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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他給這種感覺定義一個情緒,他覺得是討厭。

但他自身的行為卻逐漸顛覆了他的想法,明明討厭他到想要殺了他,但卻和他發生了一次又一次的性行為。

他的指甲劃破了肌膚,鮮紅的血液慢慢在抓破的傷口上鼓起、流下,他無法停止的在滿是傷痕的手臂上添上新的傷口,和血色一同流洩而出的血腥氣息讓他想起了那數次的性愛,還有那個人。

看吧,連這種時候都想起他。

猶格緊緊地咬住下唇,內心泛起的躁意讓他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行為,緊咬的牙關讓他下意識加快自己的呼吸,而這也間接促使了他的情緒越發緊繃,手下的動作也越來越毫不留情,像是想要利用疼痛來逃避那些無法擺脫、卻快要逼瘋他的情緒,卻收效甚少。

忍無可忍地,他按耐不住自己的聲音,鬆開了製造疼痛的牙齒,開始低低的吼了起來,發洩不斷縈繞在他心頭的燥熱,試圖維持自己的一絲清明,而不走向發瘋。

在一聲又一聲如同野獸的咆嘯中,卸去門鎖的聲響顯得不那麼突兀,以至於猶格都沒注意到房門口的人,直到他被陰影籠罩。

「誰!」下意識想要拿起短刀朝這個人揮去,猶格卻忘了他為了防止自己在躁症發作時把自己幹掉,把武器放到了別的地方去了。

摸空了武器的那一瞬間,猶格的心中閃過了糟了的想法,但由上而下傳來的聲音卻制住了他的動作,「是我。」

他向著聲音方向抬起頭,赤紅撞入他的眼中。

「操……!」他眼底泛上的血絲和充滿敵意的語氣,讓他看起來就像一頭在跟牢籠作戰的困獸,「你他媽的來我家幹嘛!滾出去!」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外腹臟在猶格的面前蹲下身來,單手撐著臉平靜地看著他,「你看起來很難受。」

「操你媽說什麼廢話!老子看起來像是很爽的樣子嗎!」惡狠狠地瞪著眼前平波無瀾的男人,猶格的眼神簡直是要生吃了他一樣,音量比方才的咆嘯更大了幾個分貝,「在我殺了你之前,滾出我家!」

「你做不到。」

「你他媽放什麼——」否定的話語刺傷了猶格的自尊,同時也刺破了他苦苦維持著自制,他帶著怒氣和殺意朝著外腹臟揮去拳頭。

「我說了,你做不到。」輕而易舉地閃過了猶格朝自己揍來的拳,在猶格反應過來之前抓住他並把他壓制在地。外腹臟的神情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看著殺意十足的青年,依舊是那麼平靜,「你想發洩嗎?」

「不用你多管閒事!」受制於人的感覺很難受,受辱感更加刺激了他心底的躁意,像是燃燒了他的理智一般,他的掙扎力道越來越大,動作也越來越不計後果的瘋狂。

而外腹臟在他真正發瘋之前,把他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脖頸處,「那就掐、ㄨ呃!」
然而在他的話說完之前,觸碰到肌膚的手就立刻掐緊了手下的致命處。預料之內的窒息感在一瞬間襲來,外腹臟卻露出了與處境完全不同的笑容。

「……你這個變態!你真的會死的!」猶格的動作卻和他口中的話語全然不同,他的雙手控制不住地抓上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脖頸,收緊。

「你、不是一、一直……呵呃!想、想殺我?」雙手撐著地,被掐著要害的那方居高臨下的看著身下的人,展露著愉悅的笑容。

「你捨、不……呃!」

「閉嘴!」猶格的手一瞬間收得更緊,把他欲出口的話語扼殺,眼中的情緒泛著瘋狂,一字一句地說著:「我巴不得你去死。」

外腹臟感受著窒息感帶來的痛苦,他感覺到自己呼入的空氣被掐著無法流入自己的肺部,在頭部不斷累積著膨脹,好像要撐裂皮膚一般,但肺部的缺氧又不停的在向大腦傳遞呼吸的訊號。

啊啊,太棒了。

痛苦帶來的生理淚水累積在他的眼眶,舌頭微微探出。因為大腦的缺氧導致神經無法繼續傳遞訊號,他的雙手也漸漸發軟,無法使上勁,在快到極限時一下子鬆了力。

位處在下方的猶格理所當然地,無法在無預期的情況下撐住一個大男人的體重,他的手肘被來自上方的重量撞擊在地面上,順勢鬆開了掐緊的手,而外腹臟本人也狠狠壓在了他的身上,使得猶格忍不住發出了痛呼聲。

「咳咳、咳咳咳咳!」一瞬間灌入的空氣在鬆手的那瞬間湧入他的大腦、他發麻的四肢,他用力咳嗽著,全身的機能都在漸漸恢復它的作用,這感覺稱不上舒服,但也是他享受的一個過程。

「媽的……你做什麼!起來!」狠狠揍了壓在他身上的外腹臟腰間一拳,猶格甚至用上了沒被壓住的腳試圖踹他,在心底不斷燃燒著的躁意誘使下,他的每個動作中都帶了點瘋狂,卻又被壓抑著。

「這、不是剛剛好嗎?」平復了呼吸,外腹臟撐起了身體,卻依舊把猶格控制在身下的區域,直勾勾地看著他。

「你只要傷害我就好了。」

「……你他媽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看著外腹臟恢復了一如往常平淡的神情,但他直接、毫不掩飾的眼神卻讓猶格不由得想逃避,故而轉開了臉。

「這對你來說不是剛剛好嗎?你並不喜歡疼痛。」

猶格咬著牙忍了片刻,便忿忿地轉回頭,單手壓下他的頭狠狠瞪著,「你這個,變態。」

他咬上了他的脖頸,用牙齒帶給了他喜歡的窒息感,帶給了自己鐵鏽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