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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洞系列》—吸血鬼 《佐莎》





“最近有沒有聽說過？這附近有人在山莊上的那棟廢墟中看過吸血鬼呢。”



這句話，光是一整天下來，就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

莉莎禮貌的朝著遞上水果的老婦人點點頭後，將紙袋捧在懷中時，回頭看了一眼那群在自己身後閒聊八卦的人群。

這幾天，村莊內的人都在高度談論著“吸血鬼”。

傳言中，有人說“吸血鬼”長得高高、壯壯的，但也有人說是一般水平上下，也有人說過“吸血鬼”遠看就像是個男性，但總是在夜幕中出現而看不清面容，或許“吸血鬼”的樣貌是個標杆清秀的女性也說不定。

亦也有人說過，曾見過“吸血鬼”下山攻擊村民，而且對象基本上都女性居多。

層出不窮的說法，卻沒有一項是能被證實的。

莉莎偏頭看了那遠處的老舊廢墟時，隨意的思考著。


“小姑娘，妳也早點回家吧。”

一名坐在屋外看夕陽西下的老人，朝著莉莎輕語著。

“…”

雖然知曉那是好意，但莉莎也只是朝著老人點點頭，便轉身離開。

莉莎的家位於在那棟老舊廢墟的山腳下，只要繞上山路，徒步幾分鐘就可以近距離的看到那生鏽老舊卻不失端莊的護欄。

或許有膽識的伸手推動圍籬的話，想進到裡頭，應該也不是難事。


“我回來了。”

莉莎推開門後，習慣性的喊著。
屋內漆黑一片。

本該是如此的。
自從父親離世後，她就獨自一個人住在這偏僻獨棟的矮小房屋內。

周圍的寂靜，更加突顯她清晰的聲音。
伴隨著消失在黑暗中聲響，並非是蟲鳴或蛙鳴聲，而是細微不容易被發現的腳步聲。

莉莎進門，側身關上有點破舊的木門後，隨手點亮放在木窗檻上的油燈。

漆黑的屋內因油燈的亮度而有了點生氣。

她提起油燈，自然的往房間走去。


“妳回來啦。”


這是她推開房門時伴隨的聲響。

嗯。
莉莎輕聲的回應著，絲毫不為這突兀的聲音感到意外。

她將油燈放在房間內的矮桌上後抬頭。

油燈以及外頭月光的點綴下，她看向坐在床沿邊的身影。

被太陽遺棄的種族，吸血鬼。
一名自稱是“羅伊”的吸血鬼。

被附近村民拿來當閒話家常的人物，正大剌剌的出現在這裡。


“您多久沒外了？”她不自覺的問著。


莉莎透過月光，意外發現“吸血鬼”的面容上帶點疲憊。


“一直都有啊。”他輕鬆的說。


“…得了吧，您臉上的氣色並非像當初。”莉莎皺了眉，隨意將外衣脫下後披在手臂上。


“真是欣慰，感覺我這冰冷的心都快變溫暖了。”羅伊說著。


即使在黑暗中，似乎能看見他揚起的嘴角。
莉莎有些餓了便不在與他拌嘴，她嘆了口氣後直切話題。

“是不是動物的血已經不適合您了？”她問。

她不懂吸血鬼，自然就不曉得他的習性。
不過，吸血的本能就像正常人的吃飯喝水一樣重要，這點莉莎還是清楚的。

雖然這傢伙是在偶然下，被她不小心給撿回來的，而發現他身份的事，又是之後的事了…

撇開道德來說，莉莎默許他晚上可以外出覓食。她也從不過問，羅伊在天快亮時才回到著陰暗狹小的那段時間去做了什麼。

他似乎是個注重禮儀的吸血鬼。
即使在外頭回到房間時，會將沾上一些血滯的外衣脫下，然後誠心的遞給莉莎，請她幫忙清洗。

為了省去清洗那件繁雜端莊的白色外衣，莉莎乾脆幫他準備幾件簡單樸實的黑色襯衫。

“哦哦？”當時羅伊收到衣服時還發出了愉悅的聲音，並不嫌棄的立即穿上。

不過，最近莉莎卻發現羅伊的衣服上幾乎沒有血滯，也很少在夜晚看見他踏出房門一步。

“怎麼了…？”莉莎看著不回話，行為舉止開始有些怪異時，邁出腳步準備朝他走去卻被他嚇止了。

“別過來…”羅伊彎著腰，雙手摀著臉後突然喊道。

“別接近我…”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些壓抑…

“我不想傷害妳…”


血，有分很多種。
最為營養的必然是人血。

他可以從很多地方或管道獲取，但不知何時，自從與她相處後，莫名滋生“不想在吸食人血”的奇怪念頭。

起初，他還不以為意的忽略掉“想吸食人血”的本能，將這念頭移轉至外頭的野生動物。

一次、兩次，都還頂的住。
但時間一旦久了，本能卻開始驅使著自己。

“想狩獵。”

本能總是不斷的敲擊著羅伊。
他用力咬牙，期許著這突如其來的慾望可以得到控制…

直到羅伊那冰冷的手背傳來一陣不屬於他的溫暖時，羅伊才驚訝的抬起頭。

莉莎蹲在羅伊面前，嚴肅的看著他。


“想吸食人血嗎…？”


莉莎不暇所思的問著羅伊。
面對他露出訝異的雙眸時，莉莎的表情卻比漣漪中水波還要平靜。


“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唔———”


羅伊知道莉莎想說什麼，他回握住她的手心，施了點力，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妳並非血僕…這樣做太冒然了。”


儘管他握疼了莉莎，羅伊仍別過頭不去看她。


“但不這麼做，您會死的。”莉莎堅定的語氣訴說著事實。

“吸血鬼”是不死之身。
但很諷刺的是，沒獲取足夠的血液營養，依然會死。


“…別忍了，在這樣下去您會有危險的。”她說。


羅伊抿著嘴。
他曾在幾次的強制抑制下，得到了一些許不錯的成果，讓他天真的以為可以駕馭本能…

但，最近他確實感覺到自己的思緒會突然空白…然後等意識恢復時，佇立在中心點的他，四周早已無人生還。

莉莎看著不說話的羅伊後細聲的說道，我知道您不會傷害我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可以為這個素未謀面的他做出危害自己性命的事。


“要是這就是的命運，我會欣然接受。”


如此無法拒絕的邀請，迫使掙扎中的羅伊停下思考。他緩緩的抬眼與她的酒紅對視後伏下身子，伸手抱住了莉莎。

本能驅使著自己，他朝著莉莎微露的頸部張口，露出那對被自己隱藏很好的尖牙後咬下…

兩道極為深紅的痕跡，在她身上緩緩滑下，形成了一幅不和諧的圖畫。