭深鎖、嘴唇用力到都咬白了。

  「好、好,是我錯了,我不該故意講話氣你,有事好好說,你別哭嘛。」

  把調侃和不正經放到了一旁,金侍一下就軟了態度,溫聲地向他道歉,伸手就要抱對方。

  果然被打了回來。

  金侍挨了一下,無辜地看著動手的人。

  「誰要哭了。」修葉蘭皺著一張臉,緊接著呼吸了幾次後,讓聲音從哽咽變成了平時的樣子,「沒有看不慣你,我想說的就是這個,你要走就走吧。」

  聽著他薄弱的澄清,金侍確信了對方一定有一些瞞著他不願意透漏的事情,讓那些東西悶在肚子裡整天想著煩著,最後漸漸發酵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輕嘆了一口氣,不顧他再次的推拒,把人緊緊地抱在懷中,靠在他耳邊低語。

  「你這樣我怎麼捨得走?何況剛剛也是鬧鬧你,你趕我走我還不想走呢。你願意好好跟我談一下了嗎?」

  修葉蘭抿著唇瞪著他不語,他倒是覺得對方不開心時嘴唇微翹的模樣有些可愛,身體比理智更快地下手,湊上前含住了那片唇。

  舌尖輕輕地描繪了唇形,探入了口腔中才發現裡頭鐵鏽味重得嚇人,也不曉得對方忍耐了多久,把嘴巴內都咬得血肉模糊的樣子。

  放在以往,要他吻著一個人的同時還必須舔吻到他的血液時他才不願意,但意外地這次適應良好。

  溫柔繾綣地把吻接完,是交往後一貫的溫情。

  親吻牽出了一抹銀絲,被金侍用拇指沾掉了,他望著對方因為接吻而紅起來的臉,覺得修葉蘭好可愛。

  明明在床上更激烈的事情都做了,但還是因為接吻而臉紅了。

  他一邊壓抑著內心的欣喜,一邊試探地開口。

  「不然我不看你,你偷偷告訴我,怎麼心情不好了呢?」

  修葉蘭並沒有正面答覆他,而是垂著眼皮輕聲抱怨著。

  「你又沒有很喜歡我,為什麼這麼堅持不分手呢?」

  ……又被這個人口出狂言的程度給震驚了,修葉蘭的構造是不是加了很多的幻覺啊?怎麼他總是不懂對方的意思呢。

  「我?提出要交往的人可是我呢,你怎麼會這樣想?而且──剛剛我都嚇呆了來不及反駁,你怎麼會覺得我是為了跟你上床才交往?明明就這個月來都還沒碰過你呢!」

  這才是修葉蘭最不安的一點,他還寧可對方因為身分轉換的關係而更加過份地提出要求,也不想要他假惺惺地對自己溫和謙讓。

  「因為比起交往前,交往後關係變得更差勁了吧?」

  「哪裡差勁?」

  看著修葉蘭不願開口的模樣,金侍唇角一彎:「那我自己猜囉。」

  看了一下對方的神情確實沒有要開口的樣子,金侍便只好自己從這幾日相處下來的磨擦和方才對方的眼神和肢體傳達給自己的想法,挑了最有可能的一個講。

  「是我最近對你太溫和,讓你胡思亂想了嗎?」

  蔚藍色的眼睜大了一瞬,修葉蘭難以置信對方能夠一張口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但其實他一直都知道,金侍這傢伙聰明得過分,對人心瞭若指掌,之所以會受其蠱惑而答應在一起,也是因為自己很享受那種用眼神就能溝通的狀態吧。

  盯著那神情複雜的臉,金侍嘆了口氣承認道。

  「我就知道,原來我這麼努力壓抑自己卻反倒讓你誤會了──是我不好,我不該先揣測你可能會喜歡的相處模式然後直接實踐的……要是能先跟你談談就好了。」

  雖然以修葉蘭這種得耗時許久才刺探得出東西的個性,可能在最一開始談也談不出結果吧。

  「我可能……會喜歡的模式?」

  「是啊,因為就我對你的了解,你感覺很害怕親密關係──噢,你別想歪,不是指上床的部分,」接受到修葉蘭的瞪視後,他收起了不正經,繼續說:「而是明明我們已經交往了,應該要更能令人安心才是,但你感覺卻會……嗯,緊張?不安?」

  見修葉蘭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他便繼續說了。

  「所以我才會在交往初期避免掉一些過於熱情的舉動嘛,我怕太多的喜歡會讓你想逃避……唔,不過事實證明好像不是這樣呀。」

  如潭水般幽深的眼看向自己,修葉蘭先是可惡這個人對自己的了解,卻又矛盾地慶幸他能理解──這樣子就不必自己開口了。

  「……」

  「猜對了好歹點一下頭?」

  黑色腦袋微乎其微地晃了下,金侍見狀立刻揚起了笑容,開心地一把把人抱到了桌上,利用高度差埋到了對方的胸口中蹭著。

  「那可真是太好了,你都不曉得我剛才都嚇壞了。」

  「好癢……為什麼太好了?」

  「因為這樣就代表我能更加地表現出自己對你的渴求──」金色的腦袋揚起,笑容甜蜜,眼神卻帶著絲絲的危險,「好啦,我把我的底牌都掀給你了,換你說說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望著那張得意的笑容,修葉蘭有種自己作為獵物被獵人給盯上的慌亂,逼不得已地擠出幾個字,含糊地道:「差不多就那樣。」

  「我想聽你說。」

  像是寶石般閃著光的雙眼熱情地注視著自己,甚至帶著一種虔誠感──比之前更來的炙熱的注視沒讓他嚇跑,反倒是一顆惴惴不安的心終於肯好好地運轉了。

  嘴唇微動,模糊不清的說了幾個字。

  「什麼?」金侍眨了眨眼,「……我真的沒聽見,嗚哇,別瞪我嘛。」

  過多的羞恥讓修葉蘭死也不肯再開口,但金侍又在旁邊一直問……

  被煩得理智一斷,修葉蘭破釜沉舟地把人抱進了懷中,指尖在他背後寫著自己方才說不出口的話。

  對金侍而言要辨識背上倒著的字並不困難,因此他在感覺出第一個詞時便驚喜得睜大眼睛。

  『想抱抱』

  『想要你留下來』

  『想要去約會』

  『想一直接吻』

  『想跟你做──』

  表達出來之後,好像胸中脹滿的水突然找到可以洩洪的地方,寫完第一個詞後,他便徹底忘記了對方還是個活生生、並且熱愛調戲自己的人,而是把他的背當作留言板似地,宣洩出他連日的壓抑。
  
  直到最後一個字的開頭一撇還沒寫下去,他被猛地拉開,才恍若初醒地想起自己寫了些什麼。
  
  原本還蒼白的臉蛋忽然燒紅,修葉蘭張口支吾著,想要跳下桌逃跑,卻被金侍狠戾侵略的眼神給震懾住,僵硬著身體被人從桌上拉了下來。

  「你該不會覺得在說完這些以後,我還會放你走吧?」

  「我不、我只是、唔!」

  他被一雙手臂緊緊地擠壓住,用力到骨頭泛疼的力道讓他難以呼吸,但他卻又在這個難受的擁抱中感到幸福。

  眼眶終於不受控制的熱了起來,一直以來擱在腿邊而不敢動作的手慢慢地抬起,揪住了對方後腰的布料。

  「真是太好了……」

  幽幽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修葉蘭輕眨著眼,安靜聽著。

  「我們果然是一樣的人,你這麼需要我,可真是太好了呢。」
  
  他們接了一個粗暴而疼痛的吻。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